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无人,又无长辈。
给皇帝张罗后妃的差事就落到了长公主身上,赵骊娇带着收来的画像一股脑儿全放在了皇帝寝殿。
国丧期间不能选秀,后妃只能看画像来挑,亦或是直接指。
赵骊娇不大想让皇帝盲目瞎指,就算没有感情,总得混个眼缘。
功成身退后,赵骊娇便去了宫门口堵苏三元。
才刚过下朝的时辰,长公主老远便看到郎君疾行的步伐。
赵骊娇问宫门侍卫:“苏大人每日都这般急着回府?”
这急匆匆的样子,活像家里藏了娇。
侍卫受宠若惊,忙道:“回殿下,苏大人每日都是下朝最勤快的。”
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穿小鞋的味道。
侍卫反应过来不对,忙添了句:“苏大人许是忧心贺大人。”
长公主挑眉,这可不就是真藏了……
连宫门侍卫都晓得苏三元府里养了个金疙瘩,这事儿在京城怕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只是观他们神色,竟没觉得有异样?
长公主试探道:“二位大人感情不错。”
见长公主三番两次同自己说话,侍卫激动的眉飞色舞,顶着同僚羡慕的目光道:“如今京城人人皆知,苏大人与贺大人是同窗好友,乃是过命知己,贺大人为救苏大人落了残疾,苏大人知恩报恩,这是我晋渊儿郎该有的品性。”
赵骊娇抿唇轻笑:“嗯,知己,甚好。”
说话间,苏三元已到宫门。
见到赵骊娇,忙恭敬行礼:“微臣拜见殿下。”
赵骊娇放下轿帘示意他靠近些。
苏三元心知长公主这是有话同他说,忙潋了心神的渡步立在轿鸾下。
却听长公主道:
“贺晚舟辞官一事,苏大人可知。”
苏三元猛地抬头:“辞官?”
看这样子,是不知了。
公主将那封辞官书交给苏三元:“这是他托我交给陛下的。”
苏三元接过辞官书,肉眼可见的震惊慌乱,上头熟悉的飘逸正楷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辞官意味着什么,他岂能不知。
‘将枫叶接来京城吧,我习惯他伺候。”
‘三日后我便回府。’
‘那便给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
‘当初在姑苏我们也一起看过月亮。’
‘今夜有些冷,睡床上吧。’
此时想来,他一字一句竟是在与他告别,一场早有预谋的告别,苏三元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他急急向赵骊娇告退。
赵骊娇挥手让他去了,苏府的马车疾驰而去,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苏三元还是回晚了。
“大人,贺大人执意要回府,奴才们拦不住。”
苏三元腿一软,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他回府时先去贺府看了,朱红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他不是回府,他是回江南姑苏了。
苏三元焦急转身上了马车:“出城!”
贺晚舟,如此不辞而别,算什么男人!
倒也不是真的不辞而别,苏三元刚上马车时,晚竹院的小厮给了他一封信,说是贺大人留下的。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空空落落的几个字。
闲云野鹤,心向往之,归去,勿念。
-贺晚舟
勿念?
如何不念!
苏三元脸色阴沉,浑身散着骇人的气息,手里的信纸被他捏的变了型。
“再快点!”
“是。”
他腿脚不便,应当走不远,苏三元忐忑不安的安慰自己,可他心里更明白,贺晚舟若想走谁也拦不住。
问了城门侍卫后,苏三元心中慌乱倍增,两个时辰前就离开了,说明他刚离府上朝,他便走了!
两个时辰,足矣让他远离京城。
贺晚舟,你竟走的如此决绝!
苏三元咬咬牙,让人牵了一匹马来,不论他贺晚舟走了多远,他都要将人追回来。
郎君未有半分犹豫翻身上马,马蹄声响,那人背影决绝而又苍凉,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迎风飒飒飘扬。
公主府
赵骊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