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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怎么是你?”光头男惊呼一声,连忙从寸头男身上起来。
寸头男揉着红肿的脸,从地上爬起来。
他想发火,
但是在场的三个人,他都惹不起。
光头男比他高了不止两个头,体型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秦陆则是凌星河的小弟。
凌星河就更不用说了。
从气势上就能压死他。
“怎么?还不允许我换件衣服?”寸头男哼了一声。
“所以你为什么要穿三朝透的衣服?”秦陆问,“这件衣服的主人,可杀了不少人,上面可能沾满了煞气。”
闻言,寸头男笑了。
“嘿嘿,你们懂什么?”他笑得极其猥琐,像是把这件衣服当做宝一样。
凌星河看着他,目光一凝,道:“走吧,去神社。”
“不找他们两个了?”
“没必要。”说着,凌星河的目光落到了寸头男的身上,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跟上”,然后便是往神社的方向走。
很快,三人便是来到了那个有着封印的柱子前。
凌星河一把就抓住了寸头男。
他静静地看着寸头男有些惊慌的样子,
然后一把把他推向了那道封印。
然而,就算寸头男的身体紧紧贴着那道无形的屏障,但封印依旧没有任何的松动。
凌星河轻啐了一声,然后又把寸头男拉了回来。
“你特么别搞事。”寸头男抬头瞪着凌星河。
“抱歉。”凌星河很是意外地说。
寸头男冷哼了声,理了理身上那身囚服,没再说什么。
他虽然看起来很猛,但是在凌星河面前,却表现的很怂。
“你是觉得,三朝透的那套衣服,是破开封印的‘钥匙’?”秦陆问。
凌星河点了点头,却无奈耸肩,道:“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对了!”秦陆忽然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是8个人!除去我们四个,还有刚才消失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光头男看了看凌星河,道:“一个被他杀了,另一个……没见到过。”
众人陷入了沉默。
凌星河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转身便走。
秦陆也跟了上去。
……
无魇村里静的吓人。
秦陆跟着凌星河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有发现长发男以及那个少年,更别提一开始就走丢的那个玩家了。
秦陆忽然萌生了退意。
明明穿过桃花林,那边就有一个隧道,
从那边就可以离开。
为什么自己还要在无魇村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要不,我们试试从那个隧道走?”秦陆问,“也许那些石头并不厚呢。”
凌星河停下来面色阴沉地看着秦陆。
“我也只是提个建议。”
“别想歪路子。”凌星河说。
“这哪是啥歪路子啊?”秦陆说。
“这难道不是歪路子吗?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凌星河反问。
“没有逃避吧?”秦陆干笑着说。
“你觉得灵墟的主人,会那么蠢吗?”凌星河皱着眉头。
“你觉得,他创造出这样一个盒子,是为了让你去挖隧道的?”
“你觉得,这里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被幻想出来的虚拟世界吗?”
秦陆被凌星河问得有些愣神。
“你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直接跳过第二第三轮游戏和我们一起,建议自杀。”凌星河说,“真的,快滚吧。”
秦陆呆住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几个小时里,一直对自己温和无比的凌星河会突然这样。
而且,
他还发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甚至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
他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被当成了缥缈的云烟。
“所以,这几个小时,我就一点付出都没有是吗?”秦陆问,“木源树的信是谁找到的?又是谁带你们去的三朝家?”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想着走捷径。”
“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你是灵墟之主?是你创造了盒子?”
“你别发疯了行吗?”
“我看是你在发疯吧!从头到尾,我说过你一句不是吗?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留下来陪你了?”
“你别偷换概念。”
“我救你,不是让你在这跟我吵的!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凌星河沉声道。
“救我?呵呵……呵呵……没有我的能力,谁敢走在第一个?你?凌星河?”
光头男看不下去了,走上来劝解:“小陆,星河他说的也没错,毕竟……”
“别动!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副好人样子,谁知道你肚子里藏了什么坏水。”
“你——”
“爷还就不陪你们玩了!”秦陆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凌星河喊,“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闻言,秦陆笑了。
像是发了疯般的笑。
“你除了有那一堆恶灵护符,你什么都不是。”
啪的一声,恶灵护符和手电筒被秦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临走前,他还冷冷地剜了一眼那怪笑着的,抱着胸,像是在看戏的寸头男。
……
无魇村突然起风了。
呜呜的大风,像是恶灵在空中盘旋,哀嚎。
秦陆身上依旧是那件单薄的病号服。
他根本来不及换一件体面的衣服来参加游戏。
他只是想赶紧结束游戏,然后回到现实,去救自己的妹妹……
仅仅只是这样。
“我错了吗?”秦陆自言自语。
他的胸口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上边的秦陆想打碎巨石下去,但是藏在巨石下面的秦陆却死死地把巨石抵住。
他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头发,但却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地朝着村口走。
借着幽幽的月光。
秦陆终于来到了村门口。
望着河对岸的大片桃花林,恍然若失。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那座腐朽的木桥。
桥下依旧是湍急的河。
风越来越大,秦陆那瘦弱的身子被吹得有些站不住,只能扶着木桥的护栏走。
忽的,
咔啦咔啦的连续断裂声从他的脚底蔓延,
木桥断了。
秦陆整个人急速向下坠落。
所幸他反应得快,抓住了一根摇摇欲坠的木条。
他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然后单臂发力,缓缓地向上攀爬,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支点,另一只手也攀上了木桥。
他大喘着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朝下看了看。
桥下哪还有河的样子?
无数的尸体堆积在河道里,
缓缓流动着的,是鲜红的血液,
血河咕咚咕咚冒着气泡,
紧接着,
无数灰白色的手朝秦陆伸了过来,
秦陆吓得一抖,
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