林绘锦也跟着很是忧心忡忡。
只是当时林绘锦和晏丞相虽然也替云辞诊脉了,可是却服用的时间很短,不知道那药效发挥之后的效果。
但是如今已经和那个时候相隔一段时间了,要是当真被那解药影响的云辞体内蛊虫有所变化的话,这个时候宴丞相再替云辞把脉,应当就会发现云辞体内蛊虫的异常了。
闻言,云辞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直接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宴丞相的面前,而宴丞相也不在言语,拧着眉心目光凝重的替云辞把脉。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安静的异常!
须臾,晏丞相缓缓的放开了替云辞把脉的手,将自己所诊断出来的情况据实地告诉云辞,“启禀皇上,微臣在皇上的脉搏里面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情况,皇上的脉搏依旧,甚至比之前皇上体内没有服用那没解药的时候还更加强劲。”
这样强劲有力的脉象,分明是健康的征兆。
甚至宴丞相觉得,云辞的身体不但没有变的更加糟糕,反倒是正在一点点的恢复起来。
“皇上,您的武功可有什么变化吗?”
宴丞相见云辞目光中满是担忧,便又继续开口问道。
云辞倒是摇了摇头,“这个没有。”
“并且,最近我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那就是了。”宴丞相脑海中努力着想着云辞身体变化的可能性,“或许皇上你也不必太忧愁了,您身体的这种变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凡事都有利弊,云辞怀疑他身体的情况可能恶化,但是在经过脉搏的检验之后,宴丞相却觉得这可能是一件好现象。
“说不定是皇上您服用了那压制性的解药之后,对体内的蛊虫也是有着一定的效力的,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皇后娘娘一直都在精心养着您的身子,和您身边的那个蚕形吊坠的压制……”
“老臣觉得,便是您的蛊虫没能彻底的解开,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宴丞相大胆的猜测着,“所以,皇上您的脉搏才会如此的强劲有精神。”
“至于您身体上的反应,兴许是那蛊虫的力量减弱,所以您才会一时间不适应吧,等着过段时间连彻底适应了之后便会觉得好转起来了。”
“毕竟,皇上您中蛊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是一块肉瘤长在身体里面,刚开始长的时候,您会觉得百般的不舒服,但是日子久了,您便会渐渐的去适应那肉瘤的存在,甚至……等着一段时间之后……便是当真要将那肉瘤从您的体内给取走,您反而会觉得不适应了!”
宴丞相的这番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经历过宴丞相的劝说和安慰之后,心情倒的确好了很多。
“或许吧。”
林绘锦的医术固然很高,但宴丞相的医术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之前那么久的时间一直都是宴丞相在帮忙维持自己的性命,对于晏丞相云辞也是很是相信的。
“若能如此,当真是好现象,不过,我的主意已定,你便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
即便身体上没什么异常,但是云辞的心里面既然是打定好了注意,那么便是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更改的。
面对宴丞相的劝说,云辞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另外我会传信,在我离开朝旭国的这段时间,有姐姐在暗中帮忙你打理政务,不用太过担心。”
云辞之所以这么放肆的可以去任何的地方,主要还是因为有云舒在,云舒的政治才能要比他这个弟弟还要好。
他们姐弟二人不管是有哪个在,都不会让朝旭国陷入混乱当中。
因此,云辞也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甚至云辞的心里面早就想要将皇位传给他姐姐,传给迟云歌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迟云歌年纪小,他姐姐始终都会看不下去迟云歌身陷那些政务当中而暗自帮忙的。
“哎,既然如此,那老臣便不劝说皇上您了。”
看见云辞如此笃定的态度,晏丞相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跟着云辞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晓得云辞的性格的。
云辞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那便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了。
“老臣一定会仔细的思量随行的名单,尽量会将皇上您此番出行的危险降到最低的。”
宴丞相脸上表情凝重,既然他却说不了云辞,那么就只能在其他的方面下功夫,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云辞这一趟西陵国之行安全,平安的回来。
云辞欣慰的笑了笑,“好。”
“老臣告退。”
话音落下宴丞相便快步的踏出了寝殿。
——
天机门。
床榻上的不离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待睁开双眼的瞬间,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目光很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如今的不离,经历过生死,看破了许多的事情,连带着天机变也跟着进步神速。
总算是突破了天机八变了!
要是能突破天机九变的话,将会重新达到了清如风生前所达到的高度,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这天下再没有人是不离的对手了。
只是不离觉得进来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因为去拼凑那些记载着蛊术的小纸条有些太过耗费心神。
以至于不离整日陷入疲倦之中。
起初,不离是当真打算拼凑好之后再去见南折的,然而,自己呆在房间里面专心致志的拼凑了几天,却觉得异常的疲惫,索性不离便当真不从房门中出去了。
而另一头,南折像是真的和不离生气了一般,不离没有主动去寻找南折,而南折也没有过来主动寻找不离。
一时之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离缓缓的从床榻上下来,一如既往的看着那些渐渐的被自己拼凑好了的小纸条。
莫名的。
那小纸条上面的字迹好像是有着魔力一般在吸引着不离前去默读。
“吾前半生,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医术上面,渴望救人于危难之中,奈何这世间太多的不公,救人亦不会被人所敬,那便索性从恶……”
不离忍不住呢喃开口,缓缓的读着那上面的所记载着的话语。
骨笛被不离重新接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不离又小心翼翼的将它带回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