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和疯子的争执
“你拿这话是贬低自己还是贬低我？”宋清河笑得有些虚，但这些话确实是他想说的，“你做什么我从来没有管过你，你何必这么对我呢？”
“……呵呵，”苏城拉住他的手，揽着他的腰，用力把他抱进怀里，轻声道，“你不这么对我的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吗？”
宋清河确实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占有欲，所以他也不明白苏城生气的点在哪里，况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发过脾气了。
宋清河琢磨不透，他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一点也不明白苏城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放开我。”宋清河轻微挣扎了一下，但幅度没有过大，他以为苏城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就算真的有什么，应该也只是像以前一样，边撒娇边威胁自己而已。
“你不清楚吗！”苏城似乎有意在这个问题上问出点什么来不可，声音拔高吼了一句，“因为你不爱我！从头到尾你都在跟我撒谎，是不是！”
他眼里带着些许狰狞，手指捏住了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双目微微充|血。
“你明明说过会爱我的，你对我那么好，是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不是吗？宋清河……你在骗我，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可是宋清河却觉得苏城只是通过自己，在自言自语。
“苏城……”脸颊被捏得生疼，苏城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脖子，让宋清河感到恐慌，“你冷静一点，我爱你，真的……你先放开我……”
苏城看起来毫无理智可言，听见宋清河语带求饶的我爱你三个字，眼里没有丝毫动容。
他由怒转喜，脸上挂着笑意，咄咄逼人。
苏城触碰到他脖子的指尖猛然掐上宋清河的喉管，低吼道，“你在骗我，你还想骗我！”
宋清河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喉咙被狠狠掐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宋清河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头昏脑涨两眼发黑，手脚胡乱挣扎着，随后意识有一点清醒，他抬起脚就往苏城下半身踹去。
只听见苏城一声闷哼，手上的力量骤然一松。
宋清河大口大口呼吸，顾不得早已掉落到手臂的外套，顾不得疼得半弯着腰满头冷汗的苏城，看着门口的方向连滚带爬地跑去。
“妈的，疯子。”他咒骂了一声，喉咙火辣辣地疼，他心里半是不安，半是担心，担心苏城也担心自己。
担心苏城会不会受伤，怕自己今天晚上会不会死在这里。
想要拼命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不那么顺利。
宋清河不知道为什么连门都在和自己作对，锁像是坏了半天打不开，他晃了晃门，就在打开门要跑出去的一瞬间，他就被一股拉力拽了回去。
宋清河没站稳，后脑勺一下就撞到了地板上。
靠近门边上的外室没有开灯，微微打开的门缝外面有光照进来。
苏城一把拽住宋清河的衣服走了两步，抬腿把门踢上。
咚的一声之后没了声响，那道门隔绝了室外最后一抹光。
宋清河的脑袋晕乎乎的，苏城的脸都被黑暗吞噬了一半。
在酒宴上喝的酒还直冲头顶，他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一阵凉意袭来，上身空荡荡的，尹星洲给他准备的外套还岌岌可危地挂在手臂上，好像苏城再拖动一秒，外套就会从他手臂上剥落。
“再说一遍，你爱不爱我？”苏城蹲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宋清河半眯着眼睛，一张嘴喉咙就疼，后脑勺也跟着疼，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你不信我说的我爱你，你却又让我再说一遍，什么德性。
宋清河没想到自己还有心思想这个，可是他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口，好像大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官了似的。
苏城似乎没有介意宋清河说不说话，伸手把宋清河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角落里。
尹星洲递给宋清河的名片，就在那时候掉了出来。
黑暗中他的神情闪烁不定，宋清河看见苏城站起来，离开了自己身边然后又走到自己面前来。
“这是什么？”
苏城拿着一张卡片端详着，宋清河眯了眯眼，眼前很糊，脑子也很糊，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尹星洲……”
宋清河听见苏城嘴里念着他的名字，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掀起了波澜，他急于解释什么，想说自己和他没关系，哑着嗓音开口，道了一句，“没有……苏城……”
“刚刚就是他送你回来的？”苏城似乎已经知道一切，他并没有询问宋清河的意思，而似乎是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给宋清河听而已。
“还喝了酒是不是，衣服也是他的？”苏城干脆就在宋清河身边坐了下来，细细数着宋清河背着他做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开了房间还洗了澡，真是有情趣啊，怎么身上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呢，嗯？”
尹星洲的名片被苏城撕成碎块扔了宋清河一脸，他的声音听起来时笑时怒，“这是你的新情人？和我在一起之后第几个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呢？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回来？”
宋清河无心辩解，在地上躺久了连手指都懒得动，意识逐渐抽离，他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忽视掉陷入癫狂的苏城。
没关系，他怎么误会自己都没关系。
肩膀上似乎还有一片名片的碎片，有些硌人。
苏城那一下把名片扔自己脸上的时候，宋清河都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在苏城的逼迫下重新建立的自尊心都跟着土崩瓦解。
那干脆，还是不要让自己过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什么奢侈，什么房子，统统收回去，自己宁愿在垃圾堆里和狗抢东西吃，也不想待在一颗无法沟通的定时炸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尸骨无存。
苏城见宋清河不回答，反而闭上了眼，他就跟着闭了嘴，担忧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温热的气息轻缓的洒在指尖，他才像松了口气，指尖抚上他喉间被淤痕轻轻摩挲，然后才去脱宋清河的裤子。
一边脱，一边道，“宋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别怕，你那么爱我，你一定舍不得离开我，对不对？”
“乖，”苏城抬起他的腿，把裤子从他腿上褪了下来，手捧着他的脚尖吻了吻他的脚踝，“我们不穿他的衣服，只要你认错，不和他见面，我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们去洗澡。”他抱起不着寸缕的宋清河，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去。
宋清河那时候已经没有了意识，模糊间却还能听见外面传进耳朵里的动静。
“一直待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
“你告诉我付出就会有回报，你让我好好学习，所以我才有现在的成就，你不会骗我的，我那么爱你所以你也一定是爱我，是吗？如果你能改掉爱玩的毛病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对你这么凶了……”
“宋哥，别让别人碰你，我会满足你的，现在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我要在你身上做标记，还要在你的身体里留下标记，让碰你的人都看见……”
宋清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脑袋像是被大锤砸过，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喉咙发紧，声音沙哑的要命。
他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苏城都对自己干了什么。
他转头，男人就躺在他身后。
苏城的手紧紧环着宋清河的腰，宋清河一动，就有一阵很强烈的异物感传来。
他一惊，男人似乎还没有
宋清河有些烦躁，身体下意识绷紧。
苏城醒了过来，见宋清河醒了却不愿意搭理自己，身体动了动，手指托着他的下巴，轻轻抚弄他脖子上还没完全褪去的淤痕，看样子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了。
见宋清河涨红了脸，咬着牙不愿意发出声音，苏城就拉过他的手，一言不发欺了上去。
“放开我……”宋清河哑着嗓子，而后去推苏城的手。
他发出的声音并不那么好听，却有些可爱，带着晨起时的点点鼻音，让苏城的火气瞬间就下降了，柔声道，“不想要？”
宋清河不说话，咬着唇看向了窗外。
其实只要宋清河服个软，苏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明明这么会看眼色的宋清河，这时候却硬气着一言不发。
苏城冷然。
宋清河躺在床上，身上的裙子连同床单都皱皱巴巴的，修长匀称的双腿搭在床边，腿上痕迹累累。
窗外的树枝上还有小鸟在蹦蹦跳跳。
苏城手里端着一碗热粥开门进来，就看见宋清河背对自己，好像是在发呆。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宋清河就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不愿意说话。
“把你弄伤了，对不起。”苏城摸摸他的脸，把他抱起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去洗澡。”
宋清河任由他抱着，盯着他手里滚烫的热粥，似乎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