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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子夜时分,大家几乎都已睡下,唯独司马云一人还清醒着,或许是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致使她不得不保持清醒,又或许是对于前路的担忧,明天便会面临审讯,无论昭雪最终能不能得救,她们此生恐怕都无法活着在一起了,这真是令人感到难受的一个现实。

而此时此刻,她就正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身旁熟睡,一只手紧紧攒着自己的衣袖,司马云禁不住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只要一想到,将来恐怕都无法再触碰到她,便倍加珍惜现在。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马云总会不禁回忆起两人最开始的相识,是什么契机让她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呢,司马云不知,也道不出由来,她只知道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深处得到了温暖,归属,就像是冬日初升的太阳光,照进心里一样。

大牢的铁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来,在这深更半夜发出枝桠的响声,司马云立即提高警惕看了过去,同一时间隔壁的司马伯逸,隔壁的隔壁的司马冲也都纷纷被吵醒过来,或许是因为过去都当过将军的条件反射,直到年纪大了也还是睡得浅,稍微一点声响便能惊醒。

紧接着有几个狱卒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司马云注意查看,发现他们竟朝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沈昭雪的牢笼前面,为首的狱卒掏出钥匙来开锁。

而这个时候沈昭雪也已经渐渐转醒过来,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司马云警惕发问。

“沈昭雪,有人要问话,跟我们走。”说完,几个狱卒便走了进来试图将沈昭雪给带走。

沈昭雪很是抗拒,没由来的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她的手紧紧抓着司马云的手,不肯跟他们走。

谁知这些狱卒竟然来硬的,试图强行带沈昭雪走,

司马云见状,更是不能让他们带走昭雪了,隔着中间的栏杆都将其中一个狱卒打得头破血流,可是他们中间终究有难以抵挡的间隔,司马云也无法分心,另外的狱卒见状便赶紧一把拉开了沈昭雪,让司马云无法触及到的位置。

“劝你还是别反抗了,耽误了时间待会大家都难办。”为首的狱卒说完,扯着沈昭雪的胳膊便往外走,沈昭雪的双肩被人按压得死死地,双手背后捆了起来,本想试试将军曾经教过她的防身术,可是此番一来,便再无还手之力。

很显然,这场夜间谈话,是有预谋的。

“夫君,夫君……”

“昭雪!”司马云用力摇晃着铁门,“你们要带她去哪,你们有李大人的手谕吗?”

可是这些狱卒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照旧将沈昭雪给带走。

司马伯逸站起身来,来到了牢笼门前,伸长脖子张望,“怕那个背后的人,并不是圣上的旨令。”

“爹的意思是,有人私底下背着皇上……”司马云猜测。

“没错。”司马伯逸回答。

就在这时,老太公也发了话,“昭雪这孩子恐怕....”话未说完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司马云更是不放心,爹和太公都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哪有深更半夜传话人的,怕不是想要趁着明天正式审讯前,杀人灭口…

想到这的时候,司马云整个人都心惊肉跳,心脏漏了半拍无法接受,脑子里确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究竟会有何人要加害昭雪。

就在这时,隔壁的司马伯逸问了句,“昭雪可否有什么仇家?“

话音落下,司马冲便反驳,“昭雪这孩子平日里与世无争平易近人,再说也没机会结交仇家。“

司马云一直沉默着,这让她不禁联想到两年前,她陪着昭雪去西域,路途上便屡次遭袭,而且很明显的是对方的目的就是昭雪,难不成这和今晚的事情有什么联系,还是说,这背后的主使都是同一人。

可是司马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加害昭雪,对那人究竟有什么好处,对方为何要这样做,这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她现在唯一祈求的便是她能够平安回来,最好是有惊无险,最好她和爹他们分析的一切可能都是虚惊一场。

沈昭雪被带到了一个刑房,至于她为何如此笃定,那是因为映入眼帘的各种刑具不断冲击着她的视觉和大脑,双脚踩在地上,低头看去似乎能看见还有干涸的血迹以及杂乱无章的人的头发,里面的空气很是沉闷,甚至可以用恶心反胃来形容,这里充满了太多的杀戮和血腥。

那些狱卒二话不说便将沈昭雪给绑在了刑架上,双手双脚全部被束缚住,沈昭雪不想去问这是要做什么之类的废话,因为已经显而易见,她只想知道,到底是谁。

“我能问问是谁要见我吗?”

两个狱卒互相对视一眼,随即齐声回答,“恕我们无可奉告。”说完带上门便出去了。

沈昭雪深呼吸一口,面对这冰冷的刑房,心底里升起一股未知的恐惧,她倒是不怕死,她只是害怕自己会先一步将军而去,那样她会多伤心多难过,沈昭雪不愿意将军难过。

如果此生不能活着在一起,那一起做一对黄泉夫妻也没什么不好,事到如今,沈昭雪害怕连这点夙愿都满足不了。

终于,门再次被打开来,走进来两个人,一袭黑衣,就连面部也被黑纱给蒙着,包裹严实完全看不出是谁,沈昭雪这时候心里便产生疑惑,莫非是自己认识的人,否则也没有必要如此这般严密遮挡。

沈昭安将孟香兰拉作一旁悄声交谈起来,“娘,我们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孟香兰不忘嘱托,“后续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沈昭安点点头,“放心,没人会知道我们来过此地,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惩治沈昭雪那个小贱人了。”

孟香兰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些年早就看她不惯了。”

因为隔得太远,沈昭雪并没有听见对方在说些什么,直到她们聊完,才重新回到沈昭雪的面前。

其中一个黑衣人伸过手来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十分嚣张道,“没想到,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

沈昭安和孟香兰来前已经服用了具有改变声音短暂效果的丹药,因此即使在沈昭雪面前说话,也不用担心声音会被认出来,为了这件事情沈昭安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你到底是谁!”沈昭雪咬紧牙关,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两人看着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没命了。”孟香兰说。

“我不明白,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昭雪喃喃,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与谁结下什么大的梁子,以至于对方会想要置她与死地。

“你不需要明白那么多。”

“和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上刑。”

“你们都说我是将死之人了,难道都不能让我知道是死于谁手吗,莫非…你们是我认识的人,你们不敢在我面前表露真面目。”沈昭雪说。

沈昭安这个人性子就是经不起激,别人越是激她,她越是要做,先是二话不说扇了沈昭雪一个嘴巴子,“那姑奶奶现在就让你看看,让你死得瞑目。”

“别。”孟香兰试图去拦住她,可是沈昭安确说,“她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我今天还非得不装了,反正她死了一了百了,这个秘密天知地知我们知。”

孟香兰还是按住她的手,警告,“忍住,别冲动知道吗?”

“可是娘….”

“听话,先办正经事要紧。”

沈昭安好不容易被劝说下来,沈昭雪却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通过她们二人刚刚的对话模式,语气口吻,尽管声音都有所变化过,但还是不难猜出来。

当沈昭安拿起一副夹棍来到她跟前时,沈昭雪忽然低声问了句,“你是沈昭安吧。”

沈昭安当即一惊,紧接着沈昭雪又问,“另一位想必应该就是主母了。”

孟香兰也是震惊万分,居然就这样被猜出来了?“看来你的命,是留不得了。”

沈昭雪冷笑,“二位不本就没打算留我性命么?”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这二人,原本以前在沈府生活时,她们母女便处处给她穿小鞋,针对她任意欺负她,只是没想到竟如此歹毒妄图杀害她。

被猜出来的沈昭安瞬间有点狗急跳墙,一手揭下了面罩来,“没错,就是我怎么样,今晚我要亲手送你上黄泉!”说完扯动手里的夹棍,沈昭雪顿时痛得撕心裂肺,耳边不时传来沈昭安的哂笑,“怎么样,十指连心之痛……感觉如何啊?”

咬牙忍着痛,沈昭雪已然变得面色苍白,额头冒冷汗,她抬起眼来,直视着沈昭安,“不过如此,还有吗?”

孟香兰拾来一条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沈昭雪的身上,每一下都打得她皮开肉绽,血水汩汩得冒。

嘴巴里一边骂骂咧咧,“你这个庶女,贱婢,永远都不配得到荣华富贵,现在就让你死,永远也不知道真相。”

“真相….”沈昭雪发出一串瘆人的冷笑,“何为真相,你们这两个毒妇,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让天下人尽知,到时候我会在地府哈哈大笑,看着这一切,我等着你们。”沈昭雪说话间,嘴里满是血,看着极其恐怖。

“让你嘴硬,死到临头还嘴硬!”孟香兰气急败坏,狠狠地抽打她,尽情发泄着怒火。

沈昭安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热闹,只觉得大快人心,“沈昭雪,有一个秘密,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反正看你也快要死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让你去地府里后悔去。其实你和我,并不是亲姐妹,你也不是我爹的女儿。”

“不可能!”沈昭雪咬紧牙关,无法接受。

“你恐怕不知道,皇上这些年一直在秘密寻找遗落在人间的妹妹,只可惜啊,这辈子你都没法和陛下相认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沈昭安说。

沈昭雪摇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一下子知道的太多,尚难以消化,况且沈昭安嘴里吐出来的,能有几句实话,她现在只不过看她快要垂死,说些话来气她罢了。

就在这时,沈昭安还觉得不尽兴,找来了剪子,晃了几下,“娘,不如我们挑断她的手脚筋如何?”

沈昭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何不干脆给我个痛快,沈昭安。”

“给你个痛快?”沈昭安故作听不明白,随即话锋一转,“那样可就不好玩咯,我要一点一点把你折磨至死。”

沈昭雪越是恐慌,沈昭安便越是觉得刺激,沈昭雪越是痛苦,沈昭安便越是感到痛快和解恨。

她来到她的左手臂跟前,仔细观察了下手腕部位,呢喃道,“手筋是长在哪儿的,娘你知道吗?”

孟香兰笑了笑,“随便剪吧,你乐意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沈昭雪几乎差点痛晕过去,难以忍受,嘴唇都被她咬破出血。

“哎呀,好像没剪对位置。”沈昭安捂嘴惊呼,“那试试这里呢?”

囚牢里的司马云来回走动,坐立难安,人都被带出去那么久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气愤到用力地捶打铁门,拳头被磨破流血都没有察觉到。

司马伯逸看不下去,转而劝说,“云儿,你就别着急了,现在你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折腾完左手臂,右手臂也无法幸免,此刻的沈昭雪在沈昭安面前,简直不当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她玩完了手筋,又去挑断她的脚筋,其实到这时为止,沈昭雪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迷迷糊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血流了满身,看起来惨不忍睹。

孟香兰觉得时辰不早,再加上沈昭雪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提醒沈昭安,“差不多是时候给她个了结了。”

虽然沈昭安还没有玩尽性,不过眼看着沈昭雪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想必接下来再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她毫无意义,索性同意了孟香兰的提议,决定收手,她捡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自己双手沾染的血迹,随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眼露寒光,沈昭雪,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连孟香兰在一旁都觉得事情万无一失时,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打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石子击打在了沈昭安的手上,她立即痛得松开手,匕首也因此掉落在地上。

母女俩吓坏了,左顾右盼没人,就在这时,刑房的门被人一脚给踹开,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具人。

沈昭安和孟香兰二人见势便想要逃跑,面具人一声不吭便推了孟香兰一掌,她当即承受不住倒在地,沈昭安赶紧上前蹲下查看,“娘,娘….你怎么样。”

面具人不敢耽误,第一时间先去查看沈昭雪的情况,见到她如此伤痕累累时,自己的心仿佛都痛得在滴血,她赶紧轻轻地为她解开捆绑,生怕触及到她的伤口,随后一把拦腰抱起来,临走前还不忘撇头对沈昭安说,“先留你们母女二人的狗命,今日你们对她所做的一切,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说完便消失得没了影,来无影去无踪。

沈昭安也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赶紧扶着孟香兰迅速离开。

站在屋顶上的面具人,瞅着怀里满身伤痕的人儿,万般痛心,“对不起,我来晚了。”随后一个轻功消失在这月色里。

沈昭雪的眼皮渐渐沉重,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戴着面具,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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