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工作日,塞纳河畔没有那么多闲逛的年轻人,尉迟坐在供游客休息的长椅上,看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流,忽而,想起了好几年前。
他来巴黎出差,跟合作伙伴在附近的餐厅吃完饭,沿着赛尔河畔一边散步一边闲聊,不期然间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河畔边,对他笑眯眯的鸢也。
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
在异国他乡,最猝不及防的时候,遇到了最亲密的枕边人,她站在那儿,眉眼弯弯,不止是塞纳河,整个烟火璀璨的巴黎都成了她的背景,也不及她半分美。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何为怦然心动。
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出差是临时决定,因为还没到和客户见面的时间,酒店又在这附近,索性就出来逛逛,毕竟这里也是巴黎有名的景点,遇到他,真的是巧合。
巧合二字,就让这场邂逅变得更加契合这座城市的基调。
浪漫。
当晚她没能回到自己的酒店,而是贴在他房间的落地窗前,混乱的呼吸悉数洒在玻璃上,模糊了底下绚烂的灯光,连塞纳河也看不清。
而他,在她身后为所欲为,情到深处低下头吻她那两片漂亮的蝴蝶骨。
喊了一声:“鸢也。”
……
游客朝河里丢了一枚许愿的硬币,咚的一声响,激荡开了一层层涟漪。
尉迟收起眸底浮动的水泽,低下头看了眼手表,十点整。
刚过五分钟,他身旁便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坐下,尉迟目光从他杵着的拐杖看过,温和询问:“恩施先生是坐飞机来的,还是做火车?”
“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飞机了。”恩施先生脸色冷硬,但盖不住声音浑浊,明显中气不足。
“初次见面,尉某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希望恩施先生能喜欢。”尉迟说完,黎屹便拿出一个戒指盒大小的锦盒,在恩施先生面前打开,竟是一截断指!
恩施先生倏地站起来,身形不稳,还要他随行的手下扶住他,眼睛睁得很大,想到那会是谁的手指,愈发惊怒:“我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尉迟声音轻缓:“因为我觉得这样一来,恩施先生才会有问必答。”
恩施先生握紧了拐杖:“你、你到底,到底想要问什么?沅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我知道恩施先生只是沅家的旁系,对沅家的事情知道不多,说不上话,更做不了主,所以我也不是来问您沅家的事情。”尉迟眉眼不动,“我知道,你的妹妹曾是丹尼尔的保姆,所以我想问一些他的事情。”
恩施先生道:“我妹妹只照顾丹尼尔几年,后来艾尔诺家和罗德里格斯家交恶,她就被辞退了,我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尉迟不疾不徐:“没关系,我问,你好好想。”
“……”
巴黎的冬天要比晋城冷上一些,哪怕已经接近中午,骄阳当空,也丝毫没有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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