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早在大长老说完那番冠冕堂皇的指控之言后就已经憋不住了,
听到四长老的话,直接侧首对谢渊渟道:“夫君,有个词叫贼喊捉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谢渊渟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漫不经心道:“大概就是有人打着保护同门的旗号试图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发现打不过后就告状找外援吧!
哦对了,不仅打不过,还下药来着,不过这就不叫贼喊捉贼了,而叫恶人先告状吧?”
他说着,眼神极为明显的去寻找人群中的袁如意和徐君阳,
温婉则配合道:“夫君说的倒也是,倒是我措辞有失严谨了。”
言毕,她面上笑容消失全无,冷眼盯着徐君阳道:“你与袁如意、李悦宁几个打着为赵元钦报仇的幌子煽动赤练峰老弟子刻意针对我们夫妻二人,
一上来就让中低实力范围的师兄弟消耗我们的体力,又让袁如意对我的朋友下毒,试图分散我和夫君的注意力,从而将我们从擂台上赶下去,
为了区区宗门大比的名额,计谋设的一环扣一环,还输的如此狼狈,只能说明你实力不济!
我若是你,早就灰溜溜跑回去勤加修炼了,还跟我玩儿舆论施压这套,
袁如意对我朋友下毒你提都不提,我用药帮我夫君一把,就是残害同门,
如此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我就问你一句,要脸吗?!”
叶归尘和元英下了擂台也没闲着,两个都是搞情报的高手,就这会儿功夫早就摸清楚了,
徐君阳、袁如意几个的小算盘,
说来说去,还是舆论施压那套,背后靠的还是大长老,
温婉和谢渊渟陪他们玩儿下去都嫌无趣。
徐君阳自己却没想到自己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居然早就被人察觉到了,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揭露出来,
即便是睥睨峰这种公认的名门正派,弟子之间也从来不缺明争暗斗,
但大多是桌面上谈笑风生,桌子底下踹脚,粉饰太平,谁会像他们这般正面刚的?
徐君阳反正是从来都没遇到过,一下子就有些懵了,下意识的看向大长老,
后者哪能想到自己的人竟然是这般的不顶用,直接垂着眼睑不予理会,
徐君阳无奈,只能梗着脖子道:“你少血口喷人了!
袁师妹本就是医修,她在选拔途中用药再正常不过,而且你那下属也只是看着可怖而已,
可你却心狠手辣,直接废了我的灵力,这能一样吗?”
许是做贼心虚,他只顾着用袁如意的医修身份辩解她用药的目的,至于煽动门中老底子们针对谢渊渟和温婉的事情却是提都没提,
殊不知,正因为他这做贼心虚的行为,反倒让长老们对他的陈词产生了动摇。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一个入门十几年的老弟子因为一场内门选拔被废了修为的确不是小事,
所以四长老闻言,当即道:“温婉,你说的那些,长老们自会去彻查,如若事情属实,也会对他们做出相应的处罚,
现在,我只问你,区区内门选拔而已,为何要废人修为?
你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元湛还在思过崖反思,那件事你是亲身经历过的,
你难道不知道,于玄修而言,一身修为比命还重要吗?”
不同于大长老张口就是指责,四长老在徐君阳最初指责温婉残害同门废人修为时就亲自探过徐君阳的灵力,
听到温婉对徐君阳几人的控诉后也没有直接忽视或者全然驳回,而是对两个人的指控都做出了回应。
温婉瞬间明白睥睨峰八位长老,能主事的管事也不在少数,靳北堂为何独独要四长老主持选拔赛,
这还是一个理智大过一切的人,他心里只有事实,所以不会偏帮任何人。
面对这样的询问,温婉心中没有丝毫不悦,甚至极为坦然道:“袁如意当着我的面对我朋友用毒,逼得他不得不退下擂台以求自保,
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用药逼他下擂台而已,
不过,他若不是睥睨峰的人,弟子或许真就会废了他,让他余生以蝼蚁之姿苟且偷生了!”
“掌门,各位长老,你们都听到了!”
没想到温婉当着四长老的话也敢如此大放厥词,徐君阳激动道:“她承认了,各位长老务必要严惩于她,为弟子做主啊……”
聒噪的话语一句接一句,四长老数次想开口都被打断,怒喝出声,“你给我闭嘴!”
徐君阳讪讪闭嘴,四长老拧眉看着温婉,“我若是没听错的话,你方才所言,意思是你并未废他修为,
可为何我在他体内察觉不到丝毫的灵力波动?”
“小惩大诫而已。”
温婉撇嘴道:“这药只会让他一个月内如普通人一般灵力全无,左右他也已经没资格参加宗门大比了,区区一个月不用灵力也无伤大雅,还能长个教训,
至少,下次再玩儿花招作弄人时,至少会提前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能耐了,
您说对吧,四长老?”
四长老听的失笑,忙绷着脸道:“当真只有一个月?”
“当然,一个月后弟子还是睥睨峰弟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岂敢撒这谎?”
温婉认真道:“当然,如果他能找到解药的话,那便是弟子技不如人,弟子也无话可说。”
“听到了吗?”
四长老转身看向徐君阳,后者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修为并未被废,
迟疑道:“长老,我们怎么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何况,弟子就算有错,自有掌门和诸位长老责罚,
何曾轮到她一个刚入内门的新弟子来惩戒弟子……”
他吞吞吐吐的,明摆着就是想让让四长老以长老的名义逼着温婉交出解药,只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四长老是何其精明的人,你既然说不出来,那他就算心里明白,也不会主动给自己找那麻烦,
直接道:“宗门大比在即,掌门和长老们都忙的很,哪有那闲工夫去管你们小孩子之间的琐事,
既然灵力尚在,那就无甚大碍了,你们自行解决吧。”
说完,四长老转身面向长老,对靳北堂道:“掌门,您看如何?”
靳北堂从来都是个大老粗,这种麻烦事自然是能避则避,
闻言当即道:“既然无甚大碍,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事事都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出面,他们何时才能出头啊!”
说完,大手一挥,竟然就招呼着长老们回流光殿了。
打的人打了一天,看的人看了一天,早都累了,硬扛着留这里也就是为了看会儿热闹,
眼看热闹是看不成了,都打着哈欠往回走,
徐君阳几个没想到自己背靠大长老,竟然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复杂眼神,几个人灰溜溜的想走,却被温婉和谢渊渟拦住了去路,
徐君阳一看到这二人,就会想到自己被除去灵力,丢在擂台上被群殴的凄惨模样,
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李悦宁脸上也挂了彩,不过她与温婉的切磋还算正常,虽然也败了,但没败的太惨,
是以梗着脖子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温婉冷声道:“二次选拔已经结束,是不是该把解药拿出来了?”
她下巴微扬,指了指猩红的半点蔓延到脸部的叶归尘,直接朝袁如意伸手。
相比起敌意直接挂在脸上的徐君阳和李悦宁,袁如意只是垂首站在李悦宁身边,
闻言,面露恐惧的抬了下头,忙又低下头去,哭声道:“对不起温师妹,这药是我刚配出来的,还没有解药,
我也不知道这药效会如此可怖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解药配出来的,都是同门师兄弟,我不是故意伤人的,
你别生气好不好?”
说完,扶着胸口虚弱的咳了两声,连带的身子都踉跄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
李悦宁几乎是立即扶住了她,呛声道:“你自己都不肯给徐师兄解药,又凭什么管袁师妹要解药啊!
你不是自诩用毒之鼻祖吗?
有本事自己配药啊!光会在这里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赵师兄和袁师妹都被你们赶下擂台了,还不够吗?
难道你们要让赤练峰所有弟子都不能参加宗门弟子,才肯善罢甘休吗?
元湛的事情大家也不想的,受到牵连的人中还有赤练峰的师兄弟呢,如此没完没了打压赤练峰的人,你们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李悦宁嗓门不小,这一开口,把原本要走的人都留了下来,
看到袁如意的模样,纷纷开始指责温婉和谢渊渟,
“擂台上的事情擂台上解决,袁师姐他们都已经认输了,再纠缠下去就有点讨人嫌了吧?”
“就是,而且李师妹说的也没错吧,他们都没给徐师兄解药,凭什么要袁师妹交出解药啊!”
没有人冲到谢渊渟和温婉面前来说这话,但这些话就像一根根麦芒一下刺在人身上,不致命,却总归不会让人太舒服,
温婉看着低着头还在那儿嘤嘤哭泣的袁如意,心里一阵烦躁,
她不怕有人抡着拳头跟她打,就像曾经的金敏娜,楚玉京,打就完事,
最讨厌的便是这种看着娇娇弱弱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无论男女,她看一眼都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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