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手随手拿起十个筹码,扔在桌子中间,懒洋洋道:“一百贯,大。”
房遗爱此时并没有用遥控器进行调制。而是直接开色盅,果然,王一手听出来的点数没有任何问题,三个骰子明晃晃地躺在里面,而且点数正是“五、五、六大。”
结果出来,大家看着点数,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然是柳老爷子一帮人,忧的自然是房遗爱这边的人。
王一手看到点数,嘴角少有地向上勾了勾,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房遗爱接着第二局开始,这次王一手不再是一百贯了,而刚开始的一百贯似乎仅仅是一个开胃菜,他直接放出100个筹码,一千贯的筹码被扔在桌子,押大。
房遗爱这局没有意外,依然是输了。
此时的柳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满是褶子的脸上似乎像一朵开放的菊花。
房遗爱接着第三局,对面的王一手笑道:“嘿嘿,我也不跟你玩步步蚕食的游戏了,就直接把你弄死吧,你的筹码还剩两万三千九百贯,我就押两万三千九百贯,这一次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柳老爷子等人听着王一手的话,顿时感觉心里舒畅了不少,而且王一手这些话听着就提气。
而且大家也看出来了,王一手赌博不像自己等人一样随便押,而应该是非常高的技巧的。
房遗爱身后的老鸨康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要知道自己对这个东家可是非常满意的,如果这一局输了,按照规定,万花楼又要重新归柳家的怀抱了,这是她万万不想的。
房遗爱看着对面的王一手,拿出了2390个筹码,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押小,那态度可以说是嚣张至极。
房遗爱在心中给他判了死刑,要知道虽然王一手在赌术上挺厉害的,可是却逃脱不了人的劣根,只是赢了自己两局就开始骄傲起来。
房遗爱没有什么赌术,也不知道如今的点数是几点,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赢的。
房遗爱偷偷在袖子中调整着三个骰子的点数。之后拿起色盅,三个骰子出现了王一手不敢想的数字。
房遗爱笑道:“嘿嘿,不好意思,你这次好像没有听出来,呵呵,这两万三千九百贯我就笑纳喽。”
王一手眼睛微眯,他对自己的赌术是有绝对的信心的,十几年来未逢一败,就是赌门门主都说自己的赌术已经超过他了,他绝对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的赌术比自己还要高,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作弊。
但是王一手根本就没有看出对方怎么作弊的,不过作为一个非常好的赌手,他可不会因为这一场的输赢就丧失了信心,赌局刚刚开始,胜负仍未定。
此时的王一手手里还有七千二百贯的筹码,房遗爱笑道:“呵呵,这次我的筹码比较多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啊,呵呵。”
一边的柳老爷子也没有了刚才赢钱的喜悦,要知道自己可是刚刚输掉了两万多贯,同时他对于王一手的信心也开始动摇了。
现在两万多贯的输赢,让这些洛阳的一些家族的人以及卢家众人还有万花楼的这群人有了很大的震撼。
这动则一局两万多的输赢,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不止是第一次见,这些洛阳家族中甚至一些小家族的所有家底加起来也就那么多钱,这还是几代努力的结果。
两万贯,换算到后世就是一个亿,当然这只是用粮食价格换算的,唐朝的钱相对于后世的钱购买力更加坚挺。
王一手笑道:“没想到公子还是一个高手,刚才倒是有些小视公子了,我们继续吧。”
房遗爱不再挖苦他,继续摇骰子,每一分钟都是钱啊,而且这种方式赚钱可是很舒服的,而且也很令人着迷。
房遗爱放下色盅,笑道:“你可以下注了,你下完注。我们也就开盅了。”
王一手笑道:“我马上押注,不过在我押注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在我押注以后让你旁边的这个丫鬟开色盅,而你要离开靠着色盅的桌子。”
王一手之前已经开始怀疑房遗爱在作弊了,而出于对自己赌术的信任,他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所以他肯定对方绝对是在自己押注之后作的弊。
房遗爱笑道:“呵呵,没问题,秋儿,既然人家不相信我,那就你来开色盅吧。”
这时的王一手扔了十个筹码一百贯,押的大。
秋儿上前打开色盅,此时亮出了点数正是4,5,5大。
王一手看着点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了解了房遗爱的秘密,接下来房遗爱就只能等着自己拿捏了。
王一手笑道:“这位公子,我们继续吧,我相信接下来你会给我一个惊喜的。”
房遗爱看着对面又开始有些嚣张的王一手,笑道:“真是小人得志便张狂啊,不过赢了一百贯而已嘛,对整个大局有什么影响吗?是不是啊,柳老爷子。”房遗爱最后的一句‘柳老爷子’用了一个重声。
柳老爷子嘴角微抽,同时在心里也有些埋怨王一手,你才赢了这么一点就开始沾沾自喜,而且嚣张地不行,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多少了吗?
王一手也是一个老江湖了,当然看到了柳老爷子的脸色不好看,马上冷声道:“哼,别废话了,赶紧摇骰子吧,我仿佛已经能看到你灰溜溜地从这里离开的样子了。”
房遗爱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摇起了骰子。
房遗爱离开桌子,让其押注,王一手倒是信心满满,多年的赌术训练,王一手对于其中的点数基本上都能听得差不多。
王一手把自己的所有的钱推到了桌子中间,喊道:“我这七千三百贯全部押上,大。”
房遗爱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有些魄力,不过你也是慷他人之慨啊,这些钱可不是你的,你可以一次押上万贯,如果你这次输了,也不知道柳家主贵怎么想,哈哈。”
此时柳云博听到房遗爱挑拨的话,马上道:“王先生可以绝对代表我,这些钱任其支配,我绝对不过问,赌博嘛,向来就是有输有赢,无论输赢我都不会怨恨王先生的。”
王一手听到柳云博的话,虽然知道他说的话最多也就有一层是真的,可是他听在心里仍然是暖暖的。
王一手对着柳云博拱手道:“感谢柳家主的信任,柳家主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柳家主的信任的。”
接着王一手看向房遗爱,道:“好了,开色盅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房遗爱摆了摆手,令秋儿打开色盅。
色盅打开,整个万花楼的大厅都是仅仅剩下了呼吸的声音,说实话,气氛有些压抑。
在一旁的卢代济首先看到了骰子的点数,念道:“2,3,1小,哈哈,你们输了,你们输了,我们赢了。”
王一手此时好像被抽空了精神身,瘫坐在地上,要知道出道以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不仅输了,而且仅仅几局就输了三万贯的巨款。
柳家老爷子也是向后一倒,不过旁边的人倒是机灵,及时发现了老爷子的状况,马上扶住了老爷子。
房遗爱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赢了,唉,这运气真是不错啊。”
此时王一手马上爬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了,刚才肯定是你的运气太好了,我不相信接下来你的运气还这么好,我要接着跟你赌。”
房遗爱冷冷地呵斥道:“嘿嘿,这位王先生,我相信你也是久经江湖之辈,如今你可没有赌资了,难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吗?”
王柳老爷子也是发了狠,道:“哼,不就是赌吗,这次我们柳家跟你奉陪到底,哼。王一手,你跟她好好赌,接下来所有的赌资我们柳家提供。”
此时各个家族的人看到柳家老爷子癫狂的样子,马上摇了摇头,有些不认识这位老爷子了,他们从来没想到短短几十年间把柳家带领到洛阳顶级家族的老爷子,竟然会如此地不理智。
要知道再赌下去,柳家可就要进行产业的抵押了,赢了倒是皆大欢喜,一旦输了可就真的是伤筋动骨了。有可能还会让自己的家族从此一蹶不振。
王一手听到柳家老爷子这样说,马上来了底气,他清楚自己如果再输了,柳家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让柳家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自己是绝对活不了的。
房遗爱摊了摊手,柳老爷子对着身边大儿子柳为高道:“为高,把咱家的布庄和酒楼抵押给他,我不信我们柳家一定会败。”
柳老爷子知道这次绝对不能输掉,如果这次打压不下房遗爱,自己家族的威望肯定会下一个档次,那么就会有其他家族来挑衅自己,所以这次他们柳家绝对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寸步不能让。
柳家老大柳为高看到自己父亲竟然要抵押自己家族的产业,要知道这些产业可是自己柳家一辈辈传下来的,而且产业的置办可是不容易的。对于老爷子的做法是不认同的,开始有些犹豫。
房遗爱看着这种场景,笑道:“嘿嘿,柳老爷子,我看你的家族有些不一样的,你这个家主竟然不能够一言九鼎。”
柳老爷子很清楚房遗爱是在挑拨,可是自己儿子的做的着实不好,不管一个人对于自己家主如何不满,在外面是绝对要服从自己家主的,家主代表的可是一个家族的脸面。更何况自己可是一手把柳家推向了巅峰,而且自己吩咐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竟然都敢不听自己的了。。
柳家老爷子冷声道:“柳为高,我的话不好用了吗?”
柳为高此时脑袋已经开始冒汗了,作为老爷子的大儿子,他可是知道自己老爷子到底有多狠。在领着家族一步步向前的时候,做了多少狠事。
对于老爷子,柳为高是发自内心的惧怕的。
柳为高拿出了自己掌管的一座酒楼和一个布庄。酒楼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但是酒楼本身不值钱也就他的地皮自己建筑值一些钱,康姨估价5000贯,房遗爱知道这一座酒楼可能就少估了1000贯,在场的各大家族的人都是清楚的,柳家的人更加清楚,可是他们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布庄估价就高了,这布庄可是包括了一些桑以及麻的种植,也就是说这个布庄是从种植到最后布的染色的一条龙的。但是因为其产量的问题,也只能估价一万五千贯。
房遗爱挥手让康姨为其搬上来整整20000贯的筹码,最后毫无意外,输得干干净净。
之后柳家老爷子又先后押了一座酿醋的作坊,陶器作坊以及五家铁匠铺。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有三千贯。
房遗爱看出家了,这似乎已经到了他们家族的极限了,毕竟是在这几十年间崛起的家族,无法和那些几百年传承的大家族相比,底蕴上还是差了一些。
经过刚才的动则上万的博弈,这三千贯似乎根本就不够用的,对方好像在使用舔油战术一般,一点点押,房遗爱也没有客气,三千贯稳稳地落入了房遗爱的手里。
房遗爱看着脸色铁青的柳家老爷子,笑道:“柳家主,不知道你怎么看,还要接着来吗,如果不赌了你们输的这些财产我可就笑纳了,你可就永远没有机会拿回去了。”
柳云博此时可是没有什么勇气赌了,一番赌博,他也知道房遗爱绝对不是凭着运气赢的,绝对是凭借着比王一手更加厉害赌术赢的。
今天他算是栽了,不能够再赌下去了,如果再赌下去,自己绝对会倾家荡产,而且剩下的产业都是自己家族赖以生存的东西,绝对不能抵押,如果输了,自己的几千族人可就没有生存的生计了。
柳云博几十年的奋斗,如今大半都进了房遗爱的腰包,他怎能甘心。
柳云博冷声道:“年轻人,你很嚣张也很优秀,可是你认为你能够接得住那么多的财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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