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缓步走到西列堂堂主陈载松的面前,冲着他微微一笑,那笑意里,带着几分俏皮,看着完全无害。
但是,陈载松却不由得额头汗一冒。
见鬼了,他坐在这里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这个煞星冲他笑什么笑?难道就因为刚才在心里哼了一声被她发觉了?
陈载松瞪着眼睛,看着燕青蕊。
燕青蕊唇角含笑,笑盈盈的俏立当地。
场中一时变得无比安静,这位颜青姑娘摆明了今天是不想让陈载松痛快了。
一个堂堂的庆州第三大势力的头领,竟然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冒了冷汗。
其实,燕青蕊的这个笑容的意思,他懂,在场的所有人都懂。
刚才不是在说座位吗?这位颜姑娘说不用麻烦梦云裳,很显然,她是要来麻烦陈载松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载松是让还是不让?
让的话,这就真的颜面扫地再也没脸在庆州江湖地界抬头挺胸地耀武扬威了。
不让?笑话,如果不让,再被打一顿怎么办?
之前被打的时候,只有三五个人知晓,就传得庆州江湖人尽皆知,他也闹得灰头土脸。
现在被打,那可就更加没脸了,庆州所有有头有脸的武林中人都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挨了揍,他可以直接自挂东南枝了。虽然他脸皮很厚,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不挂东南枝,他也会带着西列堂从此喝西北风的。
陈载松思前想后,算是想明白了,今天这个座位,他反正已经坐不成了。
让出来没有脸。
不让出来被打一顿时再逼着让出来更没脸。
不过是一个主动没脸,一个被动没脸而已。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他怒而起身,和这位姓颜的女子决一死战,虽然打不过,但是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至少用一条命可以搏一个好声名。
不过,对于一个骨头没有那么硬的人来说,被打一顿还丢掉一条命,只换来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声名,他不干!
此时的陈载松不知道有多后悔,当初为什么就鬼迷了心窍看中了一个卖绣品的乡下女子?那女子长得太过水灵,哪怕他已经娶了三个小妾,还是一见到那女子,就派人把人带回来,准备收为第四房小妾。
这是强抢民女没错,可他抢那乡下女子,那是看得起她,她一家却呼天抢地,被路过的颜青姑娘知晓了,颜青姑娘单人匹马地就闯了他这个西列堂堂主的外宅,把他堵在宅子里。那一顿打哟,要不是他跪地求饶,不知道捡不捡得回一条命,即使如此,也卧床七天,用了无数好药,现在身上还疼。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载松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梦楼主,的确不用麻烦了,本堂主这个位置就很好,这个位置就让给颜姑娘,本堂主在一边站一会儿!”
众人:“……”
这么容易认怂,这是被打得多狠,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燕青蕊笑盈盈地道:“陈堂主真是照拂晚辈,提携后起,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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