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感觉分外开心，就连有些沉重的身子，都不由轻快许多。
当秦牧殷勤的给他捏肩揉胳膊，他更是仿佛置身云端。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骨肉天伦之乐。
漫说长子去世，就是朱标成年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
加之朱标与他的政见不合，父子俩的隔阂越来越多……
现在回想起来，朱元璋心中一万个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固执，不那么偏执，不那么……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
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如果能确定秦牧是自己的嫡亲长孙该多好啊！
朱元璋跟秦牧玩笑一阵，看了看天色，意识到自己该回去批阅奏折了。
“大孙！”
“咱今天不跟你玩了，你赶紧带我回家，把那本书给咱找出来，咱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唉！”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放哪儿了吗？”
“你自己去家里拿就行。”
“咱都多大岁数了，咱哪记得住啊！”
“就在我西厢房的桌子上，有一个蓝皮，封面上写着军事改革几个大字，一眼就能看到！”
“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训练呢！”
秦牧说到此处，脸色顿时垮下来了。
“老黄你不是认识皇帝吗，你能不能跟皇帝说说，把我这儿的卫所撤了？”
“也别让我参加什么军演啦，这不是耽误事吗！”
“作为报答，我可以给朝廷捐钱！”
“捐十万两白银，你看如何？”
朱元璋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可一听到十万两白银，眼珠子也不由直了。
他眼下正缺钱呢，最近正值秋汛，扬州和镇江两地，很多农田都被淹了，需要朝廷调拨钱粮赈灾。
因此，在听到秦牧说可以捐献十万两白银之时，他差点就答应下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对于军演，有着特殊安排，他就果断的拒绝了。
“咱最近确实缺钱，但不能要你的钱。”
“爷爷回去自己想办法，实在想不到办法，再来找你借！”
“老黄！”
“我是说捐给朝廷，可没说捐给你呀！”
朱元璋哈哈笑着。
“没事！”
“一样的，一样的！”
秦牧闻言不由撇了撇嘴，这人上了岁数，脑子就容易不清醒。
朱元璋笑呵呵的看着秦牧重新回到演武场，见到他一板一眼的跟士卒们训练在一起，感到非常的欣慰。
虽然他搞不懂秦牧为何这样训练士卒，但他能做到跟士卒同甘共苦，不搞丝毫特殊，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
朱元璋看着看着，突然鼻子一酸。
他突然想到去世的太子，第一次进入军中之时，也是如同秦牧一般，与士卒们吃睡在一起，一起接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