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凑过去一看，发现她正皱着眉盯着程宴庭的微信头像。
“你干嘛？想发就发啊。”
木若瑶看他一眼，点点头：“你说得对。”
萧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是时不时接收到木若瑶同情的目光时显得有些烦躁。
一直到节目录制结束，李树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木若瑶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说着就要去摁删除好友键。
“哎哎哎别！”吓得李树赶紧急刹车，一把抓住她的手，都快哭了，“你又要拉黑程总？！”
况且在舞台上的确有的话不能乱说。
于是他意味深长地跟木若瑶目光交汇了一下，点头道：“对，刚刚只是开玩笑，这位朋友的脉象不如其他人那么强劲，的确很难摸到。不过她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场心惊胆战的摸脉搏游戏终于结束。
老教授若有所思：“按理来说你的切脉方法是正确的，不应该摸不到脉搏才对……”
说着，也上前去摸萧雅的脉。
老教授也有些纳闷：“你摸出来什么了？她的脉象怎么样？”
木若瑶顿了顿：“她……没有脉搏。”
想想那天晚上萧雅追车的情景，木若瑶都觉得同情她。系统
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吗，干嘛非要跟程宴庭这狗男人牵扯不清啊。
木若瑶还沉浸在程宴庭把萧雅肚子搞大的震惊中不能自拔。
萧雅：？？？
很快，老教授也愣住了。
老教授虽然年岁已高，但是对娱乐圈这些声色犬马还是有所耳闻的。
然后和木若瑶面面相觑，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得出结论：“她的确没有脉搏。”
众人：？？？
女人……可真是蠢。
木若瑶摸着萧雅的脉，一边摇头一边咂舌，萧雅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木若瑶义愤填膺：“他的人品太差了，我的朋友圈不能出现这种道德水准低下的人。”
“他怎么就又人品差了啊？！”李树抓着她的手不敢松开，“再说了，只是加个微信，又不是让你跟他结婚！”
木若瑶认真地说：“你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微信朋友圈就像一个大染缸，他的道德败坏随时有可能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你总不希望我变成那种把别人肚子搞大又不负责的人吧？”
李树：……你也先得有把别人肚子搞大的功能才行啊。
等等……
李树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程宴庭把谁肚子搞大了？”
木若瑶示意他附耳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萧雅怀孕了。”
“她怀的是程宴庭的孩子？”李树的三观仿佛受到了冲击，“不太可能吧，我听说程总从来不跟自己旗下的艺人有染啊，他好像挺洁身自好的……”
“而且前段时间萧雅不是跟同组拍戏的男主演林楚和好上了么，怎么又突然怀了程宴庭的孩子……”
听李树这么一说，木若瑶隐约明白过来：“你说萧雅现在有男朋友？”
所以……其实萧雅的孩子和程宴庭没关系？
可当初萧雅在她面前炫耀程宴庭给买的杯子的时候，就差详细描述他俩的私密生活了。
难道说……程宴庭是被绿的？
木若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要说厌恶程宴庭吧，倒又觉得他有点惨；同情他吧，又觉得善恶终有报。
所以现在只有一句老话能够表达她对程宴庭目前处境的看法：
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有轮回……活该吧您。
李树纳闷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高兴呢。”
木若瑶关掉微信，平静地说：“哪有。”
还不许人幸灾乐祸了吗。
……
综艺节目通常采用边录边拍的模式，《国风秀》也不例外。
终于，国风秀宣布定档了。
周六晚上八点木瓜视频APP首播。
李树抱着iPad，拉着木若瑶在办公室等待她的第一支综艺作品上映。
等待的过程中他比木若瑶还焦虑：“别担心，不会出问题的，你现在热度已经有了，而且节目组那边我去打点过，不会恶意剪辑的。”
“等到今晚节目播出之后，公司会配合节目组一起帮你买几个热搜，朋友，你就要红了！”
木若瑶看了眼他激动到发抖的双.腿：“我怎么感觉是你要红了。”
李树：……
八点整，APP视频首页推送刷新，《国风秀》的大图logo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海报上是他们五个人的合照，虽然木若瑶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但就是这一张亮相，却是她首次出现在这么多人的视线聚焦里。
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点开视频，第一期的小标题是：【萧雅古风扮相诗词对答如流，宁修新版《执念》燃炸全场！】
没有她的名字，但每个环节都有她的参与。
第一个环节【诗词比拼会】。
节目组并没有剪辑掉多少内容，倒是还原了当时现场的情况。
一开始萧雅答题勇猛，弹幕里全是萧雅的粉丝刷屏，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宁修和木若瑶突然拿到了抢答的主动权。
宁修摁抢答器，木若瑶作答，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弹幕里宁修的粉丝们开始激动了：
【啊啊啊我修哥手速好快！摁抢答器的样子都帅爆了！】
【哈哈哈有了宁修萧雅都抢答不到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奇怪吗，这个木若瑶这么厉害，为什么前半段不抢答啊？】
【呵呵，木若瑶把萧雅的镜头都抢走了。】
【她如果什么都会，前半段也可以抢答啊，为什么最后才开始发力？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
【八成是提前拿到答案了吧，这些诗词好多我连听都没听过，木这种人怎么可能会。】
【什么叫这种人？前面萧雅的粉丝酸死了吧？】
……
弹幕居然吵了起来。
不过木若瑶的粉丝太少，大部分都是路人看不惯出来评论两句，哪里抵得过萧雅粉丝的刷屏能力。
很快，满屏幕都是内涵木若瑶的评论。
什么提前拿到答案了啊，什么根本没听说过的十八线能参加这种热综一定是有内幕啊云云。
到了后一个环节就更过分了。
在【押韵脚】的关卡中，当萧雅提出上句“劝君更尽一杯酒”时，粉丝们纷纷在弹幕里夸赞萧雅知识储备之丰富，然而木若瑶对出下句【与尔同销万古愁】时，评论完全变了个方向。
【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好好的两句诗瞎往一起凑，李白和王维不得气死。】
【说实话这两首诗也就是中学生水平吧，搞不懂有什么好吹的。】
【提前拿到剧本石锤了。你们看她后面对的那个“大帅哥宁修坐我旁边，大美女若瑶坐我对面”，这叫对联吗？】
【我们雅雅实惨，好不容易参加个综艺居然给这种恶心的人作配，我要吐了。】
……
弹幕仿佛被萧雅的粉丝承包了，满屏都是骂木若瑶的话。
李树在一旁急的不行，连忙给公关部打电话：“对，诗词方面的那几个热搜先别上了，稳住，等节目播完了看看微博的风向，我们及时出来公关就行了。”
“确定是萧雅那边做的吗？跟她经纪人联系一下，想办法谈谈。”
木若瑶瞥他一眼：“谈个屁啊，你们不会也买水军吗？”
李树为难地看着她：“没钱。”
木若瑶：……
也是，乐娱就是个巴掌大的小公司，再加上她又不是什么当红艺人，刚露头就被黑成这样，对公司而言最好的方案就是放弃她。
李树劝她：“你也别难过，这不还没播完呢，你后面的说唱绝对能打他们的脸！”
说完，李树就暂时关闭了弹幕，两人决定用心欣赏木若瑶接下来的表演。
当她和宁修一起唱出“郁木参天鸟飞绝，野火烧尽魂不灭”的原创诗词时，全场灯光闪耀，舞台现场和表演唱功都堪比巨星水准；当她沉浸其中，目光坚定地在台上唱出最后一段rap时，整个世界都仿佛随着她的声音大放异彩。
然而弹幕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零星的夸赞她的路人评论很快被萧雅的粉丝们淹没，满屏都是对木若瑶的人身攻击。
【呵呵，诗是不错，确定是她做的吗？有团队的吧？】
【为了让这十八线红起来可真是费尽心机啊，前段时间就开始炒作，估计之前和毛阿海的事情也是炒作吧？】
【木若瑶滚出《国风秀》，什么辣鸡都配和萧雅一起上综艺？】
【萧雅的粉丝们安静点可以不？这么刷屏很败好感啊。】
【前面的不愿意看你关掉弹幕啊，怎么木婊做了恶心事还不让人说了？】
……
星悦娱乐总裁办公室。
宋晗一边听电话，电脑上一边播放着《国风秀》的节目片段。
木若瑶漂亮又优秀，在节目中十分亮眼。
任何一个懂行都能看出来，她要红了，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星光灿烂的舞台上，光芒绽放。
宋晗眯了眯眼，盯着木若瑶的脸出神。
这姑娘真的是越来越优秀了，木家的基因摆在那里，好像没人能挡得住她。
电话那头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木家那个小子最近怎么样？不会醒过来吧？”
宋晗低声道：“放心吧，爸。疗养院有我们的人，一旦他有转醒的迹象，他们会立刻动手。”
“倒是……木若瑶最近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宋晗的父亲——宋建国声音如钟：“那就想办法让她红不起来。”
“只要他们接触不到上层圈子，当年的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他们知道。”
“明白了。”宋晗点点头，正巧看到木若瑶被骂上热搜的消息，笑道，“正好，我们再添一把油，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实在是……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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