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玩吧……”魏桐觉得有点难受,索性说,“我不玩了,下了。”
“别啊……”程礼忙叫住他,“至少陪我把今天的任务经验刷满吧?”
魏桐强忍着心底的不适感,又跟程礼开了一局。
结果不出意外这次又要跪了。
队伍里有个玩法师的,是个暴躁老哥,因为眼看要输了不痛快,中后期一路喷程礼和魏桐两个人划水,实际上魏桐游戏间隙偷瞄了眼,那家伙水平也不咋地,但因为自知理亏,就忍着没和他对喷。
他想着白天看到的关于“信息素依赖症”的解释,说是多发生在发情期前后,只要离标记过的Alpha太远,就会心慌气短、呼吸困难,魏桐倒是没有患得患失的现象,他估计也不会对窦之远那家伙患得患失,只是心慌气短的感觉非常明显,魏桐手有点打颤,几乎捏不住手机。
他初步估算了下时间。
距离他分化没过去几天,应该算还在发情期内,之前天天和窦之远前后桌,感觉不明显,周五那天迎新晚会,窦之远去了排练,他就发作了,后来在教室里闻了他的校服,感觉好些了,但其实到今天为止那种心悸的感觉还在。
医院是人气很重的地方,白天见的那一面,窦之远的信息素可能没有发挥作用。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找窦之远来试一试?
万一真的有用呢?
既然窦之远那个家伙那么自告奋勇。
想着魏桐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脱手滑在了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草!”
程礼在语音里道,“铜钱你在干嘛,什么声音,你死了!”
魏桐捡了手机,又脱手滑回去,捡了第二次才捡起来,他插上耳机,对程礼道:“有点事,一会儿再陪你玩。”
说完退出来,哆嗦着给窦之远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二十分钟后,窦之远到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搭一条牛仔裤,和白天一身运动服的穿搭不同,身上还带着洗过澡后的清香。
魏桐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短袖,脚上还趿着拖鞋,看见他就说:“你怎么那么要干净,好端端还洗个澡?“
窦之远耸了下肩:“没办法,我姥姥有洁癖,下午打球去了,出一身汗。”
魏桐有听说过窦之远和他姥姥姥爷住在一起,他平时也不怎么关心同学的生活,轻捏了下指节说:“跟我上来吧。”
魏桐的家是那种五层楼式的民房,没有电梯,上学期才跟着李娇研搬到这里,租的,以前他是住在九中旁边,跟程礼是邻居,听李娇研说,她打算明年再选个地段好的地方买套好点的房子。
“小心点,”魏桐上楼时回过头提醒他,“这楼梯很窄。”
窦之远跟在后面,不可置信地说:“你这居然连电梯都没有?”
“是啊,不过不劳您多走,我家就住在三楼。”他摁了摁楼道上的廊灯,没摁亮,灯坏掉了。
窦之远无语,掏出手机给他照明。
这时他才发现魏桐走路的步子有点不稳,扶着墙的手都在颤抖。
窦之远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没事吧?”
才问完魏桐就被楼梯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窦之远忙扶了他一下。
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一下子飘进魏桐的鼻子里,他觉得瞬间清醒了些,勉强站直了说:“没事,主要是太黑绊的。”
“……”
窦之远没有戳穿他,跟着他上了三楼。
打开门进去,屋里挺冷清的,连家具都不多,窦之远看了下说:“你家没人?”
“有人我会叫你上我家来?”魏桐拿了双拖鞋给他穿。
窦之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觉得这话说的两人像做贼似的。
魏桐把窦之远带进自己的房间里,拉上窗帘,关上门说:“那我们开始?”
窦之远和他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轻咳一声说:“你就这么对待客人,连杯水都不肯倒给我?”
魏桐一想也是,说:“外面有壶和水杯,你自己去倒吧,我怕手抖一会儿给你洒了。”
窦之远只得自己去倒水,回来时魏桐正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一条腿挂下来,另一条腿搭在沙发上。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
这是缺氧的症状,窦之远观察了一下,放下水杯说:“怎么弄?”
魏桐歪了一下头:“要不,你靠近点儿?”
窦之远走近过来。
窗帘和门都已经关上了,为了确保信息素不会泄露出去,窦之远一边走,一边将自己体内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屋子里的味道由浅淡变得浓稠,小青柑是茶香,海洋是浅淡的咸味,两种味道综合在一起,这个信息素的气味非常微妙,但不难闻,魏桐的脑子里“嗡嗡嗡”地,自己都没注意腺体里的信息素已经随着屋子里浓郁的味道泄露出来了。
AO的信息素是可以相互影响的,两种分子在空气中微妙地交汇、碰撞,窦之远鼻端都是魏桐淡香水的味道,他靠近魏桐,不自觉地俯下身,两只手扶住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