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以水纸敷面，纸张数量不断叠加。
倭寇挣扎的幅度愈发剧烈，在第四次后，眼神已然有了崩溃的模样。
李昊玩腻了，将水桶递给黑鹰，自己则跟李明达她们坐在一边喝起茶来。
和李昊悠然自得不同，李明达和李紫茵两个姑娘，全是一脸茫然神色。
她们一个是大唐公主，一个是世家家主，这个世界黑暗一面即便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有过了解。
审讯的手段，鞭打棒刑，烙铁夹棍，她们也都听过一二，可李昊今日审讯倭寇的手段，她们还真是闻所未闻。
相比起之前听说过的审讯方式，李昊的手段温柔的有些过分，一个只是在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面前这个只是窒息，第三个更过分，仅仅是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这种审讯手段，真的能摧毁这些冥顽不灵的倭寇的心灵么？
“李大哥，我们时间不多，这样审讯……真的能行么？”
李明达有些不安的问道。毕竟镇安王这三个字在大唐境内分量极重，他刚刚亲口说如果这三个人能够抗住审讯，就放所有倭寇俘虏回去。苏州驻军好不容易重创倭寇，若把这一千多人放回去，恐怕苏州城防就岌岌可危了。
“放心吧，我很有信心！”李昊微微一笑，为两个姑娘填满茶水。
李昊做事，向来谨慎，他知道这些东瀛人从小接受的都是洗脑式忠诚教育，各个都是冥顽不灵的主。可现在所用的审讯手段，也不是随便玩玩的。
就拿此刻真被水纸敷面的审讯方式来说。
这种审讯方式名叫水刑，是中世纪M国审讯间谍的手段。传说中震惊世界的事件主谋，在这种残忍的刑罚之下，也只撑了两分钟就彻底屈服。堪称审讯史上的一大奇迹。
面前的这个东瀛倭寇，已经撑过了五轮还没有交代，已经算得上意志坚定了。
这种审讯方式视觉冲击力虽然不如鞭打、炮烙强烈，但李昊很有自信，这个倭寇意志力再强，也不可能比几百年后的专业间谍坚定多少。多来几次，他终归是会招供的。
水刑一次接一次的进行着，第八次结束的时候，这个倭寇的脸色已经惨白的没有血色了，整个人如同大病初愈一般，一边颤抖，一边大喘粗气。
李昊悠闲的坐在一边，用手撑着下巴，看戏一般看着他。
“恭喜你，到现在为止，你成功撑过了八轮。不过好在咱们还有十几个时辰可以玩，你加油！”
黑鹰冷笑一声，又拿出了三张麻纸按在他的脸上。
零距离接触死亡的恐惧感觉，终于击溃了倭寇的心理防线。
“停手，求求你们，我招了，我招了！”
语气里带着无比的绝望，此人痛苦悲怆的大吼着，泪水决堤而下，在生死之间走了好几遭，就算是铁打的精神，也终于崩溃了！
从头到尾，不过经过了半个时辰，这个被拷打一夜的硬骨头，竟然放弃了挣扎，这诡异的一幕，看的李明达目瞪口呆。
李昊却似乎早已猜到结果，径直站起身来。
“幼鹰，你留在这里继续审讯，把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我去看看另外两个人。”
说着李昊一巴掌拍在倭寇的肩膀上：“这位朋友，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如果你的证词与其他两个人不符，我保证会让你会经历整整一天水刑！”
李昊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但话语间，却带着彻骨的冰寒。倭寇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愣愣的点了点头。
带着李明达二人，李昊来到了第一间密室之中。
滴答，滴答！
死寂的房间里，微弱的水滴声都十分清晰。
听到有人开门，被捆在椅子上的东瀛倭寇立刻疯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我招了，我全都招了，快为我止血，快！”
此刻的疯狂，与他最开始的坚定判若两人，李明达和李紫茵再度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们分明看到，这个人手指上的伤口早已经止血结痂。房间里的水滴声，只是李昊偷偷搬进来的，计时水漏的声音。
李昊竖起食指做出禁声的动作，随后让黑鹰就地开始审讯，自己则带着两个姑娘离开了密室。
“王爷，你到底用了什么法术？只是一个小伤口，他为什么会……”这一次就连李紫茵都无法淡定了，身为五姓七望女诸葛的她，自问博学多识，却无法理解这些倭寇到底经历了什么，心理防线崩溃得这么彻底。
李昊微微一笑：“李姑娘记住一句话，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李紫茵似懂非懂，陷入了沉思。
李昊继续说道：“刚刚我故意在他手上割出一个伤口还在他手指下边放了一碗水，就是为了让他听清水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声音。这间密室漆黑一片，他的眼睛也被我们蒙了起来，对外界的赶制只有听觉。在极度黑暗的情况下，听觉被无限方法，自然而然就会将水滴声和流血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在视觉失去效果的情况下，人类对于时间的敏感度会大大降低，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水滴的声音，就会变成他生命倒计时的丧钟声。”
“等待死亡，一直听着丧钟声，在坚定的意志都会被摧毁！没有发疯，这么久都没有发疯，已经算他精神力强大了！”
“好可怕的审讯方式！”李明达听完讲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昊的手段，没有哀嚎，没有血肉横飞，甚至没有怎么折磨这些倭寇。但所用计策都是攻心之计。细思恐极之下，甚至比狠毒刑罚更加可怕。
“那么最后一个人呢？”李紫茵忽然抬起头看这李昊。
最后一个倭寇的审讯室里，什么都没有准备。难道就把他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就能让他彻底崩溃么？
李昊嘿嘿一笑：“最后这个是我的杀招，你们有兴趣就来看看吧！”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最后一间审讯室。
果然，这个房间里的倭寇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听到另外两个房间的惨叫声，心中有些恐惧而已。看到李昊他们过来，他吞了一口口水，随后冷哼道：“有什么狠毒的手段，尽管用出来吧！”
李昊抱着双目，戏谑地看着他。
“你听过华夏历朝历代，皇宫之中侍奉皇帝的太监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东瀛人一愣。
“你……什么意思？”
李昊身体前倾，俯视着这个东瀛人：“我打算阉了你，然后在你脸上刺四个字：我是太监。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