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也能升迁?”
“这是上流圈子里的事,大家都默认不会外传。”
“……真麻烦。”
初未晚吐槽了一句,听此韩奕笑了笑,也没法反驳。
“我操!完蛋了?!”
突然,时同大喊了一声!
但几人的目光都向他转去,就见他捧着砚台双眼无神。
“撞鬼了?大惊小怪的!”
“现在我倒是想自己撞鬼了!特么……”
一向嚣张肆意的时同此刻却有些怂,快速的把砚台递到韩奕手里。
“韩少顶一下!”
“什……?”
“我的澄泥砚啊——!”
韩奕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什么情况,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焦急喊声。
“韩奕!你个臭小子!你还我的澄泥砚!”
?!
韩奕还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砚台,又看向了一旁的时同。
最终,他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时爷爷,刚才情急没注意。”
“没注意!没注意你把我的澄泥砚拿出来了!哎哟哎哟我的心脏……”
时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气得手抖的指着韩奕,忍了半晌才没有破口大骂。
“你,你!臭小子!”
“爸,刚才是时同拿了您的砚台,韩奕一看就是又背锅了。”
刚才大家都看得清楚,只是老爷子这时候被气昏了头,哪里还顾得着想刚才的事。
一听时文平解释,时元德立马又反应过来,举着拐杖就要上前打时同。
时同是时家的长子,从小又皮实得很,时老爷子也不是没打过他。
他自己也没打算躲,正侧过身想挨这一棍,一个身影却突然上前。
一声闷响!
韩奕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棍!
时老爷子虽然已经年迈,可生气的情况下一棍子还是能把人打青!
“韩奕?!”
时同有些懊恼的拉住了他,这么多人在这也不好查看,有些恼火的呵斥了他一句。
“你干什么呢,爷爷打我用得着你挨吗?给老子演什么兄弟情深呢!”
“特么的,白白欠你一个人情!”
韩奕眼神有些阴沉,手臂运动了两下,这才示意时同。
“没事。”
“……没事个锤子!”
时同有些生气的看向了时老爷子,从前一直压抑的叛逆此刻全都迸发出来。
“爷爷您就不能看看情况?今天这事还不够丢人吗?”
“幸亏大嫂愿意出面解围,用您一块砚台换您一个安稳的九十大寿您还不乐意了?”
“你,咳咳!好你个兔崽子!你是要逆天啊!”
时元德被人一下刺中了要害,面子里子全没了,一时气的脸色铁青。
“你走!以后都不准再踏进时家的大门!”
?!
“爸?!时同可是时家的长子啊!”
“爸!您别太生气了!”
“爷爷?!”
一群人全部围了上来,纷纷出言阻止。
听到这群人全都反驳自己的话,一直被落面子的时元德立马就发怒了,拐杖杵到地上狠狠响了两声。
“怎么?”
“现在我说的话都没人听了是不是!”
“你们都要造反是不是!”
……
他话音刚落,整个后花园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紧张的看向他。
今天时老爷子的寿宴,可有些不顺啊……
“爸,时同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再说这不是为了时家的声……”
“哼!为了时家!”
时元德一听这话火气更大,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如果是为了时家,这小子还学什么医!”
“当初好好的文学专业不去!出国也不去!”
“你看看人家安丫头,那才是书香世家的孩子该干的事!”
“……爸。”
时文清听此脸色也有些不好。
时同他妈过世得早,当初时同学医是自己鼓励的,也真心支持他。
可是现在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他多少有些心寒。
“我就是要学医!”
“学医怎么了!学医长命百岁!”
“你!你咳咳!你反了你!”
时元德气得猛咳了两声,举起拐杖就要再打,可这时韩奕再次挡在了前面,脸色有些冷。
时老爷子对时同的不满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次因为那块澄泥砚台突然爆发了。
只是……
时家的嫡长孙居然抵不过一块死物?
初未晚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突然有些讽刺。
“景川?”
“嗯?”
“如果……”
她刚想开口,却感受到傅景川的手指点到了她的嘴唇上,带着温凉。
“少瞎想。”
初未晚一笑,握住他的手后才又问道:
“景川,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刚才正想着,如果傅家非要逼他离开自己怎么办。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傅家和景川的关系本来就不好。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
初未晚明显不相信这话,不过撇了撇嘴后又没再开口。
此时韩奕已经握住了时元德的拐杖,平时刚毅的面容此刻更加严肃。
“时爷爷,当时的情况时同也是迫不得已,你消消气……”
“哼!你小子就偏袒他吧!没出息的东西!”
他的心里话不吐不快,顺着怒气就说了出来。
可他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时同握紧了拳头,关节已经有些发白。
“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他怒极反笑,看向了面前的老人。
自己对他也算孝顺,可以说从来没有忤逆过,可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从来都是时家没出息的人!
“好,好……”
“这时家,我也不稀罕!”
他一把抢过韩奕手里的砚台,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噹!”的一声,那砚台被摔掉了一个角,落到了时元德的脚边。
“你!你个不孝子!不孝子啊!这可是老祖宗的东西!你个不孝子……”
时元德气得两眼一翻,幸好身后的时文平和蒋芙扶住了他。
“时同!”
时文清见父亲被气成这样,忍不住吼了时同一声。
“快给你爷爷道歉!”
“道歉?呵……”
“爸,你忘了妈最后是怎么走的,我可没忘!”
他哑着嗓子回了一句,双眼通红。
见此时文清的话突然堵在了嗓子眼,卡得他也眼睛苦涩。
时同嘲讽的看了一眼时家的众人,转身毫无留念,直接向着门口走去。
“韩奕?!”
看着韩奕跟在了时同身后,韩毓急忙想叫住他。
可自家这侄子她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倔起来谁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