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黄维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有些吃不准眼前之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亦或者，是狐狸精？
“我是……要你命的人。”好听的女声如同勾人心弦的钩子，听得他一颤一颤的。
黄维这才发觉，空气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弥漫起了浓烈却不呛人的香气。
只是，这香气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丝血腥？
这是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想法。
叶飞回到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叶老爷子瞪眼道：“你跑到米国去拿外卖了啊？这么慢？”
“额……人有三急嘛，我回来以后先去了一趟厕所。”不好说自己刚刚下去揍人了，叶飞只能胡扯。
叶老爷子拆包装的动作一顿：“你这小子敢再恶心点儿吗？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吃啊？”
叶飞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放心吧，我没把外卖带进洗手间，而是放在了几米外的椅子上。”
叶老爷子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话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要知道，在地里种庄稼的时候，他可是经常施完了农家肥，就坐在地垄上吃早饭什么的。
有时候他去地里除草什么的，正好赶上边上的地邻施肥，他不也照样喝水、吃水果解渴？
这城里的洗手间，可比村里的农家肥干净多了。
不过，身为爷爷，他是不会跟孙子认错的，就不再提这一茬，打开袋子吃起了东西来。
叶飞现在虽然还不能辟谷，但是对事物的需求已经没有那么大了，他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在叶老爷子疑惑的目光中笑道：“吃饱了。”
“你才了几口啊就饱了？”老爷子没好气到：“你该不会也学别人要减肥吧？我可警告你，你想都别想！我可是专门查了，营养不均衡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身体底子也差，而且，米青子质量也很差。
难怪你到现在还没生出孩子，该不会就是自己作的吧？”
叶飞嘴角一抽，额上瞬间掉下泪几条黑线：“爷爷，冤枉啊！”
提起孩子这事儿，他想起了沈季冰之前的担心，就准备提前给叶老爷子打个预防针，免得老人家愚昧，将来把生不出孩子的错都怪在冰姐的头上：“我保证，我和冰姐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之所以还没有孩子，只是缘分没到而已。”
“什么缘分不要缘分的？生孩子也讲究缘分？”叶老爷子一脸怀疑。
“当然！”叶飞一脸诚恳：“人和人之间的相遇，本来就是靠缘分的嘛。孩子也是人，他和我们的相遇自然也要讲究缘分。这是庙里的大师跟我们说的，绝对保真。所以，您以后也别催了，孩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们急也没用。
再说了，您要是想抱重孙子，那不是叶阳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吗？等回了村子，您尽管去抱个够！”
叶老爷子：“……”
他很想说，叶阳生了儿子跟他催叶飞生孩子没冲突，不过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他老人家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
听说现在的人就算是到了四十岁也还能平安生下孩子，沈季冰还年轻，不着急。
见叶老爷子似乎是终于打消了念头，叶飞松了口气。
修炼一途，是与天斗与地斗的危险之旅，和天地对着干，命格本身就会改变。
能不能生个孩子，就连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不过现在社会，生不出孩子这事儿，人们第一反应通常都是女方不行，然后使劲儿苛责和谩骂女方。
就连沈季冰自己，之前也因为这件事陷入了巨大的苦恼和自责中，就更别提是别人了。
其实沈季冰向来心性坚定，不一定会在乎外人的评价，但是爷爷的想法，她是一定会在意的。
至于沈浩山和李如梅那里，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那毕竟是她的父母，就算会催生，也不会像外人一样给她压力。
所以，只要搞定了爷爷，就万事大吉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心血来潮地走到窗边，想要俯瞰京城的夜景。
突然，一抹红色一闪而逝。
虽然速度很快，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心下一突，顾不得解释什么，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
虽然叶老爷子住的是30+的高层，但以叶飞的速度，从楼梯上下去也没用多长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到。
他来到之前看到红色闪过的地方，却见这里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不死心之下，他使劲儿抽动着鼻子，想要闻到那熟悉的香气，可，他差点儿把鼻子抽的快要失灵了，也没有闻到半丝香气。
“不可能啊……”他困惑不已：“如果真的是她，不可能会没有香气。”
难道，是他眼花看错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能解释的通了。
叶飞苦笑一声，转身回了医院。
大概是太久没见，大概是那妖精太会勾人心神，所以他日有所思之下，就出现幻觉了吧。
回到叶老爷子的病房，叶飞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好了，站在窗边看着之前闪过了红影的地方发呆。
叶老爷子等人见状，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叶飞在窗边站了很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地方。
但不管他怎么盯，红影都没有再出现。
彼时，吕毅光等人已经吃饱了，正等着他一起离开医院。
无奈之下，叶飞只能收回视线。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下意识又朝着那个方向想看了一眼，却还是空空如也。
“果然是错觉啊……”叶飞摇了摇头，终于彻底打消了某种荒诞的念头。
而在叶飞离开十多分钟之后，一抹红色的身影才从不远处的巷子里缓缓走出。
红色的面纱也掩盖不住她倾城的容颜，她魅惑众生的狐狸眼里，此时溢满了悲伤。
须臾，她强颜欢笑道：“臭弟弟，算你有点儿良心，还没有彻底忘了我。”
只是，她已经不能再和从前一样，来去自如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