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意黑着脸。
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能让林小晚陷入深度梦魇。
林小晚想了想,爬下床忽然在她那个小包里掏着,终于掏出一张纸片来。
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咒。
“是陈倩。”
这几天,只有那天晚上有中心广场,林小晚和陈倩近距离接触过。她应该就是趁着那个机会把这东西塞进了林小晚的包里。
林子意拿着纸片,脸更黑。
这上面的符咒,初看起来,的确只是一个让人陷入沉睡的普通符咒而已,但他和林小晚都已经看出,若是定力不好,本身阴气过重,可能会永远陷入那个恶梦,再也醒不过来。
他搂着林小晚,心有余悸。
还好,小晚本身就是一个意志力比较坚强的人。
林小晚拍他手安慰他,虽然她也比较生气。
“没事,我们找到那个人,让他也尝尝这个味道。”
她小巧白皙的手指在那个符咒上轻轻一笔,原本普通的梦魇符咒顷刻间就变成另一种符咒。
有些高深。
林子意看了一会儿才看出其中意味。
“春梦?”
“是啊,求而不得的春梦。”
林小晚贼笑着,能看不能用,能尝不能吃的春梦。倘若真的中了这符咒,不管是男是女,一个星期内都会焚身,却只能看,没能力行动。
可真恶毒!
可他喜欢。
林子意笑着又将林小晚压在床上,不理她假模假式的求饶。
“子意哥哥,我不敢了,你好强啊”
陈倩刚吊到个男人,虽然比不上那天在陈碗身边见过的那个男人,可光看皮相,也算上乘。
两人兴致正浓时,林小晚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倩本来不想接,可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足足响了半个小时,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的架势。
陈倩尖叫起来:“陈碗,你什么疯?你有没有看看现在几点了,半夜三更,你要去医院?好,你爱去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陈倩虽然摔了电话,可却再也没了兴致。
她急躁地看着电话,过一会儿,再忍不住又打了过去,“陈碗,你是不是非得现在去?好,我在宾馆,你来找我。”
不理床上男人的卖力勾引,陈倩扔下一把钱,走出门外,在手机上拨出一个她牢牢记在心间却从没拨过的电话。
那个男人交待过,如果陈碗要去医院,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通知他一声。
原本有些不高兴,但一看到跟林小晚一起来的那个男人,陈倩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这个男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极品。可比她刚刚吊上的那个好了百倍。
正好,陈碗进了这个医院恐怕再也出不来了,这个男人她刚好接收。
陈倩正想入非非,忽然感觉脑袋上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爬到了她头上,她用手一抓,顿时就尖叫起来。
在寂静夜晚的街头,这声尖叫传得很远。
蛇!
陈倩想把手上的蛇给甩出去,忽然现那条蛇的尾巴正紧紧勾在她的小指上,任她甩了半天,蛇就是牢牢不动,还吐着红信,威胁地看着她。
陈倩急哭了,“帅哥,帅哥,救救我。”
她本来想哭个梨花带雨,刚好博得帅哥同情,可谁知跟林小晚站在一起的帅哥只是亲昵地点点林小晚的鼻尖,“淘气。”
林小晚调皮地吐吐舌头,看向陈倩,勾着手指,“小青,快回家吧,看把我姐姐给吓的。”
小青蛇哧溜一下从陈倩手上滑下来,爬得很快就不见了。
陈倩抖着身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陈碗,刚刚那蛇是你搞的鬼!”
林小晚不耐烦地打掉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笑得很甜蜜,“别,是小青喜欢你。姐姐的魅力大得连小青都忍不住了。”
陈倩还想说什么,却收到林子意的一个眼神。
那眼神冷得能让人结冰,瞬间就让她明白,眼前这个陈碗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陈倩垂下眼,心里狠。
陈碗啊陈碗,本来我还想顾着姐妹情,让你落个全尸,既然你们这样,可别怪我这做姐姐的不客气了。
却再没敢想过,将林子意接手的事。
即便白天再多人再热闹,到了半夜,市医院也同其他医院一样,静悄悄的,只有急诊楼还能看到人影,其他地方,除了值班护士和值班医生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医院本来禁止半夜探病的,可陈倩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三人很顺利地走进一个重症病房。
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影,林小晚忽然觉得这么些年,那些奇怪的情绪有些多余。
这个就是生了她,在法律上和她是父女关系的那个人。
可是“爸爸”这个词,她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床上那个即便据说是得了重病,身材却依然高大的男人此时是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熟了,一点都看不出得了什么晚期绝症,快要死的样子。
面目却陌生得她仿佛从没见过一样。
不,是真的不一样!
林小晚忽然警觉起来,再一看,陈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拉着林子意就要退出这个房间。
床上那个紧紧闭着眼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小碗,你来了。”
这几个字一出口,原本让林小晚有些陌生的眉眼忽然不见了。
那张脸上,空空荡荡的,只留一张嘴巴,一张一合,仍在说话,“小晚,我等你好久了,你想死爸爸了”
对着这张几乎没有五官的脸,林小晚忽然感觉有人在暗中窥探着他们,让她头丝都要竖起来。
她靠近林子意,东张西望,想找出暗中那双眼睛。
林子意不动声色,低低在她耳边说道,“东,天花板。”
天花板的一个角落里,一双闪闪光的眼睛正瞪着他们两人。
床上的那张脸上,仅剩的一张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吐出的字却越来越慢,“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单调地如同复读机一样,只会重复这三个字。
天花板上那双眼睛更亮。
林小晚突然大叫起来,“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我是小晚,小晚来看你了”
一边用手狂按床头的呼叫器。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