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衔应了一句,没有过多寒暄便直奔主题:“今天有人对齐高的输液瓶做了手脚,还好医生及时发现药瓶里加了东西,如果就那么输到身体里,是会要命的。”
他好像还在医院,背景音是仪器滴滴的声响。
鸢也手肘搁在窗沿,咬住自己的食指,之前他们合计过假传齐高快苏醒的消息引出陈莫迁,现在齐高就被下杀手……她问:“你觉得是小表哥吗?”
陈景衔静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怕齐高醒来的人。”
他们其实都是一种,既希望是陈莫迁,又不希望是陈莫迁的矛盾心态。
鸢也低声:“小表哥很了解医院系统,而且他在医院也可能有熟人,这次没有得逞,还会再出手。”
“我知道,我会注意,有情况我再告诉你。”陈景衔说了几句就挂了。
鸢也将薄薄的手机捏在手指间把玩,心知肚明,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
……
尉深被单独留在拘留室,他这个跟头跌得这么惨,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叫.嚣着要发泄,他将双手插入头发,眼神阴郁可怖,连镜片都遮不住那戾气。
他渴望着血,想要杀人……
从十六岁杀了第一个人起,他就喜欢上了虐待的感觉,他揪住自己的头皮,用疼痛让理智清醒。
他开始判断局势——
姜鸢也很擅长操控舆论,当初她回归就是先在网络上造势给足了尉迟压力,后来沉船事件也是她在背后煽动民怨攻击尉氏,现在她做了这么多铺垫,势必要把尉氏和尉迟洗白。
换句话说,那些原本属于尉迟的罪过责任,现在都是要他来担,毋庸置疑。
尉氏的股东原本就是在无可奈何下才放弃尉迟选择他,现在局势翻天覆地变化,尉迟被洗白了,而他成了责任人,他们更加乐意,所以不可能来救他。
没有人来救他,他只能自救。
他能怎么自救?
发生火灾的仓库里找出了一批不合格的水泥——所谓的走私糖全是不合格的水泥!还有他的签名,人赃俱获!
再者说姜鸢也和尉迟要设计他,别处肯定也做足了证据,就像当初他们对付尉迟一样,事先准备好了证据给警察拿。
他逃不掉,逃不掉……
尉深闭上眼睛,门口突然又有动静,是两个警察走进来,坐在他面前,又喊了审讯室外负责监听的警察开始录音录像,然后就讯问。
“一月十三日你在哪里?”
尉深的背脊当即寒了一片,警察竟然也查到了这件事,他抿了下唇,再睁开眼,整个人像潮汐褪去那般平复下来。
语气更是不慌不忙:“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警官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警察盯着他,将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个女孩,你见过吗?”
尉深去看,就是他从地铁里拐走的那个回家的女大学生!(344)
他只看两眼,便道:“没见过,她是谁?”
警察眯起眼:“她被人性侵后抛尸在河里,这件事还上了新闻,传得很开,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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