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没学过国术,但是常年街头打架,打人经验丰富,一般学武术的新手,还真不一定是他对手。
随着黑哥朝着陈松自己扑了过来,陈松却一点都没有紧张,只是冷冷笑着盯着对方。
下一刻,黑哥已经翻身倒飞出去……
胡同外。
围观的人听着胡同里不断传出的惨叫声和闷哼声,可谓是又惊又怕,生怕那个被拥簇带走的年轻外地人出事。
有人着急的看着外面,希望警察能早点来;有人则是皱着眉头,担忧胡同里闹得太过分,也有人只是单纯好奇……
可胡同里这些声音传来,大家神色都开始变了。
照这个动静,恐怕刚才被带进胡同的年轻人,这会多半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一个大好青年,好端端的居然被这帮混子盯上,真是倒了血霉!
这可是京都呢,严打的红头文件,也才过去四年多,就有这么多混混地痞死灰复燃。
可渐渐的,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他们怎么听,这惨叫声都不像是一个人喊出来的,反而更像是一群不一样的人,被痛殴出时发出的声音。
但,但这可能么?
先不说好几个人围着人家一个,光是那个叫做黑哥的壮汉,那胳膊都快赶上别人大腿除了,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能应付的啊……
就在这帮围观的大家疑惑不解时,胡同口清晰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陈松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仍旧是拎着单肩包,不时就掸着衣服上的褶皱,神情轻松惬意,看到围观群众,还露出一个稍微腼腆的笑容。
这哪里像是一个被几人围殴的模样,反倒更像做了个热身运动一样!
这到底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一个人就把黑哥那帮地痞流氓全都干趴下了?
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啊,别说是几个大活人,就是想抓几头活蹦乱跳的猪恐怕也没这么快吧……
一时间,围观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陈松也没跟他们答话,整理完自己的仪容,就只是自顾自的背着单肩包,离开了这个胡同,身影越来越远。
直到陈松彻底走远后,消失不见了,人群里才有人耐不住好奇,凑上前去。
“卧槽!”
随着第一个人的惊呼声响起,其他人也按耐不住,齐刷刷的跑到胡同口,好奇的探着脑袋,朝里面张望。
紧跟着,在场众人,无不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
胡同里,那些小地痞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滚,被人深恶痛绝的黄毛小偷则跌坐在地上,两腿发抖,裤裆湿了一片。
而最骇人的,还是王黑子。他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右臂彻底折断,手背都快能碰到肩膀了!
这哪是被人打的,分明就像是被实心铁棍抡的一样!
惨,太惨了!
突然,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这些原本还在地上哀嚎打滚的痞子们,就像是打了激素一样,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就要离开。
一些腿脚没受伤的,还是在警察来之前跑掉了。但是那些失去行动能力,很难快速跑动的那些人,直接被赶来的警察抓住带走了。
黄毛小偷很幸运,本来就在最远处,听到声音后想也没想丢下大家直接跑了,可以算是逃走第一人。
王黑子虽然实力最强,但是遭受陈松打击也是最多,反而直接在地上还没爬起来跑,就被警察手铐一戴抓住了,想跑也跑不了。
当天晚上,二环某个四合院外的烧烤摊上。
烧烤摊旁边有棵柿子树,柿子树下坐着一个穿蓝色西装,带着领带和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他叼着烟,眼神微眯着,不停的吞云吐雾。
而站在他对面的人,正是白天那个和陈松动手的黄毛小偷,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站着,低着头不敢看西装男人。
西装男随手掸了掸烟灰,面无表情的道:“我把地盘分给王黑子那家伙,是想让他帮我管好不瞎搞事情,现在你跑来告诉我,王黑子的胳膊断了,现在不能干了?咱们到底谁老大啊?”
“聪爷,当然您是大佬了。”黄毛硬着头皮道。
“你倒还记得我是大佬啊,我问你,以前我说过咩规矩来着?”
聪爷把还有剩下半截的烟,戳进烟灰缸,狠狠的碾了两下。
黄毛不自觉的吞了口吐沫,硬着头皮道:“只许偷,不许抢……”
“原来你哥王八蛋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把我的话都丢哪个旮旯忘了!”聪爷笑了笑,霍然起身,边朝门外走,边吩咐一声:“不按规矩做事,按规矩剁只手,让他以后懂点事。”
看着门外一脸漠然闯入的壮汉,黄毛顿时脸色煞白,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手赶忙去抓聪爷的裤腿,苦苦哀求起来。
“聪爷,我也没想去抢啊,可不做,这个月咱上交的钱就不够了啊……聪爷您看在我做了三年的份上,饶我一次吧,聪爷!”
壮汉提着刀,一把拉走黄毛,黄毛惊恐无比,剧烈挣扎,但是在壮汉手里犹如被拎起的小鸡一样。
“聪爷,我知错了,你饶我啊,聪爷……”
“噗!”
“啊……”
包厢的门合拢,将黄毛的惨叫声和刀入肉的闷响隔绝在内。听到这声音,聪爷神色才露出满意之意,微微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守在门口的另一个壮汉赶忙上前,替他点烟,同时低声开口:“聪爷,黑子被废了,车站那块怎么办??”
“怎么?你想要那块肥肉?”聪爷吐了口烟,瞥了他一眼。
那人顿时额头飙汗,连连摇头。
聪爷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道:“没事,人有上进心,值得夸奖啊。你要真想接手火车站那块,我倒是不介意……不过你可要想好了,管不好,那下场你是知道的……”
那人根本不敢答话,只是额头的汗越流越多。
感受这对方脸上越来越重的湿气,聪爷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收回手,在那人的西装上蹭了几下,略显随意的开了口。
“现在京都什么样你们都知道,警察,部队,还有武术协会的人,到处找人。要是我现在大动作找一个外地人,怕不是不要命了,真拿我们能和白道掰掰手腕吗?这都什么年代了,懂点脑子好吗?”
“是,是,是,聪爷,您看我这脑子,都忘了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