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轻咳一下,把飞机慢慢降落,确定附近没敌情,把飞机停在离厉圣爵不远的地方。
厉圣爵半个身体被尘沙掩埋,奄奄一息,看样子躺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
他身边放着一把小手电,手电发着莹莹的光,这是苏翊能准确找到他的重要线索。
苏翊蹲在厉圣爵身边,抓起他的手臂先给他诊脉,脉搏还有细微跳动,然后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
“我让你准备的葡萄糖呢?”苏翊问周南。
周南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递了过去。
苏翊一手打开瓶盖,一手托起厉圣爵的后脑勺,把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他的嘴里。
液体顺着厉圣爵的唇角流下来,苏翊有些着急,一着急就失去理智。
她把剩下的葡萄糖倒进自己嘴里,掰开厉圣爵的嘴巴,嘴对嘴的把葡萄糖给他喂下去。
秦月阳与周南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把脸转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周南想把厉圣爵背上飞机,背着一个担架床往这边走的苏翊大叫一声:“别动他!”
“他现在昏迷,我们不确定他关节是否骨折,如果骨折,随便移动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她边说边把担架床打开:“来,搭把手,帮我把他抬上去。”
三人合力把厉圣爵抬上担架,然后又抬上飞机。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草原的一个山坳里。
因为身份特殊,T军团的人到处都在搜查厉圣爵的下落,他们不能住酒店,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只能像现在一样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搭建几个帐篷,做为临时休息点。
三人行军经验丰富,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算什么。
苏翊烧了一锅热水,和秦月阳一起把厉圣爵擦洗干净。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厉圣爵的右小腿有中弹痕迹,经过风沙侵袭细菌感染,已经溃烂成脓。
苏翊淡定的把厉圣爵的裤子剪开,把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秦月阳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把照明开到最大!”苏翊对秦月阳说。
秦月阳调节了节能灯的光亮,帐篷里亮如白昼。
苏翊打开自己的手术包,戴上一次性口罩和手套,开始给厉圣爵做手术。
夜,静悄悄的,月亮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周围一片漆黑。
风卷着尘沙,响着哨子,一阵接一阵。
周南背着一杆狙击枪,在帐篷外走来走去,他像是黑夜里的一只侦查鹰隼,一双黑漆漆的灵敏的四处侦查。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翊给厉圣爵做完了手术
从箱子里拿出周南从诊所偷来的药水给厉圣爵输上液。
她摘下口罩,轻吐出一口气:“命保住了,就是不知道大脑有没有受创。”
“如果有呢?”秦月阳紧张的盯着她。
“也许就变成了傻子,也许变得谁也不认识。”
“那你赶紧给他治啊,还需要什么药,这次我去偷!”秦月阳急的红了眼,如果厉圣爵真变成那样,她非疯了不可。
厉圣爵是她的偶像,她的精神支柱,她绝不允许他变成那个样子。
苏翊看她一眼:“这里没有医疗器械,不能拍片,我看不到他大脑的病灶,怎么治?就算能看到,也未必能治好。”
秦月阳一下子就急了眼:“你什么意思?”
苏翊看着厉圣爵那张入睡中平静的脸,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他能好就好,不好,我养他一辈子!”
“你养他一辈子,你凭什么养他一辈子,你是他什么人?”
“就算他变成植物人也轮不到你!”秦月阳说着说着,眼泪就迸溅出来。
“如果我轮不上,别人更轮不上!”
苏翊给厉圣爵掖了掖被子:“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不定他什么事也没有,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你在这里看着他吧,这瓶药输完,再给他换一瓶,一共三瓶,给你放桌子上了!”
“你干什么去?”
苏翊转身,勾唇笑了笑:“你这女人,给你个单独和心上人相处的机会还不要啊?”
她把两把枪支别在腰里:“好好守着他吧,明早他一醒来,一感动,说不定就爱上你了呢!”
秦月阳追出帐篷,看着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纤细身影:“你是不是要去找楚源报仇?”
“照顾好厉圣爵,其他别问!”
苏翊跳上一辆吉普车,刚想发动车子,周南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你一个人哪行,带上我!”
苏翊转头看着他那张永远板着的大黑脸:“你想好,说不定有去无回!”
周南白了她一眼:“别啰嗦,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