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荒兽、凶兽,少有修士进入的天渡境,可以说一棵树,一棵草……,很多都是外界难得一见的宝贝。
一路飞过旳陆灵蹊三人,虽然尽量目不斜视,可是,再目不斜视,在这样不安全的地界,也要随时注意身边的安全。
地仙木、七叶魂花、金刚菩提树、玄青竹、白玉仙芝……,无数宝贝,时不时的闯进她们的视线。
能停下来摘吗?
可以停下来摘吗?
仔细看,三人脸上挣扎、肉痛的神色,几乎是一个样。
为防自己忍不住,停下休息的时候,陆灵蹊特意选了一块黑乎乎,寸草不生,还有很多细小孔洞的小石山停下。
“咦?”
卢悦敲了敲下面的黑石,清亮的铮音,明显不对劲,“这是黑陨天金吧?”
黑陨天金?
陆灵蹊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当场显过一抹心痛。
当年跟着龙姨,到中枢之地的时候,她和青主儿心心念念的都是回家,再加上当时年少,见识少……
“噗~,哈哈哈~~~”
卢悦被她和安安一样的表情逗笑了,“要不要要我给你们打个水镜,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样子?”
“……水镜就不必了。”
陆灵蹊狠狠吐了一口气,“老天这么想诱惑我,我……”
安安紧张地看着她。
“我还只是仙,我就受了吧!”
话音未落,重影大刀‘叮’的一声出现,当场扎了下去,“一刻钟时间,我们各凭本事,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
啊啊……
卢悦手上的闪瞎人眼剑,也一闪扎了下去。
与此同时,安安的脚狠狠一跺,紧跟着,两手一撕……
陆灵蹊和卢悦还没把她们看中的黑陨天金切下来,地上就少了一大块。
咦咦?
两人急忙加快速度。
不论是重影,还是闪瞎人眼剑,都被两人用庚金等极品灵材一再加炼过,这一急起来速度当然也不会慢。
一刻钟后,小山一样的黑陨天金,就被三人平了山头。
“算了。”
陆灵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以后每一天,我们都给自己一次拿一种宝物的机会吧!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一天一次,就看谁的眼光好了。
“成!”
抢不过自己的财迷心,卢悦也很干脆的从心了,“不过,回去以后,我和安安要把所有所得,拿三分之二出来……给神陨地出来的前辈们,丰富私藏。”
什么?
陆灵蹊瞅了她一瞬,“……好主意,我们一样吧!”
“娘,你真棒,这样我们就不用挣扎,鄙视自己了。”
“咳~”
这是啥熊孩子?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看到卢悦用眼神教育安安,陆灵蹊不厚道的笑了。
……
无边海,一片雷声中,风急浪急,显然是有什么荒兽在渡劫。
所有感觉不对的荒兽,下意识的,全都避着这里走。
不过,更远处,却藏着几只凶兽,它们目光灼热的盯着应劫的某一片,好像在期待应劫之兽挡不住天劫。
只要挡不住,那……今天就是它们最大的盛宴。
轰隆隆~~~
咔嚓嚓~~~~~
不时闪现的雷光中,隐隐可见一条条触手,甩着绞起来的水龙,与劫雷斗在一处。
随着两边的相争,越来越高的浪头,以劫云为中心点,向四方扩散而去。
一条条修为弱小,来不及避开的海兽,被海浪挟裹着随波而去。
海边,听着远方的雷声,淡蓝色的巨龙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虽然这并不是母亲的雷劫,可是……,他的心总是慌慌的。
任何一个在无边海应劫的海兽,都与他没关系,但是,还只是小龙的他,已经见识过,天劫拉着无辜族爷爷,一块应劫的样子。
本来小心按着修为,连厉害海兽都不捕的族爷爷,就因为一只十阶海鱼的雷劫,被动应劫。
仓促之间,族爷爷简直都被打懵了。
淡蓝巨龙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修为弱小,他在近处围观了族爷爷的天劫,在天劫过后,最早赶过去。
可是那时候,对他甚为可亲的族爷爷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O′|┛嗷~~”
他朝天空低吼一声,想说,你离我娘远一点儿。
离我家所有快到临界点的族人远一点儿。
为防一个应劫,拉上一大家子,族人彼此之间的住处,都相离甚远。
可是,虽然离得远,几次走亲戚,他却得到了长辈们的一致喜欢。
只有近十几年,老天隐隐锁到娘身上了,他们才没再走亲戚。
而他……
蓝龙目露忧愁。
他在这么该死的时候,要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天劫,十阶天劫。
为了不影响母亲,也为了他自己的安全,才跑这边的。
但是……
算算他出来的时间,母亲储物戒指里的那些个吃食,也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没吃的,母亲若是出来觅食……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遇到不得不尽出全力的海兽,蓝龙就揪心不已。
一旦出全力了,老天就会锁住母亲。
咔嚓~
远方应劫的地方,发出刺眼的光,好像要把整个天地都点亮。
蓝龙吓了一跳。
他忙往后避了避。
这个时候,不是他应劫的好时间。
暗里都不知道,有多少海兽在等着那个八爪应劫失败,好去饱餐一顿。
虽然他也想吃顿好的,可是,他没有母亲厉害,真要过去,就是给别的海兽送肉。
蓝龙想了想,到底飞离海面,往出身地跑去。
相比于他处,那里是最安全的。
虽然不知道小时候的姐姐是怎么弄的,可是,他和母亲都猜,那里的特殊,就是因为姐姐和她的同伴们布了什么。
所有的兽们,跑过来跑过去,都没法跑到当初他们一家三口呆着的地方。
蓝龙扒拉了一下被龙须串着的小木牌,再次注意到木牌上的灵光微微一闪后,他没有半点阻碍的进来了。
吼~~~
昂~昂昂~~~
嘶~~~~
远处的吼叫,都带着必得之意,显然那个应劫的八爪失败了,要成为其他荒兽、凶兽的口粮了。
蓝龙侧着耳朵听了一会,这才转向不远处开着淡黄小花儿的地方。
他记得它。
姐姐笑着带了一支花,他也想戴,可是姐姐不同意,还是母亲给他戴的。
蓝龙默默的伸出长长的龙须,像母亲无数次做的那样,小心的拔起来,抖了上面的土,把它整个地戴到脑袋上。
族里其他龙都不戴花,可是,他就是喜欢戴花。
现在他好想母亲还能给他戴花儿。
时间一点点过,远方的大战还在持续,趴在地上假寐的他,偶尔还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
蓝龙想了想后,到底又挪到了母亲当年常卧的地方。
姐姐走后,他们也几次往这边来,每次母亲都带他住这里。
母亲还说,如果她不在身边,不能帮他护法,而他铁定要应劫,最好在这里应劫。
这里没有兽能进来,他可以安安心心的,不必担心其他厉害的荒兽过来找他。
可是……
蓝龙非常不想在这里应劫。
所有被老天打过的地方,好像都面目全非。
他舍不得这里。
要是打坏了,姐姐将来进来,寻不到熟悉的地方,就更没办法找他们了。
蓝龙委屈巴巴的把尾巴伸到当初姐姐待的地方。
如果姐姐在这里,或许,他们就可以给母亲送点吃的,他的储物戒指里,都装了大半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