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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畅划动的笔尖顿了顿，女孩下巴搁在桌上，头发松散半遮掩住脸庞，露出来的鼻尖有细密的汗珠，脸色不太好看，偏了偏头，恰巧遮住纸张的页面：“没什么。”
“怎么了？”顾瑜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今早还心情不错的样子，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身体不舒服吗？”
孟安把头挪回去，用后脑勺挡住他的视线，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只是拿着笔的手一直没停，声音怏怏的，“没事。”
说的是“没事”而不是“没有”。
顾瑜看见她放下来的左手虚虚扶在小腹处，身体微微蜷着。顿了顿，想起了什么。
过了会儿，从桌肚里把伞拿出来，走出了教室。
外面的雨很大，还刮着风，电闪雷鸣声势浩大，道路两旁的松树都被吹的往一边撇过去，学校的青石小道上雨水飞溅，顾瑜打着伞匆匆跑过，一直到小卖部门口才停下来。
他收了伞掀开门帘走进去，首先冲出来的就是松狮犬晨仔，冲他友好地吠了两声，也不嫌弃他裤脚沾了泥水，就差扒在他身上了，顾瑜伸手把它拉开，摸了摸它的狗头，抬头看见樊老板睡在收银台后，依旧是背心大裤衩的潇洒打扮，听见声音，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跟顾瑜打了声招呼，“嘿，小瑜啊，来买什么？”
“这儿有红糖吗？”顾瑜再一次扒开拽住他裤脚的松狮犬，哭笑不得，“您这次怎么把晨仔也带来学校了？”
“它很喜欢你啊，才认识几天就对你这么亲近，”樊老板一边给他带路，一边笑了笑，“前几次都是拜托小区里的老朋友们帮忙遛一遛，怕带来这儿吓到学生，今天下雨，它赖着我，实在没办法就带过来了。”
“晨仔这么乖，怎么会吓到学生？”
樊老板指了指架子，示意他要多少袋自己拿，“那可不一定，他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就乖得很，就像是你，见你第一面就让你摸，说明你很得它的眼缘啊。”
“是吗？”顾瑜低头看了它一眼，也笑了笑，晨仔像是应答一般，响亮地“汪”了一声。
樊老板看他拿了一包来结账，有点好奇道：“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你现在来要红糖干什么？”
“泡水喝啊。”顾瑜非常淡定，“不然干什么。”
顾瑜先回了一趟教室，从孟安桌上把她的空保温杯拿过去，孟安终于肯抬头看过来，见他去而复返，疑惑道，“你干嘛？”
顾瑜没答话，再回来时已经上课，他又把泡好红糖水的保温杯往她桌上放回去，孟安打开看了看，听见顾瑜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帮你请个假。”
“……不，不用。”
孟安抱着保温杯，红晕从脖子根蔓延到脸颊上，她毫不怀疑再看一眼顾瑜她就能原地蒸发——她来姨妈痛经，被顾瑜看出来了，还专门去给她泡红糖？？？
孟安的脸色在他这一句非常隐晦的话里烧得差点冒烟，又羞又窘，也不敢问他一个男生怎么看出她来姨妈了，欲盖弥彰地喝了好几口红糖水，才在讲台上老师讲学的声音里慢慢冷静下来。
“孟安，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应该选什么？”
很不巧，这节课还是杨老师的语文，她盯着这边很久了，两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脑袋一分开，她立马就敲了敲教鞭把人叫了起来。
哪一题？
孟安一边忍着小腹的阵阵绞痛，一边回想这一题在哪里做过，疼得冒虚汗的脑子当机一片，一时没能回答上来，顾瑜不动声色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张狂的d字，在底下敲了敲桌子。
谁想孟安刚低头，杨老师就眼尖地抬手叫道：“顾瑜，你干嘛呢？”
顾瑜和孟安对视一眼，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回老师的话，我研究题目呢。”
“那研究出来了吗？”
“当然，”顾瑜大言不惭，似乎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答案选c。”
“啪！”
“错！”杨老师一教鞭敲在讲台上，“上课开小差讲悄悄话，不认真听课，被我抓到几次了？说了这一题是重中之重，高考必考题！前两年没考，你们这一届肯定会考，让你们好好听不听……”
杨老师扬起鞭子指了指教室门外，“既然在教室里坐着不听课，那就都给我站出去听课！课本师说翻译加原文二十遍，明天给我检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顾瑜张嘴正要说话，底下孟安踢了他一脚，满脸躁红地半推着顾瑜出了教室。围墙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地响，孟安把课本摁到墙上，打开本子抄课文。
“班长大人。”
“班长？”
顾瑜的声音在她左右摇晃，“孟安？”
“小安安？”
孟安被他这句“小安安”一个激灵，差点抖落了笔，“你干嘛？”
“你生气了？”
“没有。”
女生不是都口是心非吗，没有，那肯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