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1)

或许是受了天气的影响,早膳明锦只喝了一小碗鸡丝粥就没了胃口,起身时又一不小心磕到桌角,心里莫名觉得不安。

卿云从旁看着也不敢多问,只更小心地将人盯紧。

“夫人,回来了!世子爷他们回来了!”时雨脚步匆匆走进院子,人未至声音就先到了。

明锦闻言脸上一喜,赶紧起身往外迎,还没等她迈出明堂门槛,熟悉的身影已经大步流星穿过中庭迎面而来。

“外头的地面还湿着,你莫要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紧走上前,江既白解下披风终于如愿地将人紧拥入怀,“我回来了!”

明锦闷在他怀里连连点头,忽的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挣出来上上下下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犹不放心问道:“没受伤吧?”

江既白拉着她往内厅走,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深沉的杀意,嘴上却是一派轻松,“就凭他们,还伤不到我,更何况还有你事先派人接应。”

来得及就好!

人在眼前,明锦才彻底放下心来。

“快让我好好抱抱!”一进内厅,江既白就屏退左右,实实在在将明锦抱了个满怀,随即感受到两人之间明显隔着的“阻碍”,后知后觉才发现疏忽了什么,懊恼地连连拍脑门。

看到媳妇太过高兴,一时竟然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团子呢!

明锦不禁觉得好笑,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江既白轻抚着手下的弧度,矜贵俊美的脸逐渐被傻笑侵占。忽的,手掌清晰地感受到一下异动,将他整个人定住。

看着男人瞪大眼睛无措地望着自己,明锦不禁开怀大笑。

“是小棉袄!小棉袄会动了!”震惊过后紧跟着就是大喜,江既白蹲下来将脸颊轻轻贴上明锦的小腹,无比怜爱地隔着肚皮跟他的小棉袄碎碎念。

又傻又幼稚,可看在明锦眼里却觉得前所未有地温馨、熨帖。

“袭击的人留到活口了吗?”温泉池内,明锦坐在池边陪着男人泡澡,也终于得空询问正事。

江既白抹了把脸上的水,背靠池壁坐着舒服地叹了口气,道:“一个也没让他们死,都送到京兆府去了。”

明锦脸色一亮,都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玉佩拿到了吗?”明锦问道。

江既白扬了扬嘴角,“给春诚收着呢,待会儿陪你吃过午膳,我就进宫去找太子要个说法。对了,雪盈不便放在小西庄,稍后就让人带卢远去把人提走。”

明锦摇头,“那日把她从乱坟岗救回来之后,她的状况就不太稳定,除了我和田妈妈,谁都近不了她的身。她是关键人证,就让她静养着吧,暂且不要挪动了。”

“那就让田妈妈跟着卢远一起走。”江既白果断坚持,“以昌王的精明敏锐,一旦发现刺杀的事嫁祸不到太子头上,第一时间就会去确认雪盈的尸体。你说得对,对于昌王,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秦江府夜袭一次,陈玉蓉下一次,这回半路劫杀又一次。江仲珽三番两次试探加害,是可忍孰不可忍,江既白可不想再给皇上脸面了,管他是不是皇子!

“抱歉,是我给你招惹了这些麻烦。”明锦垂眸,这些天来积压在心底的愧疚自责无法抑制地翻涌而出。

如果不是因为她,江仲珽不会紧盯着他不放,甚至危及到了他的性命。

江既白沉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细脚踝,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她隆起的小腹,默默运气平复心绪,“那我是不是也要对你愧疚?如果没有嫁给我,你就不用遭受那么多流言蜚语,也不用费尽心思帮我遮掩,更不必铺摊开这么大的生意赚银子给我攒家底!明锦,你是要跟我算清楚,咱们俩到底谁更拖累谁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明锦一时语结,不自觉红了眼睛。

江既白好不容易自觉有理硬气了一把,可一看到把人弄哭了当即慌了手脚,三两下爬上岸胡乱擦了擦身体,随手扯过件中衣套上,凑到人跟前做小伏低:“欸,你别哭呀!都是我不好,我嘴贱!你实在气不过,打我出出气,就是别哭了……”

明锦由他握着手抚上他脸颊,四目相对间,看到他眼底情真意切的焦急懊悔和关心,明锦噙着泪花笑弯了眼。

“我没生气,也没要跟你算清这些的意思。”明锦倾身靠上他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喃道:“可能是怀孕的关系,变得有些矫情,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哪里矫情了?”江既白心尖尖又酸又软,“是我太混账了,口无遮拦,往后我再跟你顶嘴,你就拿家法伺候我,千万别委屈自己!”

远在阙州的镇北王正在教小儿子骑马,威风凛凛地打马驰骋了一圈,翻身下马时却一个脚滑险些摔下马。

“……?”原本神色恹恹的江二少一看到这个立刻就精神抖擞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满含探究的光。

镇北王惊出一头冷汗,摆出个最帅的侧身姿势下马,“乖儿,这个下马姿势对你来说还太难,爹就是给你开开眼,哈……哈哈!”

真的吗?

江二少歪着头想了想,终还是因为太小而被忽悠了。

悄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回想刚才的失误,镇北王莫名有种预感,肯定跟京里那个不孝子有关!

按照儿媳妇的计划,上陈的折子他已经呈上去,想来这会儿皇上应该已经看过了,他会怎么做呢?只希望不是又一次的失望……

或许,是该让夫人带着小儿子去京里看看两个孩子过得如何了,那混小子一向报喜不报忧,三番两次遇险也不跟家里说,让京里那帮人似乎忘了,不孝子背后还有他这个爹在!

江既白鼻子发痒,偏过头狠狠打了个喷嚏。明锦给他束好腰带,蹙眉:“淋了雨却只换外袍不换里衣赶路,胡闹!一会儿让谭先生给你瞧瞧,莫要染了风寒。”

放在往常,打个喷嚏而已,江既白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可现下明锦大着肚子,他不想分房睡,更不敢冒风险把风寒传染给明锦,破天荒主动要姜汤喝。

到了午膳时分,天色依然没有放晴,但明锦的好胃口却回来了,就着酸脆的腌萝卜连吃了两碗面条,直将江既白看得从欣喜变成忧心。

该不会撑着吧?

“没事,我掂量着呢,撑不着。”明锦笑着将面前的腌萝卜往他跟前推了推,“你也尝尝,这是我娘亲手做的,就着面条吃特别开胃。”

江既白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刚嚼一口就被酸得整张脸皱成一团。

明锦得逞地哈哈大笑。

江既白见她脸色恢复红润,脸颊也比自己离开时圆润了一些,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看在人眼里只觉得心口发甜,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她的戏弄。

侯在外间的卿云和时樱相视一笑,世子爷回来了真好,夫人眼见着轻松多了。

吃过饭,江既白陪着明锦在游廊里溜了两圈散步消食,就换上公服准备进宫,面圣告状!

可还没等他走出主院大门,皇上就先派人来宣召他入宫了。

景元帝接到京兆府尹梁铎的急奏,知道江既白竟在京畿之地遇袭,气得险些拍碎桌案,又看到刺客疑似宫中禁军出身,当下就把太子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顿痛斥。

太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一会儿才从一脸懵的状态中回过神,只觉得自己简直要冤枉死了!

太子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见他连咒发誓都用上了,景元帝心里的怀疑顿时消减了大半。可若不是太子,又有谁能调动得了禁军呢?

太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自己太倒霉,还是江既白今年犯太岁,三番两次地被人算计。关键是他遭人算计也就罢了,怎的每次都要拉上自己!

太子的冤枉不似作假,景元帝心知京兆府那边审不出什么有用的口供,只得让人再去宣江既白这个苦主和丁贺扬过来。

说来也巧,两人正好在宫门口碰上。听说大舅哥也是受皇上召见,江既白顿时就悟了。

不得不说,皇上对他这个大舅哥是真的信重啊!

“该不会又跟你有关吧?”丁贺扬见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顿时蹙了蹙眉。

江既白瞄了眼走在前面带路的内侍,也不刻意压低声音,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在京畿遇袭的事。

这是什么命啊?

丁贺扬听完,脑海中立刻蹦出这么个感受。

“你跟我妹妹的八字,是在哪儿合的?”丁贺扬幽幽开口问了句。

江既白顿觉如临大敌,郑重其事回答:“我和阿锦的八字可是天鸣寺主持大师亲自给合的,简直合得不能再合!”

“哦?是吗?”丁贺扬含义不明地挑了挑嘴角,“改天我也去试试。”

试什么?怎么试?

江既白顿时生出一肚子的疑问,但大舅哥又恢复一潭死水般的脸,摆明了不会给他解惑。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承泰殿,一见内侍带着他们往砚西堂而来,默契地领悟了皇上的心思。

一进内堂,看到太子也在场,江既白飞快地提了提嘴角,更笃定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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