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章合一
原本那扇红色的门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了。她们身后也是同样的一堵雪白的墙,真是像雪一样白,白得耀眼。
所以那扇红色的窗户突然出现时,女孩子的眼睛都被晃了下。
这下子两人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夹心饼干。
前后两堵墙,之间不过一米的间距,此时就算林小晚背着女孩子都感觉到一种逼仄的压抑。
她慢慢将背上的女孩子放了下来,眼睛看不到,就这点不太好,什么都靠别人描述给自己,虽然在女孩的话语里,她能听到女孩对那扇红色窗户的害怕恐惧,可由她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是一片漆黑,反倒没有女孩那种害怕。
眼睛看不见,嗅觉会更加灵敏,即便她眼睛什么也看不到,鼻子却已经闻到不一样的气味来。
并且中间还夹杂着一股香味。
林小晚抽抽鼻子有些疑惑,“什么味道?这么香!”
被她放在地上靠着墙壁的女孩子说道,“鸦片!”
“什么?”林小晚头对着女孩,那双紧闭着的双眼却让女孩有一种被专注看着的感觉。
“鸦片,一种香水,极具魅惑,一般只有那些女人更喜欢这种香水。”鸦片这种香水,本身就带着诱惑和禁忌,而用这种香水的人,一般都意味着他们某些方面的极度渴望。
林小晚想了想,才明白女孩口中的“那些女人”指的是谁。
女孩这般不屑的口吻说出这种香水,想必是不会用这种香水的,而林小晚则是从来就没用过香水。可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那么是谁用了这种香水?
林小晚凭着感觉看向窗户。
仅仅一扇窗户相隔,那边的声音依旧很热闹。
护士匆匆的脚步声,电话铃声,有人大喊着要床的声音,还有医生快却平静的吩咐各种急救的声音。
这是急诊室!
隔着这堵墙,墙的那边是某家医院的急诊室。
“病人,女,二十五岁,未婚。下身出血过多,身上多种伤口,显示在受伤前曾经遭受过多种凌虐。”
一个冰冷冷静的声音突然说出这段话来。
好熟悉。
林小晚只考虑了一秒,就想起,仿佛在自己身边这个静静的女孩子似乎也是同样的症状。
“还有没有救?”
“你们送来的及时,应该还有救。”
这两句简短的对话之后,再也没人出声,间或只有医生的某些吩咐,和某些仪器出的声响。
如果想从这两堵墙这间出去,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林小晚此时的眼睛暂时看不到,可并不影响她法术的运用。
刚才,手心紧紧握在一起,那记五雷拳本来就要出的。
要不是听到隔壁那边急救的声音,恐怕那堵墙已经破了个大洞来。
林小晚用力眨眨眼睛,她原本用的法术让眼睛暂时失明,时效差不多是一个小时。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了。
眼睛睁开时,已经能感觉到外面的光源。她还记得如今两人前后两堵墙都是雪白的,为了避免突然睁开眼睛时眼睛会受不了,她以极慢极慢的度掀起一条缝来。
仅仅这一条缝,就让她在墙上看到了许多东西。
林小晚睁开眼睛后,两只眼睛就紧紧盯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在她的眼中,这雪白无垢的墙壁上,一幅幅生动的画片一个个演绎着,逼真地仿佛是真实生过的事实。
一个个少女的惨死,一颗颗以及的摘除,一幕又一幕,不同的面孔,却是相同的一双手。
那双拿着手术刀的手极稳极好看,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术刀,做着那些剖心的动作,却让人有一种优雅的既视感。
却让林小晚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恶心感。
“你怎么了?”
虽然林小晚已经极力压制住想要吐出来的,却仍被女孩子看个一清二楚来。
“没什么。”
林小晚擦擦嘴,摇头。努力将目光从墙壁上拔出来,耳朵就听向隔壁。
这时,正好隔壁好像也是刚做完对刚才那个女子的急救。
而林小晚也已经确定,刚刚鼻子闻到的那个香水味,正是隔壁那个被急救的女孩。
还是那个有些冰冷却很冷静的声音,“急救完成,推入得症监护室再观察两天。”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林小晚忽然把这个声音跟刚刚她在墙壁上看到的那双手联系了起来,总觉得那么一双精致的手就应该配上这么一管冷静冰冷的声音才对。
隔壁突然沉默起来。
站在墙壁后面,林小晚总有一种被对面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盯着的感觉。
即便是隔着一堵墙,这种感觉却仍让林小晚感到很强烈。
强烈到甚至有一种那双眼睛能穿透这堵墙壁的错觉。
好久之后,林小晚感觉到自己的的衣服都要被冷汗浸透,那种感觉才消失。
林小晚长长松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太可怕了。
对面到底是谁?
为什么隔着一堵墙都能让她生出这种感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一般人是不会拥有的。
即便是在山洞里碰到的那只红色小鬼也没有给林小晚这种感觉。
原本在墙壁上看到那些东西时,她还有一丝犹豫,可经过这个,林小晚忽然觉得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么尽管她什么敢不干,说不定人家也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想,她侧耳细听了一下,在听不到对面任何动静后,一记五雷拳就轰向面前的墙壁。
当然,这记五雷拳她是控制了力道的,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动静。
墙壁坍掉一小块,林小晚轻轻一推,整堵墙就破个大洞。
而从墙壁上掉下来的不仅仅是石灰砖块灰尘,还有一块块在林小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东西。
一块块如同墙壁一样雪白的骨头,从墙壁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女孩原本就雪白的脸更是雪白。缩了缩腿想要躲过骨头砸到她腿上,可是太多,却怎么也躲不开。
女孩压住心头想要叫出来的尖叫,看向林小晚。
林小晚眯着眼睛看向墙壁打开的那个洞洞里,里面是一具表面看起来十分完整的骸骨。
莫名地,她就想起刚刚在墙壁上看到的一幅幅画面。如果那些画面是真实的,那么,就不单单只有这一具骸骨才对。
她手指动了动,果断地用力拨开另一边的墙皮,让墙洞破得更大些。果然,又有许多骨头从墙壁里掉出来,而更大洞露出来后,里面就又有一具具骸骨露出来。
“这是哪里?”
就在林小晚露出一幅若有所思,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她就听到一直靠着墙壁而坐的女孩突然出一声惊呼声。
林小晚抬头,眼前压根不是什么医院。刚刚那些嘈杂的医院里出的声音,这会儿已经销声匿迹,一点也听不到了。
林小晚竖起耳朵,甚至还用了一点法术辅助,却仍然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沙沙声由远而近,跟之前她站在小鬼藏身的山洞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很像,像是什么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向这边爬来。
“蛇!蛇,是蛇!”女孩尖叫起来,躲在林小晚身后簌簌抖。
没有哪个女孩是真正不怕蛇的,即便是林小晚,看到这些软体动物时,也是身子一颤,腿软地差点就跌倒在地。
一条条五彩斑斓的蛇扭着身子向她们爬过来,吐着红色的信子出嘶嘶的声音。
平时看到一条都让人害怕得要死,如今这足有上百条的蛇同时爬过来,林小晚真有一种拔腿逃跑的。
可惜,她无法跑。
且不说这里无路可逃,更何况这些蛇明显看起来很不对劲。
虽然这里并不是医院,但仍能看出一间装修豪华的屋子,在屋子里出现一条蛇本就是件很少生的事,可在这间屋子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条蛇来,很明显就是有人驱使,既然有人驱使这些蛇过来,那么,她就只能接受这个挑战,要不然即便是她躲过这些蛇,恐怕下一波是更为厉害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先凌空画了张护身符拍到女孩子的身上,让这些蛇不会咬到女孩。
然后强压住心头的害怕,凌空变出一条法术鞭子,一鞭挥向这群蛇。
一鞭下去,顿时就抽飞了数十条蛇,而让林小晚比较满意的是,这些被抽飞的蛇没有一条挨到她身子的。她第二鞭下去,被抽飞的更多,因为此时这些蛇都密密麻麻地集中在一起,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爬到她们两个身上一样。
这样一来,林小晚头皮麻的同时,手上也更快地挥起鞭子来,每一鞭下去都会有数十条甚至二三十条蛇被抽飞,照现在这种度,再有个两三鞭,这些看起来让人头皮麻的玩意就会全被抽死。
另一头,那些被林小晚一鞭抽飞的蛇都堆在同一个地方,血肉模糊,看起来也很渗人。
女孩子缩在一角,脸上十分惨白,强忍着没有捂上眼睛,只盯在林小晚身上,在看到林小晚的鞭子动作灵活在飞舞在空中时,眼里露出一股羡慕来。
这时,不知打哪儿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撮着手指吹出的口哨声,这声音一响起,原本只凭本能往上爬的蛇们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条条翻滚着,争先恐后地向林小晚爬来,并且各个吐着长长的蛇信,要择人而噬。而更让林小晚心惊的是,她无意间抬头时现,原本已经被抽死的那堆蛇忽然活了过来,一条条从地上爬起,同样吐着长长的蛇信往这边涌动。可这些蛇虽然活了过来,但它们身上仍血迹斑斑,被抽破皮之后的蛇肉仍白花花的露在外面,随着它们的爬行,那些拖在地上的血越来越多,这些蛇却像压根不痛似的,只会往前爬,度极快。
眨眼间,林小晚面前已经成了蛇山,若非她身前还有半堵墙挡着,恐怕这些吐着蛇信的蛇已经爬满她全身,蛇牙已经咬在了她身上。
就算此时,林小晚也已经有一种无从下鞭的感觉。蛇太多,而且还有蛇吐着蛇信缠在鞭子上,让她抬胳膊都感觉到极难。
那声口哨。
林小晚扔下鞭子,用力跺了下脚,这一脚下去,原本已经有一米多高的蛇山从底部坍塌了下来,地上也出现一个坑洞来,这些蛇一从蛇山上滚下来,就纷纷滚入了这个坑洞。
现在想要彻底解决这些蛇,得先找到这幕后人。
而越来越多的蛇从另一边蜂拥而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嘶嘶叫着向林小晚爬来。
这种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不由头皮麻,浑身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来。
靠在墙壁上的女孩子这会儿极力缩着身子,恨不能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躲进墙壁里,她希冀地看着林小晚,希望这个自从她出现就在自己眼里无所不能的女孩能够将这些古怪的蛇给赶走。
林小晚却无比想念林子意。好歹他一个大男人,面对这些,肯定不会像她一样没用鸡皮倒立,头都快要竖起来。
这个时候,显然她手中这根由法术幻化出来的鞭子已经没用了。
蛇应该怕火吧。
林小晚扔掉鞭子,双手一掐,一个火决出现在手指间,火苗见风就长,瞬间就在她指尖飞出一尺来高,林小晚极快地将火一把扔到蛇群身上。
果然有用。随着蛇群极快退下去的样子,林小晚终于略带欣喜地大大喘了口气,刚才被群蛇围着时,她可是连大口喘气都不敢,生气一个喘气就引来蛇猛烈的攻击。
林小晚又加了把火,火越来越大的情况下,那些蛇都慌不择路地往回窜去。
这时,那个似哨非哨得尖锐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这次,林小晚听个一清二楚,这个哨的音调极其古怪,随着这古怪的哨声响起,原本被火烧到正在逃跑的群蛇忽然掉转蛇头,不怕死地又往林小晚这边迅爬来。
林小晚看了一眼几乎要将自己缩进墙壁的女孩子,又给她贴了一道护身符,然后脚尖一点,强忍着头皮麻,眼睛也不敢往下看,就那样脚尖点在蛇脑袋上,闪电一般飞过群蛇。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