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婚戒。
“你的呢?丢了?”尉迟知道她在看,淡淡地反问。
早就丢了,当初跳江后醒来,她就把戒指摘了丢了。鸢也不作回答地转开头,对服务生报了兰道的名字,服务生为他们带路,去了预定好的包厢。
兰道还没到,他们先在椅子上坐下。餐厅是纯中式设计,圆桌搭配太师椅,服务生送上来一瓶红酒,询问是否要先开了?
尉迟颔首,服务生便开了,往他们的高脚杯里倒入,然后就先退下,去准备菜肴了。
服务生一走,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尉迟放松地倚着椅子,抿了口酒,目光则是往鸢也身上放。
他对她今晚的造型好像很感兴趣,哪怕那双眼睛一如既往乌黑沉着,也给了鸢也一种侵占性的不适。
尉迟性格温雅,哪怕对着陌生人也很少露出锋芒,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鸢也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那个修理好的手机,打开微信,递给他:“这些就是你十月后发给我的。”
尉迟看着她,再去接手机,随意地滑动了屏幕,再点开右上角看微信主页:“这些不是我发给你,微信也不是我的。我的号,从有微信起到现在,一直没变。”
所以果然,她的手机在那次进水坏了,拿去修理后,就被人做了手脚。
对方的手段也不那么高明,只是改了她的微信备注而已,但她当时怎么都没想到有人这样做,就被骗了,把这个号码当成尉迟在聊天。
他们之间的裂缝,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鸢也抿紧了下唇,拿起红酒喝了一口。
尉迟放下手机:“你想到‘TA’是谁了么?”
“TA”是谁?她住在乡下那段时间,有谁去看她?谁知道她的手机坏了?谁有催眠和篡改记忆的本事?谁又怕被齐高认出来?答案昭然若揭。
但是鸢也摇头:“他现在是最大嫌疑人,但是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非要说是他,我要看到证据。”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岂不是没有死?可是她亲眼看到,那一炮轰出去,烧了大半个山林,后来她大表哥还带回了他的残肢,这些是事实啊,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没有死,为什么要藏起来?为什么不回家?
以及,她想了几天都想不明白,如果他就是幕后之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分开她和尉迟?他可是她的……表哥,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分开了她和尉迟,他又能如何?
别的她都想明白了,唯独这个地方逻辑不通,鸢也低声道:“警察办案也是要讲究证据的,推理只能仅供参考。”
尉迟看着她,水波纹的水晶灯映入眼底,像一条河在其中缓缓流动:“我们这种交情,还要证据确凿?”
他语调低低,拉出磁性的尾音,鸢也思绪还停留在分析里,一时没有察觉他的变化:“我们什么交情?”
尉迟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没有应她的话,鸢也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想看一眼手表几点了,兰道好大的架子,让他们在这里等她,面前就突然笼罩下来一道阴影,她下意识抬起头,带着葡萄酒味的唇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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