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姨娘狠狠地瞪着苏惜桐,很想说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可惜她只能想想而已,有老夫人在,她不能对苏惜桐怎么样。
老夫人看向叶姨娘,不巧正看到叶姨娘瞪着苏惜桐,眼中的不喜便又多了几分,她说道,
“你那么看着惜桐干嘛?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不过看样子,叶掌柜说的是没错了。”
叶姨娘低眸,“我,”
没等叶姨娘说完,老夫人便打断了她的话,“对了,你哪来的三万两积蓄?我老太太也没你有钱啊!”
老夫人这话看似感慨,实则嘲讽,叶姨娘和苏惜言哪里听不出来,
“回祖母,这是姨娘的嫁妆。”苏惜言低眸回道,其实叶姨娘哪里还有嫁妆,她的嫁妆早就被她挥霍掉了,这个其实是苏惜桐娘亲的嫁妆,苏惜桐母亲去世时,苏惜桐年幼,什么都不懂,叶姨娘便以替她保管母亲嫁妆为借口,私吞了林氏所有的嫁妆。
苏惜桐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夺回自己母亲嫁妆的机会,她说道,
“原来是姨娘的嫁妆,不过说到嫁妆,惜桐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有话尽管说便是。”
“是,叶姨娘,我记得我母亲去世时,我因为年幼,所以便将母亲的嫁妆交给了你保管,如今我也已经长大了,那毕竟是母亲的遗物,所以,我想自己保管,不知叶姨娘放在哪了,改日我让人来搬回去啊。”
叶姨娘心底一沉,林氏的嫁妆哪里还有剩下的。
老夫人疑惑地看了叶姨娘一眼,“林氏的嫁妆在你那,为何我不知道?”
叶氏继续低着头,回道,“我是觉得这是件小事,就不必麻烦老夫人您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惜桐说的没错,如今她也长大了,那毕竟是林氏的遗物,你赶紧给她送回去吧。”
叶氏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改日一定给大小姐送回去。”
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她一转头,便看到叶掌柜还在一旁站着,一时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来过一趟尚书府?”
叶掌柜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他点了点头,“是,我来求叶姨娘帮忙。”
老夫人怒吼,“放肆!尚书府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叶掌柜见老夫人发怒,赶忙跪了下来,说道,
“老夫人息怒,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嘛!”
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姨娘,叶掌柜和苏惜言三人,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开始质问苏惜言,
“叶掌柜不懂规矩就算了,怎么你和你姨娘也不知道让人来通知我?外男进舒言阁,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嫁人?”
苏惜言趴在地上,委屈地哭道,“孙女,孙女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啊!”
叶姨娘也赶忙替她求情,“老夫人,这件事不关惜言的事,是叶掌柜说若是叫人的话,他就把事情闹大,我们两个弱女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乖乖地拿了钱给他,希望他能息事宁人。结果没想到,事情处理完之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还要我们拿两万两给他。”
叶掌柜见叶姨娘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不干,他赶忙回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怂恿我私吞店铺财产,所以我一说要将事情闹大,你便急了。而且你原本就答应给我五万两的,结果只给了三万两,还想雇佣杀手取我性命,还好我命大,这才躲过一劫。”
苏惜桐听到这话,淡淡一笑,看来那日她让人去通知叶掌柜,倒还是有用的,不然,只怕此时的叶掌柜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叶姨娘面红耳赤地争论,“你胡说,不要血口喷人!”
叶掌柜冷笑,“我胡说?你刚才在我茶水里下药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思,居然还想杀人灭口,幸好老天有眼,如今遭报应了吧。”
老夫人在一旁将二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叶氏,那迷药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叶姨娘低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叶掌柜抢先答道,“回老夫人,我茶里的迷药就是叶姨娘下的,在我昏过去之前,她和二小姐亲口说的。”
苏惜言猛然抬头,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珠,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她说道,
“祖母明鉴,我们真的没有想害叶掌柜啊,这迷药,真的不是我们下的。”
叶姨娘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只见她坚定地抬起头,说道,
“老夫人,迷药是我下的,与惜言无关,我只是觉得叶掌柜欺人太甚,所以想下了迷药之后,将他痛打一顿,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我们尚书府的人是不好惹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做到不着痕迹地下药的?”
叶姨娘低着头,冷静地答道,“我提前跟小陶商量好了,让她在茶水里下药,这件事二小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我一个人的计划,当时二小姐见到叶掌柜莫名昏迷,还吓了一大跳。”
小陶也飞快地反应了过来,
“回老夫人,这件事,二小姐确实不知情。”
老夫人不相信地看着苏惜言,问道,
“惜言,你来说,是不是这样?”
苏惜言低着头,迅速地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姨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失望,她没想到苏惜言竟然回答的这么迅速,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苏惜桐冷笑,叶姨娘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苏惜言,还真是伟大,就是不知道苏惜言会不会感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