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会儿拎着一只小箱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要走的两人大叫起来,“等等,等等。”
他才不会跟这个女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呢,谁知道传出去会不会破坏他的名声。
想他老爷子清净了一辈子,可千万不要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毁了。
霓裳脸上一僵,以前她是人见人爱,从没遭遇过这种被人嫌弃的情况。
门外,林小晚甩开林子意的手,眯着眼睛看向他,“好了,现在可以说清楚了。”
“我以前并不认识她!”
林子意认真的解释。
如果不是在那座古墓变得越来越诡异,并且他在里面转了三四天都找不出出路的话,他压根不会同意那个女人的提议。
虽然那个女人只是提议要跟在他身边一个月。
但不相干的女人跟在身边,本身就是个麻烦。
所以一开始林子意并不想答应她这个条件。可是后来,四天过去后,林子意发现原本只古墓的空间不仅仅变成另一幅模样,而且居然越来越像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时,他就感觉出不对来,似乎自己的心神在那样的环境下,居然越来越受影响。
所以当机立断,他答应那个女人提的条件,但却不是让她跟在他身边一个月,而是让她住在他住的地方住上一个月。
相对于女人提的那个条件,林子意这个提议听起来当然更为划算,所以女人很快就答应下来。
所以他才把这个进门前才知道名字的女人给带回来。
听完林子意的话,林小晚也不顾得正在跟他生气,一把拉起他的手腕,在看到他手腕上那条红线时,眉头皱了皱,“是那个女人下的手?”
这种红线并不是普通的红线,只有在被人下了蛊,而且这种蛊已经跟人的血液融到一起时,才会出现这条红线,虽然林小晚有小黑小白两只蛊王在手,可要解这种蛊,却仍有些麻烦。
林子意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小晚提高了声音。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下这种蛊若非经过本人的同意,压根不可能在人体内发挥作用的,更别提现在居然已经跟他融为了一体了。
林子意苦笑,“当时我以为你跟师傅被古墓里的什么东西给抓走了,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跑到了那个地方,也没注意到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什么时候换了环境,在那种容易影响人心的情况下,就算是身上真的疼一下,我也会感觉不到的。”
林小晚被这话说得心虚起来,主动偎到林子意怀里。
“你们出去,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小晚,你一点都不重视我,我明明说过,以后你出去要我陪着的。”
林子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这让林小晚更加心虚。
林小晚一把跳起来:“师傅,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偷听我们说话?”
老爷子翻个白眼,他家这小徒弟倒打一耙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走走走,赶紧走,再不走屋里那个女人就要追出来了。”
屋子里正要开门,想着林子意是不是后悔要留下来的霓裳沉默地放下手,轻轻叹口气,又一握拳头轻声对自己说,“霓裳,加油,子意他不可能想不起来的!”
等三人吃饱饭,小黑小白齐开工,将林子意身体里那只蛊虫拿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老爷子借口说人老了,要多休息,早早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其他的空间留给了林小晚两个。
林小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知道她不该怀疑林子意的。其实林子意在这种事上,跟她有着一样的坚持,已经认准的一个人,就永远只会是这个人。
可那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里起了恐慌。
她嘴巴上说得好听,可其实还是害怕林子意真的选择别人。
“谁让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的。我都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个也打不通。电视上都这么演着的,一般男人的电话打不通,基本上都是出轨了的。”
越说越理直气壮,分明就是这个男人的错。
林子意无奈的带着宠溺的笑笑,“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手机就不该没有信号,出来不小心摔坏时也应该先找个公用电话打回来给你才对。可是,晚晚,我想你了。”
说到最后,林子意的声音低了下来,甜得像是放了蜜糖一样,轻声吹在林小晚耳边。
林小晚的身子软了一半,嘴里喃喃,“我也有不对的。子意,我也想你了……”
躲在门后的老爷子,在看到搂到一起的两人,轻轻退到床上。不过,那个叫霓裳的女人,他怎么总感觉不太对呢?
霓裳一个人在段老爷子的房子里,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想找出林子意的气息,却遗憾地发现,这里林子意似乎只住过一次,而且是很久以前,现在那股气息已经微弱得快要消失掉。
这时,她忽然感觉胸口一痛,瞬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母蛊,子蛊怎么可能被取出来!”
林子意身上的蛊正是她下的。并不是什么坏玩意,只不过能偶尔产生点幻境,让林子意迷失一下而已。
不过,偶尔多了,就不再是简单的偶尔了。
可没想到,这只蛊才和林子意的血液连在一起,这么快就被取出来了。
而且取出的方法还是对林子意毫发无伤的,所以拥有母蛊的她才会被激的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但这怎么可能?想要取出这种蛊,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由母蛊主动吸引,才能将子蛊给引出来,第二种方法就是,要有一只蛊王,只要是蛊王,任何蛊都会被蛊王给叫出来。
林子意身上并没有蛊,她是确定了这一点才会给他下蛊的。更何况,她知道,林子意一向最讨厌蛊的,所以才会趁他不注意,被迷失心智的一瞬间给他下蛊。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给取了出来。
是那个林小晚吗?
去跟林子意相认之前,她就打听过,据说这个林小晚是捉鬼高手,那时她以为只是噱头而已,毕竟在当今这个时代,以前他们那个时候的许多捉鬼秘术都失传了,林小晚就算是会,可能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不可能是林子意,她又觉得林小晚也不可能,还有那个老头子。她听到林小晚叫师傅的。
也许,是林小晚这个师傅。
现在,不管是谁帮林子意取出了蛊虫,都是件麻烦事。
本来她还想靠着这个慢慢将林子意给拉过来,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得另换方法了。
林小晚和林子意现在住的地方也算是高级住宅区,治安一向很好。
最起码林小晚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从来没听过出现过小偷之类的问题。
可最近几天,整片小区都人心惶惶的,每天晚上七点钟楼下小公园内的集体舞也停了下来。
当然,这些林小晚丝毫没查觉到。
对林小晚来说,最近几天是她的蜜月期,没有生死大事都别想打扰到她。
老爷子倒是天天出去,可由于他在这边压根没住过,本来人家一堆人围在那儿聊天,一看到他,人群就散了,弄得老爷子也丈二摸不着头脑,以为人家是在商量什么关于抢劫银行之类的机密之事呢。
却不知那些人在他走后,都用十分诡异的眼神盯着他后背。
“就这老头?”
“对,就这老头!”
“不会吧,这老头看起来起码有六十岁了,还有那功能吗?”
“切,不要用你的眼光去理解别人,现在七八十生孩子的人还少吗?更何况,这老头一看就像是那种养尊处优的,怎么能跟我们这些穷人相比。你看,你住c区,我住d区,你看人家老头住哪个区?”
“这我还真没注意到。”
……
别看老爷子年岁大了,可那机灵劲可丝毫不差这些年轻人。
于是在三个男人自以为神秘的鬼鬼祟祟在他后面跟他一路时,人家老爷子早就发现了。
不过老爷子自认行得正走得端,爱跟跟呗。
说不定只不过是他魅力太大,连这些小伙子都被吸引住了。
可都三天了,他魅力再大,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原本只是三个人跟着他,如今都发展到一只足球队了。
太诡异了。
老爷子摸摸后脑勺,决定今天不出去了,就乖乖在家待着。
“师傅,你看什么呢?”
端着现榨果汁从厨房里刚走出来的林小晚一眼就看到自家师傅今天稀奇地没出去,此时正站在窗口,一脸便秘神情地盯着窗外。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美女?帅哥?
林小晚也好奇地站过去。
“咦?怎么这么多人围我们楼下?我们楼下怎么了?发生火灾了?”
林小晚只是开开玩笑。
“不是,他们在跟踪我!”
老爷子神情十分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来。
林小晚一怔,突然笑出来,“师傅,你在开玩笑吧?”
下面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说以他师傅的魅力,吸引几个老太太林小晚是绝对相信的,可是那些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的男人女人,人家是眼睛有病了才会盯着个老头子不放啊。
就算真有人有火眼金睛,看出老头有钱,想嫁个有钱人,无论他多大年岁,可也应该是小姑娘才对,还有好几个小伙子呢。难不成他们发现了这老头的隐藏属性,忽然发现他男女通吃?
看到自家小徒弟用那种特殊的目光把自己从上到下扫描一遍,老头脸再厚,都经不住。这目光太奇怪了,就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
老头忍不住,“徒弟,你看什么呢?”
他摸摸下巴,难不成今天胡子多长出几根?应该不会啊,每天他都要数上一遍的,确保三百根才会出来见人的。
噗嗤!
林小晚笑出来。
她清清喉咙,做出一本正经,“师傅,那些人为什么要跟踪你?”
问起这个问题,老头立马就忘记了他的胡子问题。
“我也不知道。说也奇怪,前两天我下楼时,总发现一堆人围在一起,可我一过去,那人就散了,然后前天开始,就有人总跟着我,直到今天早上,这跟着我的人就变成这么多了。难不成我跟某大人物长得特别像?”
“别,师傅,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不定他们是发现你跟某通缉犯长得一样呢。”
这时林子意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两杯同样的果汁,递给老头一杯。
老头满意的点点头。他收林小晚这个徒弟真的不亏,虽然徒弟有些懒,可这徒弟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懒,而且深谙“爱屋及乌”这四个字的含义,每次有好吃的总不忘记他。可怜他,自从住徒弟这儿,他都感觉他以前的衣服有些已经扣不上扣子了。
林子意也看向窗外,他皱起眉。
是不对。
这些人对着楼上指指点点,明显示就是在说他们家。
“师傅,你最近几天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吗?”
现在林子意也跟着林小晚叫老爷子师傅。
老爷子喝口果汁,挠挠脑袋,摇头。
“好像,好像门口的保安更多了,似乎连小区围墙四周现在都有人随时在巡逻一样。”
想了半天,老爷子终于查觉出点不对来。
林子意看向林小晚。
林小晚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出事了!
而且这件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跟他们挂上了勾。
“就住在这楼上?”
“就住这楼上!我亲眼看到他上楼的!”
“走!上去找他!抓他进警局!敢在我们小区做坏事!”
“走!”
“走!”
一堆人蜂拥而上。
这是小区的a区,每座楼一层只住一户人家。带头的那个人直接按下七楼,七楼住的正是林小晚。
一堆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七楼,刚走到那唯一的一扇门处,打头那人还没按下门铃,门就开了。
开后站着一个有些瘦小的小姑娘,小姑娘此时仿佛有些不太高兴,仿佛他们这一堆人打扰到人家休息一样,脸上黑黑的。
“干什么?”“抢劫吗?”
小姑娘的口气也有些臭臭的,毫不客气地问出让这堆人面面相觑的话来。(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