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小晚小晚……”
那酥麻入骨的声音仍在林小晚耳朵边低低地念着,林小晚身体已经软得快要站不住。
段锦坤着急地要死。他这个徒弟,除了嘴巴有时有点欠,贪吃一些,就是无法拒绝美男的诱惑,尤其是那个叫林子意的男人的。所以不用看,他也能猜出,这会儿林小晚陷入的那个幻境,八成和林子意有关。
林子意啊林子意,林子意啊林子意。
不知道是不是破这个幻阵必须要林子意才行?
段锦坤都能瞧见林小晚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想也知道肯定是被那个看不清身形的魔物给吸多了血,要再照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一会儿,他这小徒弟就真的会被吸干血成只人干,死相恐怖得死在这儿。
然后,就是他死!
想到这儿,段锦坤就打个寒颤,恨不能拿块石头砸死那个紧紧缠着林小晚的家伙。
这样想着,手上就不由做了个向那边扔东西的动作。
咚地一声,吓了段锦坤一跳,反应过来他就后悔地要死,他居然把手上拿着的黄绿玉牌给忘记了,还有刚刚居然当块石头给扔了过去,不过他这一下扔得很准,那块拿在手上丝毫不显重量的黄绿玉牌一下子就砸在了那个隐在黑雾里的男人身上,声音响得他自己都感觉到牙疼。
林小晚很难受很难受。明明是在林子意的怀抱里,却没有以前那种温暖的感觉,反而有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凉气让她感觉到从心头窜起一股凉气。原本那种酥麻入骨的声音在她耳朵边磨蹭时,虽然暂时让她有一种沉醉,但之后,耳朵上那种丝丝麻麻的痛感,虽然只是跟蚂蚁咬过一样,但仍让她的脑袋清醒了一分。
这不是林子意!
当她心底有这个意识时,已经感觉到浑身无法动弹,而从耳部流失的血液仍在继续。
虽然她极力调动身体内的灵力,想要阻止这个假的林子意再吸她血,可效果并不明显,那个冒充林子意的假货只是顿了一顿,虽然好像比之前吸得少了一点,但却没有停下来。
再这样继续,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一具木乃伊。
正在这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咚地一下,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墙上的声音。
声音过后,她突然感觉身子一松,一直紧紧咬在她耳朵上那个嘴巴一下子离了开来,趁着这个机会,林小晚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双脚上,心里一动,双脚跃了起来,一下子离原本的地方三米远,刚好落在段锦坤身边。
段锦坤扶着浑身软,脸上苍白没有血色的林小晚,担心极了,“小晚,怎么样?”
林小晚提口气,虚弱地笑笑,“没事,还死不了。”
两人这才看过去,原来刚刚砸中那东西的是黄绿玉牌。
原本小小一块,能被握在掌心里的黄绿玉牌这会儿足有两块砖头大,奇怪的是砸在那个蒙在黑雾里的人身上,却没有落下来,反而紧紧地粘在了那人身上。
那个人向上裹得厚厚的黑雾被黄绿玉牌这么一砸,慢慢消失,露出里面那人的真面容来。
杨天河!
林小晚和段锦坤,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人。
身材样貌长得和杨天河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杨天河那种温润似水的气质,两只眼角高高挑着,眼里都是阴霾,那种嚣张地不可一世的霸道在他脸上显现得一览无遗。
这不是杨天河!
至少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杨天河。
应该是那个林小晚师祖曾提到过的恶魔的灵魂才对。
可是刚刚那只魂魄不是已经被黄绿玉牌给收走了吗?
再看向还粘在杨天河身上的黄绿玉牌,上面那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在玉牌上十分显眼。
“你到底是谁?”段锦坤问道。
一方面两人真的想知道眼前这家伙到底是谁,一方面他在给林小晚争取恢复的时间。
杨天河邪恶地舔舔嘴角,用一种黏腻的眼神看着林小晚。
“我是杨天河,也是林子意。”
不可能!
林小晚身体抖了下,很快就站好。
林子意和杨天河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
她不能被他这假话给打败。
“小晚,你不是最喜欢我用这样的口气叫你吗?”
杨天河又用那种酥酥麻麻,甜腻入骨的语气叫出林小晚的名字来,确实跟林子意某些时候的口气一模一样。
林小晚不理他,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现在眼前这只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怪物,但肯定很厉害,她师傅虽然有些道术,但还不如她,如果她再不行的话,也许两人真的会死在这儿。
前一段时间她刚刚现以前一直只是平平常常的道德经,在她跟林子意有了身体上的关系后,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何时何地都能运行起来,而且还能够借助天地的力量,吸取天地间的灵力。
她刚刚也不知被那只怪物吸了多少血,此时刚刚运起道德经时,就感觉到身体里筋脉有些不通,从天地间借过来的灵力不能在她体内游走。她小心翼翼地运行了一个周天,不过是储存了极小极小一点的灵力。
但这已经给了她极大鼓励。
只要是她体内还能存下灵力,那么再来几次,总能将那些阻挡住筋脉的不知什么东西给打通。
段锦坤也极力在给林小晚争取时间。他知道自己法术极低,平时还能哄哄人,可真对这真正的怪物,他也只能在旁边喊喊加油而已。
“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是林子意!你跟林子意明明长得不一样!”
杨天河眼神暗下来,想要将紧紧咬在他身上的黄绿玉牌给拿下来,可那块小小的黄绿玉牌不知怎的紧紧咬在他身上,他居然拿不下来。更让他恼火的是,这块看起来小小的黄绿玉牌不仅仅只是咬在他身上而已,他能感觉到身体内的力量居然一点一点地在消失,虽然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蚂蚁能咬死象,这句话他也听说过。而且林小晚这个师傅似乎跟林小晚一样狡猾,他扔过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小瞧,并且,这个东西,之前曾把自己放在那头大熊里的一点灵魂之力给吸走了。
所以对于段锦坤信誓旦旦的指控他压根当没听见。
这会儿林小晚在争取时间,而杨天河也暂时没空理他们,他正在想办法想将身上那块紧紧咬着他的黄绿玉牌给拿下来。
段锦坤看到杨天河不理他的话,但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样子,就把精力盯在了林小晚身上。他紧张地注视着林小晚,却又不敢轻易用手去碰她。
他看到林小晚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心里不由高兴起来。
刚刚林小晚脸色那幅苍白的样子,他看起来就心疼无比,又怕林小晚真的会死在那怪物手上。现在看到林小晚渐渐恢复过来,最起码不会死的样子,就感觉心头笃定下来。
真是奇怪,明明他是师傅,明明林小晚这个徒弟平时吊儿郎当,可关键时刻,他却觉得有林小晚在身边比较安心一些。
不知道在第几遍的道德经运行过体内时,林小晚终于感觉到那处被牢牢挡住的地方松动起来,甚至原本一丁点灵力都过不去,到此时能溜过去一丝灵力来。这已经是个大进步,她若是再运行两遍,肯定能冲开这个阻挡。
林小晚有这个信心,只要有时间。
可是,对面杨天河已经用戴着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手套将那块原本咬在他腰上的黄绿玉牌给拿了下来,并且还拿在眼前他细观看地了一番,而已经涨大到两块砖头的黄绿玉牌在杨天河眼神的注视下,居然慢慢地又缩回到原本拳头大小。
“师傅,这个!”
段锦坤接过林小晚递过来的几张血符。他犹豫起来。虽然林小晚并没有说清楚这几张血符是干什么用的,他却已经猜测到。
之前他曾经对着这个杨天河扔出去一小晚给他的血符,但平时在别的地方厉害无比的血符不仅仅没有伤害到杨天河,反而那上面那些用林小晚的血绘制的符,却被杨天河当成食物一样给吃了下去。
林小晚给他这几张血符,应该是让这个杨天河再吃下去,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是只是吸了林小晚几口血而已,在对上那块可以吸魂黄绿玉牌,杨天河都已经有峙无恐,要是再用上几滴林小晚的血,那是不是杨天河就会变得天下无敌。
不知有没有有看到段锦坤的犹豫,仍然闭着眼在运行道德经的林小晚仿佛知道段锦坤没有动作,又说道,“师傅,去!”
去,去把这几张血符送给杨天河。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失血过多,或者是因为此时正是林小晚运功的关键时刻,林小晚说话十分简捷,却让段锦坤多出一分信心来。
既然林小晚敢将这些血符交给杨天河,他就应该相信林小晚才对,虽然他并没有从这几张血符上看出不同的端倪来,但他并不认为林小晚会那么轻易地就交出几张血符给杨天河。
杨天河正将黄绿玉牌这个似乎通人性的东西放在眼前细细观察时,就看到眼前多出几张血符来。
这个血符他比较熟悉,能让他准确的确认到林小晚的血确实对他有用,还在感谢之前这个林小晚的师傅手上拿的几张血符来。
他只是猜测,林小晚的先天灵体体质,会对他的魂修有用,当然这些前提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践过,他本来是想着利用林小晚的身体,在两人阴阳交合的状态下,能将他体内那些力量转化成更有用的力量,从而能够让他凝结出实体。
但在段锦坤手上拿的那些血符上,吸取出一点林小晚的血液,从而能够让他以这个形体出现时,他就无比兴奋地现,似乎林小晚的血液更有用一些。
可惜!这些血液必须是在林小晚心甘情愿下才会有用。
杨天河又舔舔嘴角,有些垂涎地望着林小晚。那种对食物的就连站在一旁的段锦坤都能感受到。
刚才他利用一点小小的幻术,才让林小晚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让他吸了几口血来。
那种感觉,可真美好!
在他自从变成魂体之后的几百年里,第一次感觉到希望。
那个叫允子的道士,真是该死!
即便当年已经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下,可他仍觉得不够,当年那种死法太便宜他了,就应该让他痛苦百倍千倍才行!
不过,如今有这个林小晚,想必他将她体内那些美味的血液全部给吸光的话,他一定能够凝结出一个实体,从而像人一样生活在人类世界里。
人类,多么美妙的两个字眼,只要他能生活在人群里,压根不用像以前一样,还要借用一个过度体才能取用那些女人的精体,他能直接以自己的本体去接收那些女人的精体,从而真正的长生。
所以,即便只是几滴血液,他也不能浪费。
杨天河眯着眼睛,手都没抬,在段锦坤手上的那几张血符就轻飘飘地飘向他的手心里。
段锦坤大骇。
之前这个杨天河要吸取血符上面的血液时,还需要伸手去拿,而此时他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手都不用伸出,几张血符就乖乖地飘在他手上,而上面用林小晚血画就的线条就乖乖地变成一条细线,自己飞向他的唇间。
杨天河深深地嗅了一口,陶醉地深吸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这个美妙的味道让他不由沉醉。他轻轻启唇,任由那条细细的血线落入他的嘴巴里。
正是此时!
原本紧闭着双眼让道德经在体内运行的林小晚猛然睁开双眼,指尖轻轻一弹,一簇火苗从她指尖飞出,顺着那条血线同时落入杨天河的嘴巴里。
杨天河猛得瞪大眼睛。
血线落入嘴巴的那一刹他就感觉不对,可混在血线里的那簇火苗却像有生命一样,一落入他嘴巴,就飞快地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这时那些血线还落在他的唇间。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