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不小心掉到那座古墓里时,两具骨架都还在的。也不知我碰到了什么地方,其中一个骨架就突然站了起来。没想到已经几百年的骨架,连皮肉都给化没了,里面的魂魄居然还在。那个地方那时还是个风景秀丽的旅游景点,但那个古墓的地方一向很少有人去,我也是无意间走到那个地方的,骨架站起来时,为师本来还想着没想到出个门都能碰上个做老本行的机会,可还没等我出手,就又一个女孩子掉了下来,被那个骨架一把抓住,瞬间浑身的肉就都没有了,看那骨架一把甩出女孩子骸骨的模样,我以为下一个就该是我了,可谁知人家鸟都不鸟我,又躺了下来。我在那个古墓里困了三天,还好因为是去旅游,所以随身带了吃的喝的,要不然铁定被饿死在那里,这三天里,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向少有人去的那个地方,接连去了好几个女孩子,无一例外,都被那骨架给吸了血肉,直到死了五个女孩子之后,那个骨架不再像之前一样躺进棺材里了,看那样子,像是准备要吃你师傅我了,那几天我临时画了好几张符,还把之前你给我的那几护身符也拿了出来,可惜都没用,一下子就被骨架给揪住,我本来以为要死在那儿,结果被这条大蛇给救了下来。”
段锦坤不会讲故事,本来一个挺惊心动魄的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细节,半中间还不让林小晚插嘴。林小晚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就立刻抛出自己的问题来,“为什么他只吃女孩子的血肉?为什么它不从那个地方出去?师傅你有没有将古墓里那个阵法给画下来?这条大蛇比那个东西还要厉害?那为什么大蛇没把那东西给弄死?”
接连几个为什么,段锦坤头疼地挪挪屁股,还好大蛇虽然把他圈在中间,却没有一点想要困死他的样子。
“师傅,为什么大蛇这么喜欢你?”
段锦坤吹胡子瞪眼,“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这条大蛇会跟着他,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天从那只骨架手里救出他时,总感觉那个骨架十分怕这条大蛇。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通通不知道。”
林小晚忽然异想天开,“师傅,你说之前那个鬼魂进入杨天河的身体时,曾经在你身上找过什么东西?会不会因为杨天河想找的东西就在你身上,所以这条大蛇才会一直跟着你?”
段锦坤愣,又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摇头,“不知道。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会是那个杨天河所要的?”
此时的他,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林小晚也打量着他,忽地一拍手,“有了,师傅,这是什么东西?”
她正指着的是段锦坤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黑色锦囊。
“这是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的骨灰。”
“呀,师傅你怎么把这东西挂在身上?”
害她还以为是师傅以前哪个相好的送给他的好东西呢,连洗澡时都舍不得取下来。
对林小晚吃惊的口气瞪一眼,段锦坤将黑色锦囊从脖子上取下来。
“主要是当年你师祖死得太突然,再加上那时我年纪舍不得你师祖,于是在你师祖火化时,就拿了一把骨灰带在了身上,只当你师祖还在我身边。”
绿眼大蛇的大尾忽然动了动,两只灯笼一样的眼睛盯在段锦坤拿着锦囊的手上。
林小晚注意到这一点,“师傅,大蛇该不会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吧?”
段锦坤手一动,蛇头就跟着转过去,这下他也惊讶起来,“难不成真是跟着这个来的?”
他又试了几下,蛇头一直随着他手上的锦囊动来动去。看来,这条大蛇当初救他,还有现在跟着他,可能都是因为这个锦囊。
可是这里面只是装了他师傅的骨灰啊?
“师傅,你说那个杨天河会不会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林小晚提出这个想法时,段锦坤犹豫了下,却没有刚才那种不可能的绝然想法。
毕竟他浑身上下,除了衣服以外,也就这个东西了。
可这里面只是他师傅的骨灰而已,对于他们有什么用?
林小晚看着那条只默默听他们两人说话,一动不动,后来跟着她师傅手上的锦囊动来动去的大蛇,心里跳出无数个想法。
“师傅,是不是这条大蛇其实你师傅养的,或是被你师傅救过,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嘛。”
“瞎扯,这又不是在演电视,更何况,我从小就跟着师傅来着,可从没见过他养什么蛇,至于是不是师傅曾经救过这条蛇?”段锦坤沉吟,“这个倒是有可能,毕竟我小时师傅经常出门降妖除魔的。话说,好像我小时候师傅从来都没变过样子,一直一个样,直到我十几岁时,师傅好像才老上那么一点点。”
明显就是大神的节奏嘛。
一听到自己的师祖可以永保青春,林小晚就来了兴趣,可惜她这个师傅除了炼丹比她强一点,其他方面是一个也比不上的。
“对了,我原来穿那衣服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着急起来,生气林小晚把他那衣服给扔掉,毕竟那件衣服虽然耐穿,可穿了好几个月,也变成了破烂。
“在这儿,在这儿。”
林小晚心底吐舌,这衣服她本打算给扔掉的,可林子意让他留着,没想到这么破的衣服,他师傅居然还当成宝一样。
段锦坤接过衣服,翻到里面时才松口气,然后将衣服翻过来递给林小晚,“你看看这个,这上面的东西都是我从那个古墓里拓出来的。”
衣服的白色内衬已经变成了黄色,但上面用特殊的墨写的东西仍留在上面。
林小晚对上那些弯弯曲曲的蝌蚪文,感觉两只眼睛差点变成蚊香眼。
“这是什么东西?”
段锦坤有点失望,他本以为这上面这些古字林小晚会认得,没想到林小晚也认不出来。
两人耐着性子等天亮后,出去吃饱喝足,又蹲在市图书馆的古文馆,想翻出那些字来。
还好那条大蛇虽然喜欢跟着段锦坤,但在试验出它主要是跟着林小晚那未曾谋面的师祖的骨灰后,两人就直接将骨灰留在了家里,然后大蛇就乖乖地留在家里当保镖来着。
可惜两人在图书馆待了一天,直到傍晚人家关门,把里面的古文几乎给翻了个遍,也只找出这些文字的出处而已。
据上面记载所言,这些文字应该是出自东汗,并且还不是当时的通用文字,好像是某些道士间通用的的文字,而那本文献上,只粗略地提了下这种文字,若不是上面还描了几个类似的文字,两人也都不敢确定这些文字是不是出自东汗时期。
即便是这样用了一整天的功夫,两人对于那百十来字的内容却还是无异于天书。
两人不死心地又在几天时间里,在市里各大图书馆,书店,以及各种有卖书或是借书的地方,连几个学校的图书馆两人都去了一遍,却仍然没弄懂那百来个字的意思。
林小晚总觉得,要是弄清这百来个字的意思,他们就应该能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到第六天时,林子意出差回来了。
林小晚和她师傅两人进门时,扑鼻就是饭香,让两人感动地热泪盈眶,林小晚只差当场以身相许,当然前提是她先填饱肚子。
就在林小晚习惯性的有难题找林子意,压根没想过林子意能解开这个谜题时,林子意拿着写着一百多个蝌蚪文的布看向两人,脸上有些严肃。
这让本来半瘫在沙发里的林小晚坐直了身子,“子意,你能看懂?”
这也太打击人了,他们两人这几天在各大图书馆书店里翻了个遍,已经打算明天再不行就要去请教古字研究人员了,没想到林子意一到家,就给她这么个惊喜。
这人跟人,真心不能比啊!
相较于林不晚满肚子热泪直流时,段锦坤反而显得有些冷静。以他活了几十年的经历,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满身都是谜,虽然他看不透,但他能看出,这个男人对林小晚是真心喜欢的。
林子意慢条斯理地将林小晚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才开口,“这上面其实也没写什么,只不过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一个叫允子的人的一生而已。”
这下段锦坤激动起来,“我师傅就叫允子啊!”
师祖的一生?
这跟她想象中的事实真相太有差距。
不过等林子意将上面的话都念出来时,林小晚顿时一幅了悟的表情。
那座古墓并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个镇压阵法。而那条大蛇则是守护那个阵法的蛇灵。阵法里镇压的是一个来自远古时期的恶魔。那个恶魔最大的本领就是不死,不论何时,只要他的灵魂不灭,他就能借助任何一具身体复活,并且只要有女性的鲜血,这个恶魔还会越来越强大。
听完这些,林小晚和段锦坤都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样就能解释,为何大蛇总要跟着段锦坤师傅的骨灰,原来还有这个渊源在里面,至于杨天河一直想在段锦坤身上找到某种东西,说不定只不过是因为当初他被段锦坤的师傅镇压在那里,到现在灵魂上说不定还能当初的某种禁锢,他想从段锦坤身上找出那种禁锢的恢复方法而已。
而林小晚又大胆猜测,既然大蛇跟着那锦囊里的骨灰,那么,杨天河找的会不会就是那份骨灰?
这份猜测,虽然毫无理由,却不约而同地得到了林子意和段锦坤的认同。
林小晚又提起那天凌晨杨天河打过来的电话时,林子意则是一脸浓重。
“这几天,你们两个都要小心。”
那个魂魄想要林小晚跟他双修,则又要那份骨灰,想必不会放过他们两人。林小晚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可在看到林子意关心的眼神时,也十分着重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知道了缘由,又有了那个镇压阵法的详细画法,林小晚这几天足不出户,就钻在屋子里研究那个阵法。既然这个阵法对当初的那个恶魔有效,想必如今也能派上用场才对。又加上这个恶魔既然把目标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林小晚就准备打个合适的地方布下这个阵法,再把它给引过来,一举消灭才是最好。
要不然每天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这种日子太难受了。
可是这件事想起来挺好容易,做起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光是能够彻底弄明白这个阵法,就让林小晚一个头两个大,林子意曾有两三次劝她放弃,反正他也能护得住她,可林小晚性子里的倔劲一来,谁说也不管用,终于搂着图不吃不喝闭关将近二十四个小时后,弄清楚了她一直搞不明白的关键问题,这个关键问题一搞明白,整个阵法对林小晚来说就变得小意思。
林小晚又突发奇想,不仅仅在他们住的地方布了一个这样的阵法,并且还将阵法做成了小小的阵盘,一共做了三个,他们三人一人一个,这个小阵盘据她私下实验一下,扔出去后,瞬间可以变成真正的阵法扎在地上,所以只要这个阵盘带在身上,他们三个无论谁会先碰到那个恶魔,只要扔出去,如果阵法还有用的话,都会将那个恶魔给镇压起来。
时间忽然过得飞快,一眨眼距离林小晚做好阵盘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最近这两周整个城市都十分安静,虽然那些被杨天河弄死的女人警方还没找到原因,但令人高兴的是,这两周没有再死年轻女人。
林小晚私下猜测,是不是那个恶魔已经死掉了,毕竟已经过了几百年,又经这几百年的国际法镇压,就算是再厉害的恶魔,也已经没了多大力量才对。而且现代这个世界,又不是以前,只有浑浊的空气,压根没有古时那些灵气。
所以当她听说那座古墓里又找到新东西时,她就趁着林子意不在家,拉着她师傅段锦坤去看热闹。
据说每发现一座古墓,就会发现大量的金银财宝,虽然这座古墓据说是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师祖为了镇压那个恶魔所布下的阵法,可电视新闻上不是说,还从另一个角落里挖出另一对骸骨吗?
指不定是哪个有钱人的古墓不小心跟这个阵法挨着边当了邻居。
以前看电视在看到那些盗墓人挖到大堆的金银财宝时,林小晚都恨不能那些捧着金子的人变成自己,所以一听说有热闹可以看,她就将林子意的警告放在耳后,再说她身上还有镇压阵法呢,万一运气不好碰上那东西,阵法一扔,直接就将那东西给镇进去了。
怀着这个乐观的想法,她跟段锦坤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去了。
段锦坤自从这次死里逃生后,也像是看开一样,变成个老小孩,整天跟着林小晚东窜走跑,专捡热闹的地方扎堆。
所以等林子意从某个地方得到消息说那个古墓又死人时,就发现那两人已经到了古墓。
古墓这里最近很热闹,不仅仅有着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各种考古专家,更有各家电视台的人长驻此地追踪报导。
可林小晚和段锦坤两人来到这时,却意外地发现,这里很安静。
一个大大的深坑就那么毫无遮掩地裸露在天空之下,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而被挖出一堆堆泥土仍堆在一旁。
现场地上丢着各种各样的考古工具,还有许多手机摄像机之类的东西丢在地上,离古墓十米远的地方是一片帐篷,却不见一个人影。
林小晚掀开一个帐篷地帘子,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煤气灶上,水壶里已经烧开的的水还汩汩冒着泡,可却没有人。
明明是大中午,头顶却连太阳都没有,天空一层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面纱一样。
林小晚有点懵懵的。
他们两个绝对是她师傅点比较背。
本来之前在电视上看现场报导还好好的,两人这一下车看到这幅景象立马就觉出不对来。可惜等两人警觉得想要退出来时,却发现原本扎在一帐篷里检查情况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古墓里。
而且已经被开了顶的古墓此时却又恢复了完好,两人抬头看到的就是一片黄土。
他们两个站的地方正对着一个宽宽大大的棺材板,棺材盖早不知到哪儿去了,红木的棺材板仍然好好的,估计抬出去现在还能用。
里面是一具形状十分完好的骸骨。
林小晚看看她师傅,一眼就从师傅眼中看到害怕来,也就猜出估计这地方正是她师傅上次掉下来的地方,也就是那发现那恶魔骨架的地方。
而之前林小晚从照片里看到的那些阵法线条的地方,此时却是一片干干净净,压根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段锦坤也惊骇地发现,原本那个镇压阵法此时已经被破除的十分干净。
难道那个恶魔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实力?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这句话来。
刚有这个想法,就有脚步声从别处传来,听起来更像是山谷里的回声一样,听到耳朵里有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段锦坤愣起来,忽然有些茫然,林小晚却是不慌不忙地拉着他走向棺材。
即便是此时,看清林小晚的动作,段锦坤也是瞪大了眼睛,“小晚?”
在那些脚步声下,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段锦坤压着嗓子不解地问。
嘘!
林小晚食指压嘴唇上,弯着腰走到棺材后面,段锦坤也跟着走过去。
棺材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稍微有点大的坑洞,这个坑洞的周围有着让他熟悉的阵条,看样子也是个阵法。
这是?
林小晚眯着眼。
就知道她没有猜错。自从看到棺材起,她就在想着原本那条大蛇应该藏在哪儿,这个墓里,地方并不大,光是棺材就占了一多半地方,而其他地方,什么也没有,似乎只有棺材后面才是人的视觉盲点。
两人刚盘腿坐进坑里,那个脚步声就停了下来。
林小晚悄悄地将揣在口袋里的那个阵盘拿出来,放在坑洞旁边,不过这时她没打算将阵法打开。
还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不是那个恶魔,也不知道这个恶魔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实力,或者比以前更强大起来,毕竟光从脚步声听,就感觉到有一种让人几乎窒息的阴气,比之前的那种鬼气更让人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呵呵呵呵!林小晚,段锦坤,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两个来了!”
就连这个声音也让人觉得刺耳。仅凭这个声音就让段锦坤就有一种想要听话地从两人的藏身之地走出来的**,若不是林小晚及时往她身上拍了张符,他恐怕已经听话地走出去了。
段锦坤骇然。
上次碰到这东西时,它似乎还没这么大的力量,也不知最近它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他们两人会不会死在这儿?
可她看到林小晚虽然一脸肃穆有些严肃,却并没有露出害怕时,不仅有些赧然,身为师傅,居然连徒弟也不如。
林小晚心底却想哭了。
刚刚那东西说出的一句话来,她虽然没有中招,但也能感觉到心口砰砰直跳,有一种心都要跳出胸膛的感觉。
而那东西在说出一句话后,等半晌不见两人的动静,那个脚步声又响起了。
这次,砰砰地脚步声直往两人藏着的地方而来。
林小晚咬咬牙,先将那个阵盘打开护在两人身外,又扔下一个护身的阵盘来,将两人护严实地罩在里面。
随即又咬破食指,一连刻画好几个血符浮在半空,准备只要看到那东西的一点影子就打出血符。
封有五雷拳的符纸更是让段锦坤给拿在手里,准备随时扔出去。
脚步声在阵法前停住,但两人的视线里仍是什么也没看到。
猛地有个脑袋倒垂着出现在两人视线里,那个脑袋上大大的嘴巴咧了开来,像是在笑,“林小晚,段锦坤,我看到你们了!出来吧!”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