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干架安慰
北青好像真的走了。
苏城带着宋清河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北青出来。
宋清河瘫在副驾驶上，看着苏城解了安全带，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犹豫了好久，见苏城不打算先开口说话，就自己先哼了一声，打算先服个软什么的。
毕竟苏城是个小可怜，以前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他爸爸，现在却变成孙子了。
宋清河道，“那什么，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生活吗？”
苏城睨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随后下了车，只是等着宋清河下车，也不和他说话。
宋清河真不知道这人在和自己闹什么别扭，说让自己离远点的是他，说自己不跟他回家的也是他。
好，你不和我说话，我也懒得理你。
宋清河赶忙追上去，先站在了大门口。
苏城见状，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还真把我当孙子了……”宋清河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宋清河自觉在自己在哪里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吃喝都是别人的。
和苏城在一起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感觉特别压抑。
晚上吃了晚饭，见点儿的，苏城才从公司回来，刚出门还好好的，这一回来脸色就更不好了，看见了宋清河窝在沙发里睡着，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弯腰把宋清河从沙发上捞起来，抱到房间去睡。
宋清河躺在那儿，之前确实是睡过去了，可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闭着眼睛讨巧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明显感到苏城的身体一僵，他才恶作剧般在心里偷笑。
宋清河不敢睁开眼睛看他，生怕自己漏了馅。
谁能想到他上一秒因为恶作剧心里还美滋滋的，下一秒就被人扔在了床上。
扔的位置不够准确，宋清河的头咚地一声就撞在了床柜上。
他疼得跳脚，再装不下去，本来还不怎么生气，睁开眼睛却看见苏城冷着一张脸，一下气从心中来，指着苏城骂道，“你丫有病啊你？是我的错吗？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让你这么恨我!说让我滚的是你，让我回来的也是你！这就是你威胁我回来之后的态度？”
“艹！老子之前把你当儿子养，供你吃穿供你读书包容你的任性，比你亲爹还亲，你想搞我就为你做了0忍着你爆成渣的技术还夸你是好孩子！你他妈的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年我被迫破产的时候要不是你说你要去国外留学需要一大笔钱，我二话不说把最后的钱都给你，能搞得我现在这么狼狈吗你丫你现在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有时候真怀疑我现在搞成这样是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巴不得见我这么狼狈好被你拿捏奚落是不是啊苏城！我X你祖宗十八代！我X你大爷！”
他骂得气都喘不匀了，颈间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地出来，拿起床柜的玻璃杯就往苏城身上扔。
他没有躲，宋清河也故意没扔中，杯子从苏城耳边擦过，只有杯子里的水溅了他半张脸。
随后宋清河坐在床上大喘气，他紧紧咬着唇稳定情绪，他真的太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苏城要是真这么不待见自己，他大可不必把自己接回来。
相看两厌。
冷暴力着实令人生厌。
自从在风温瑜小区门口把宋清河接回来之后，苏城就再没说过话。
此时就算是宋清河破口大骂，他也没有说话，眼神冷得像口千年古井，寒意丝丝缕缕地往外冒。
宋清河为平复心情，手里的拳头握得紧，牙齿用力咬着唇。
苏城见状，上前一言不发地拽住了他的手，手指就往他嘴里伸，用力顶开他的牙齿，指腹抵着他的舌尖。
湿湿软软的触感，绯红的唇，让苏城不由眯了眯眼。
“你干嘛……”此时的宋清河被他这一举止吓得说不出话来，往后仰了仰。
谁知道不动还好，宋清河越是往后撤离，苏城的手指就越是深挖进去。
触碰到舌根条件反射传出来的呕吐感，让宋清河湿了眼眶。
“艹你……唔……呕……咳咳……我不咬……不咬着了，手……”
宋清河知道苏城的原意是不想自己咬破唇，可他真没必要这样，像是报复自己刚才骂了他一样。
夜深了，窗外的枝叶因为风吹树梢，开始轻微晃动起来。
蜗牛努力从地上爬上树枝，所到之处都黏糊糊的，留下一道透明又带着点白色的痕迹又隐匿于黑暗之中。
月亮沉浸在云层之后，乌云开始密集，点缀在天空的星星像从牛奶盒吸管里喷溅出的牛奶，没有月亮的遮掩，它的存在反而更加鲜明。
苏城拿手捂住了宋清河的嘴，没有给他再开口骂人的机会，宋清河连刚才头部撞到柜子的疼痛也没能喊出口，就只有细碎的气声从他的指缝里传出来
两人眼神对峙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就算这种教育宋清河不能骂脏话的时候，苏城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是和宋清河杠上了一样。
宋清河本意与他争执，但看见他眼眶微红地瞧着自己，便再也没有什么话能说出口的。
也许是苏城刚才红着眼要哭出来的样子击中了自己的软肋。
宋清河妥协了，他没有办法不妥协。
就像当初自己会和苏城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全是因为苏城偶尔有几个眼神像自己已故的弟弟。
宋清河不再硬着，伸手抱住了他，轻拍他的背。
苏城毫不犹豫地回抱了他，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他的手冰凉，还有一些颤抖。
“我不该骂你的……对不起……”宋清河带着不自主的颤音，紧紧环住他的腰，道，“我应该和你好好沟通的……对不对？”
苏城听完之后，身体明显顿了顿。
他抓紧宋清河的衣服，望着他，眼里是害怕，是愤怒，是情欲，是与生俱来的孤独，全部都是他。
——
即使昨晚两人大干了一场，互不相让，第二天苏城也还是没有搭理宋清河，一大早就去上班去了。
宋清河酸得连手臂都抬不上，表情有些呆滞，懵懵懂懂的，觉着自己昨晚是给这个小畜生无辜的表情给骗了。
“艹！还TM跟老子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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