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海面很平静,风吹过,涟漪浅浅。
麦金利来电的时候,李大龙刚换好衣服,重新躲回草丛后:“师父。”
“李大龙,你去哪儿了?”麦金利部署完作战计划都没看到他回来。
李大龙低声:“我在港口。”
“你在港口?那你原地待命,我们也快到了。”
李大龙将挡在面前的野草拨开,盯着那艘藏在夜幕里,红白相间的游轮:“师父,我想上船看看。”
麦金利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不行,太危险了!”
“我上去,可以给你们做内应。”李大龙执意。
麦金利犹豫了一下,他这个徒弟虽然平时有点憨憨傻傻,但在正事儿上还没出过错,而且他们不清楚船上的情况,要是有自己人在,确实会比较有底。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保持联系。”
“好。”李大龙将帽子压低——他刚花钱,从一个工人那儿买下这套旧衣服,用于伪装。
他揣着手,佝偻着腰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给两个在搬箱子的男人搭了把手,三人一起抬着箱子上船。
麦金利的车开到距离港口两三百米的地方停下,利用建筑物隐藏车辆,他用望远镜看向岸边那艘蓝白相间的游轮,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他奇怪了,李大龙不是说有一群人在搬箱子吗?
他们来晚一步,箱子都搬上船了?
麦金利拿起对讲机:“全体隐蔽。”
他们一直蹲守到翌日下午,游轮才开始有人走动,好像是船员,并无异常,麦金利又打电话给李大龙。
李大龙不知道是躲在哪儿接的电话,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师父,我们在收拾宴会厅,我打听到,客人要入夜后才登船。”
麦金利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好,你小心点。”
李大龙探头看了眼窗外,游轮下有几条小船来来回回:“师父,那几条小船是怎么回事?”
“哪有小船?”麦金利只看到一艘游轮。
李大龙没听清楚:“师父,你说什么?这里好像有信号干扰仪……”
麦金利又说了什么,但李大龙都听不清,到后面更是完全听不到,他也不敢在这里躲太久,索性说:“师父,有情况我再跟你汇报。”
麦金利说了半天,没听到那边的人回一句,拿开手机一看,通话已经结束。
旁边的人问:“老大,怎么了?”
麦金利皱眉:“我怎么觉得李大龙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太一样呢?”
昨晚说有很多人在搬箱子,现在又说有很多小船,可他都没看到啊。
游轮上,李大龙藏起手机,继续擦桌椅,直到有人来喊:“吃饭了!”
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过去领盒饭,李大龙也去拿了一个,然后坐在一个跟他说过两句话的人身边,像随口一问:“不用给那些女的送去吗?”
那人摆摆手:“她们不归我们管。”
李大龙说:“可她们也得吃饭吧?”
“她们有饭,那个谁已经去送了。”
“哦。”李大龙低头扒了几口饭,眼角余光瞥了瞥四下,见没人注意他,他便悄悄起身,溜出大厅,追上刚才那个喊他们吃饭的人。
——李大龙判断过了,这些人相互间并不认识,都是被招来打杂的,所以只要他表现得自然,就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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