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晚不知是该为此庆幸,还是遗憾。
因为她又发现一处不寻常,刚想确认一下,男人就抬着光溜溜的大长腿又上床了。
位置不太好,刚好还是背对着林小晚。
林小晚仔细回忆,刚刚那男人用眼睛扫射这屋里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出现红光?
还是那丝红光,只是她的臆想?
此时,林小晚恨不能上去把男人给翻过来,掰开他的眼皮看个仔细。
可是她不敢。就在男人下床巡视时,那股让她下意识觉得有些腿软的感觉又来了。
这间屋子里,有一个她惹不起的东西,正暗暗藏在深处,也许就等着她主动跳出去,把她当成猎物,一口将她吞下肚子。
有句诗林小晚一直学不会欣赏。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所以用眼角余光瞄到了床上三个正嗨皮时,林小晚就轻轻地挪了一小步,然后又是一小步,手慢慢地放在门把上。
她准备出去了。
这里太危险。
即便她手上握着足足一寸厚的符纸,也没给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至于来时所发的那些个豪言壮语,林小晚觉得自己那会儿绝对是脑抽了。
可是?
?
门为何打不开?
明明她跟着那两个女人进来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还在门缝里塞了根棒棒糖的啊。
她最喜欢吃的那种棒棒糖,棍子并不产普通的塑料版,而是特制的木头棍,十分坚硬,她曾经在自家门缝里试过好几次,都能够成功的将铝合金门给撑上三个小时的。
她发誓,她进来最多不过一个半小时而已。
门严丝缝合,头发丝都找不出缝来,更别说她那根棒棒糖了。
是她记忆失误,还是这太平间里有更大的古怪?
林小晚没心情做这类选择题,在发现真的找不到自己的梆梆糖后,她就暗暗攒了两个五雷拳加到了手上的火符之上。
最近跟林子意交流一下她新发现的符阵之后,她就又尝试着将威力强大的五雷拳与符结合,虽然还没用过,但仅理论而言,威力应该是原本的两倍以上。
那种头皮发毛的感觉顺着她的脑后直往上升。
林小晚慢慢转过头,呵呵傻笑起来。
刚刚还一脸沉醉,恨不能死在床上的那两女一男,不知何时正站在她身后,男人光溜溜的身子正紧紧贴在林小晚身上,让林小晚浑身像是爬了毛毛虫一样,想要伸手挠挠,偏偏人家贴得紧,让她连动不了。两个女人仍上仍留着激情后的欢愉表情。林小晚粗粗扫了一眼,发现这两个女人有些不太对劲。然后整个感官就放在了背后的那具身体上了。
林小晚又想呵呵了。
明明她身上的两张隐身符能够支撑六个小时,现在最多不过才两个小时而已。到底哪儿出了问题?说不定人家只是诈诈她而已。
林小晚点点头,觉得她自己这个推测很对很对。
于是,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压根也动不了,前面是门,背后紧顶个人,想动也动不了。
林小晚装做自己是个夹心饼干,连呼吸都给屏住了,希望背后的三人赶紧再爬回床进行他们的运动。
可惜人家并没有听到她内心的祈祷。
林小晚身体一抖。她忽然感觉她的臀部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给顶住了。
林小晚心底哀嚎。
不是吧!那个男人不是个假男人吗!
手却比脑袋更快,身子都还没转过来,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张被加持过五雷拳的火符就“扑哧”一下贴在了贴着她背部的身子上。
林小晚转过身,用力在自己衣服上擦着手。
看来别人的美男只能远观不能近摸。那种滑腻的感觉就像是炒菜没掌握好油量,一下子倒了半锅油,最后吃进嘴里时,连嘴巴都给糊住了。
现在林小晚就是这种想吐出来的感觉。
尤其是她这一转身,发现刚刚她以为的某种凶器,居然只是根手指时,简直更想吐了。
而她那张厉害的火符现在正贴在这根手指上。
如果手指出现在一只手上,那没什么,哪个手上没手指?这么正常。
可是要是一根手指单独的被另两根手指夹在中间时,林小晚忽然觉得自己绝对是没休息好。
即便这种惊悚感让她愣了一下,可林小晚却并没忘记贴在这根手指上那张黄黄的符纸的威力。
所以她捂住嘴,一下子跳到了墙边最矮的那个冷柜上,极力忽然脚下踩的这些冷柜的特殊用途。
五雷拳一般情况下会发出带着闪电的雷,而加上火。这种效果林小晚从来没有想象过。
所以看到那个男人整个身子都开始燃烧,而且时不时还会像爆竹一样,发出噼里啪啦得声响,并且还会有十分耀眼好看的烟花冲出来时,林小晚一时看呆了。
若不是另外两个女人快把房顶给掀翻的尖叫声,林小晚差点拿出手机现场转播了。
其实刚刚林小晚就已经注意到这两个女人有些不对劲,两个小时刚见这两个女人时,从她们的脸和皮肤上推测,林小晚觉得她们最多不过二十岁。可刚刚再看到这两个女人时,林小晚觉得这两个女人肯定快四十岁了。
脸上皱纹尽显,身上的皮肤有一种中年人才有的松驰感。估计四十岁还是十分保守的一个数字。
而且画着浓妆的两双眼睛里刚才十分呆滞,像是深度睡眠中,突然被叫醒一样。
林小晚还以为这两个女人跟那个男人一样,八成不是人,所以飞到冷柜上时,直接就忽视掉两个人。
直到这两人开始尖叫,林小晚才认识到原来这俩是人啊!
那些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并不仅仅好听,真要是被这爆竹给打中,那种疼啊,林小晚觉得要比医院里打针还要疼上一万倍,至于好看的烟花,想想被电打中的感觉,那完全一模一亲啊,只有更强,没有最强。
所以近距离站着的三个人,除了那个不人的男人浑身上下冒着火花,整个人像是个人形礼花一样,燃着熊熊大火外,两个站得极近的女人也不能幸免,虽然身上并没有着火,但此时的形象也颇让人有些忍俊不禁。由于她们身上压根没穿一件衣服,这避免了烫坏衣服的可能的同时,免不了在她们两人身上点起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来,爆竹每响几下,就会有一个或是几个蹿到两人身上,烟花每冒一下,也会有火花光顾两人。
林小晚不厚道地捂着嘴巴在冷柜上笑得直打跌,看着下面的两个女人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笑够了,林小晚直起来,发觉出不对来。
为什么那个男人那么乖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火烧,就算是那两个女人到了这会儿都会上窜下跳,可这个男人难道就不能在地上滚一滚,虽然没有用,但连一点动作都没做,也太让人感觉奇怪了。
林小晚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变成火人的男人身边的地上,周围流出一片红油来。
一滴一滴从火里流出来,林小晚看到时,这片红油已经聚成了好大一摊。
红殷殷的,猛一看倒像是从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一样刺眼。
可鲜血不会有这种塑料烧焦的臭味,鲜血也不会这么粘稠。
林小晚呆呆地抬起头,看向还在燃烧着的火人。
此时被火包围着的一大团明显要比刚才低了一大截,也不知是头部没有了,还是腿变短了。
这火这么厉害?
林小晚反而吓了一大跳。火符招来的火最多也就跟普通的火一样,就算是加上五雷拳,可也不能这么厉害啊,都烧了这么大一会儿了,那火势却丝毫不见反而越烧越大,像是有人给浇了一桶油上去一样,火苗上方都冒着青烟,空中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
太不对了!
林小晚从冷柜上跳下来。
太平间里的温度本来就低,就算是有着火点,在这种低温下能不能着起来林小晚都不太肯定,可这会儿那个男人不仅被火点着了,居然这火势还越来越大,空中还冒着难闻的味道,地上更流出一堆像是蜡烛烧过后才会流下来的油一样的东西。
这些都太不对了!
尽管林小晚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也会有危险,可如今她又出不去,而那火的架势像是烧完人,会把这屋子里的一切都烧光的架势。就算她站在冷柜上,如果这火继续烧下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连冷柜都会烧起来。
毕竟,这会儿的火连林小晚这个放火人都把握不准,到底是不是已经变异了。
林小晚站在火人一米以外。
她没那么傻,虽然知道这火人不太对,可站得太近,谁知道那把火会不会立刻就烧到她身上。
站得这么近,她这会儿已经完全确认。这火已经不是当初她放的那把火了。
火符的作用,其实只是个火种,但如果没有符合燃烧的东西,就算是能暂时烧起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没有助火的风,压根就烧不起大火来。林小晚这张火符虽然加持了五雷拳,可五雷拳这玩意儿则更直接,一般就是一道闪电外加一道雷,干净利落,绝不会拖拖拉拉。
火苗的颜色这会儿有些发黑,上面冒着的青烟就是从那簇黑色的火苗里冒出来的。
林小晚睁大了眼睛。
原本那个完美地跟模特一样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被火包围在中间的没了脑袋,只剩下脖子以下的身体部分,却明显得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塑料制品。
而这个假人背后那个纹身却越来越亮,火苗就是在这个纹身上熊熊燃烧着,纹身婴儿的眼睛越来越红,像血一样要滴出血滴来。
林小晚一怔。
她真是个猪脑袋啊!
她为什么来这里?
纯粹是因为那个婴儿小鬼让她生气恼火,所以才想先找到婴儿小鬼的巢穴,想先下手为强的。
之前第一眼看到这个纹身时,她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的,居然到现在,才把它们联系到一起,真是笨到家了!
林小晚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下一直抓在手上的那些符纸也不算浪费,她一口气全砸了过去。
这些符不仅仅是她自己画的符,还有林子意画的符,中间还夹杂着威力巨大的血符。
就不相信这么多符一起砸过去,你还能活过来。
林小晚基本上已经全弄明白了。
小鬼本就好色,可上次不知被小白伤了哪儿,没办法以鬼形出现,就迷惑了一个塑料模特当替身,它自己则隐在模特身上,靠模特来吸食女人的精气。
可惜一直站在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就算有了灵智成了精,也仍然摆脱不了他身为模特的身体构造,所以只能靠着别的方法让那些女人主动靠上来,主动提供她们的精血,而且这次这小鬼也不知是力量不够,还是学精了,那些女人,它只是在每个人身上吸食一点精血,过上一阵这些女人就会恢复如初,压根发现不了。也不会弄出人命,所以这么久,林小晚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这次,可不能让这只狡猾的小鬼再逃跑了。
林小晚把手里所有的符扔到鬼脸纹身上,又拿出小白。
小白一出现,就拱起身子,像是猫听到老鼠叫声一样,攻击意识十足。林小晚手刚一松,小白整条身子就弹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个纹身身上。
此时那个纹身的眼睛正好被符压住,原本要脱出纹身而出的,被符一压,就只能在纹身上蠢蠢欲动,却跳不出来。小白一过去,就正对准这两只血红的眼睛,长长的吸管一样的口器从小白嘴里伸出来,直接就扎进了这两只眼睛里。
火苗里一种特别痛苦的声音传出来,听得人牙齿都开始发酸。
林小晚捂着耳朵站在门边,忽然听到门外林子意叫她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小鬼已经被小白控制住,门轻轻一拉,就从里面打开来,林子意正站在门外,一脸焦急,当看到林小晚浑身上下一切正常时,才暗暗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