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苑才深深的感觉到什么才叫累。
这帮人才不是什么小学生呢,他们应该连幼稚园的小朋友也不如。一会儿这个扒着她的衣服说要玩那个项目,一会儿那个拉着她的手说要吃冰淇淋。
等林苑一一解决了他们后,现在累的瘫在椅子上休息。
旁边一重。
林苑侧眸,发现周怀星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接着,从开始进园之后就一直缠在他身边像跟屁虫一样的陆倚也大手大脚的坐到了林苑的另一边。
林苑左右看了一眼,疑问:“你俩没去玩?”
周怀星淡淡嗯了一声,没说话。
陆倚哼了一声:“对这些小孩子东西不感兴趣。”
林苑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拆开包装纸把糖放在嘴里,瞥他一眼,吐槽:“你年纪也没有多大好不好。”她又从里面拿了颗糖,碰了碰周怀星的衣服。
递给他:“吃吗?”
周怀星长腿大咧咧的张开,懒怠的坐着,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俩聊天。他耸着眉眼,低眸看了看林苑的手掌心。
白嫩嫩的手心,一颗糖在她手中绽放。
周怀星伸出手,懒洋洋的接过,单手拆开包装纸,不疾不徐的塞进嘴里。他舔了舔,眯起眼。
橘子味的。
白云蓝天,阳光明媚。
陆倚看见,无聊的笑呵呵:“苑苑,我也要吃糖。”他说着就要下手去林苑的包里拿,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林苑啪的一声。
打的手背通红。
陆倚皱眉握着手背:“卧槽,你轻点行不行。”
“吃你个大头鬼。”林苑忙收紧包,不让他得逞,她严肃道:“你忘记你就因为喜欢吃糖这件事看过多少次牙医了?”
这人简直了。
完全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模样。
从小到大,就是因为吃糖这件事,被阿姨揍过多少次也不记得了,每次去看牙医的时候就推三阻四的。吃起糖来就绝对不含糊。
“啧。”
陆倚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揉了揉手腕,看着她的眼色,小声嘟囔:“我不吃不就行了么,用得着打我么,凶女人。”
林苑皱起眉头,作势又要打他:“你说什么?”
陆倚瞬间眉开眼笑,他错了个身,望着对一切都视若无睹的周怀星,开玩笑道:“怀星,我说这凶女人做你们经理,你们是不是也挺为难的。不如把她还给我们吧。”
林苑无奈,又瞎说什么呢。
她刚想为自己辩解。
就听周怀星嘴里含着糖,鼓着一边的腮帮子,他不带情绪的斜了一眼陆倚,启唇慢吞吞道:“我不觉得她凶,挺可爱的。”
林苑眨了眨眼睛,热气上涌。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他有说过比这个还更那个的话,可那时她都没怎么样。单单就今天,脸上莫名的红了。
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陆倚睁大了眼,上上下下瞄了眼周怀星,夸大其词道:“啧啧,看不出来啊小行星,你就是个妥妥的受虐狂啊。”
周怀星眯起眼,刚想说什么。
林苑重重的拍了拍陆倚的肩膀,挡着身后的人,像小母鸡护崽子一样,瞥他:“陆倚,你别闹他。”
“我闹啥了。我啥也没来得及闹呢。”陆倚无辜的摊了摊手,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又哀怨似得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说,林苑你也太偏心了。”
林苑眨眨眼,支支吾吾:“偏心不是很正常的吗。现在他是我的队员,你又什么都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话,林苑说的断断续续的。
总感觉有点心虚。
她都不敢回头看周怀星了。
陆倚笑了笑。
没有人说话了。
林苑悄咪咪的瞄了眼周怀星,他微微仰着头,双眼静静的望着天空,神色无波无澜,侧脸如如画一般好看。
他总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
陆倚又换了个话题,絮絮叨叨:“上次你给我妈带的那个药膏可好用了,我妈还老问起你呢,一提到你比什么都开心,我这个儿子她也不放眼里了。”
林苑回神。
只笑着说:“那我过年的时候再带几支给阿姨。”
“行啊。”陆倚吊儿郎当的模样,突然又问她:“对了,过年正好搭我车一起回去?你们不是俄罗斯o的甲级联赛出线了么,我正好再捎你回来。”
林苑想了想,觉得没问题。
遂点点头应下。
俄罗斯o的比赛正好是过年的那段时间。所以中国队的选手这个年应该很不好过,大概吃完年夜饭,差不多就该集合训练出国比赛了。
基本没有休息时间。
这一点倒是国外选手占了优势。
在林苑和陆倚闲聊的期间。
她没注意到的是身边的周怀星,一个人沉默又安静,耳边是她柔软的声音,他突然抿了抿嘴角,无声的抵了抵舌尖,手下意识的握紧。
不知道过去多久。
于美逸,roro,mumu,goon几个人像是说好了一样来到这边。mumu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和goon说着刚刚的云霄飞车有多好玩。
goon无语的摇着头:“你这孩子都玩疯了。”
mumu擦了擦额头的汗,眼巴巴的瞅着远处,意犹未尽道:“我还想再去玩一次,教练你一去起杯?”
goon一本正经的狂摇头。
mumu望着林苑,林苑摇头。
mumu又把希望放在了周怀星的身上,可周怀星连看都没看他,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的高冷状,mumu不敢去烦他。
最后还是roro看不下去了。
她像带着个孩子一样带着mumu走远了。
于美逸,goon,陆倚,周怀星和林苑干巴巴你瞪我看着你,几个人不知道干什么,由于这里的唯一的一张椅子已经被占了座。
有两人干站着。
于美逸对林苑狂使颜色:快干点什么啊现在。
林苑疑问:干点啥?
于美逸眼色都快要飞上天了又换了个姿势站着:随便干点啥啊,我和这位教练站这很尴尬啊知不知道。
既然这样。
林苑眨眨眼,她捂住嘴咳嗽了一声,磕磕巴巴道:“那个,不如我们去玩鬼屋吧。”她手指着一个方向,不远处那个鬼屋外边没人排队。
陆倚顺着指的方向看去,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听说那个鬼屋里的工作人员好像很敬业的样子。”
于美逸来了兴趣:“什么什么,你来过?”
“不是,是我朋友来过。”陆倚故意压着声儿,一脸神经兮兮道:“我朋友说被吓的都要尿出来了。”
听闻。
于美逸立马欢呼:“走走走,趁不排队,现在赶紧去玩。”她身上的那种不安分因子一点一点冒了出来。
什么都不必说,探险精神必须有。
陆倚摊摊手表示没意见。
林苑有些犹豫,侧眸轻声问周怀星:“玩么?”
周怀星耸了耸肩膀,简单道:“玩。”
既然所有人都说要去,goon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去了。于美逸勾着林苑的手臂,几个男生百无聊赖的跟在后面。
走进去后视线瞬间变的漆黑。
因为有那么多人一起,林苑显得镇定了点。
不可怕不可怕。
这些鬼都是工作人员扮演的。
尽管她对自己这么催眠,可是视线所及之处还是遍布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场景布置的好像是一所废弃的医院。
到处都是手术台和劣迹斑斑的暗红色血迹。
林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慢吞吞的往前走着。
她就怕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从哪串出来个鬼。林苑干巴巴的舔了舔唇,有心想说说话缓解缓解气氛,小声问:“美逸,你怕不怕?”
空气安静,无人回应。
不是吧。
林苑心中咯噔了一下,又喊了一遍:“美逸?”
还是无人回应。
林苑鼓着勇气,猛的往身后看,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不管是于美逸还是刚才几个跟在后面的男生,全都不见了。
林苑有些发懵了。
人呢?心里特别着急。
她和谁都没有说过,自己其实特别怕这些,刚才答应要进来也是因为有那么多人陪着,可以壮壮胆。可谁知道走着走着人就都不见了。
林苑又气又急。
她的包在进来的时候放在外边了,现在手机也拿不着,人也联系不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到处都是暗沉沉的。
她突然想起某部恐怖电影。林苑摇了摇头,不能想,这种东西越想越恐怖。得赶紧往前走。
突然,咣当一声,脚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
林苑僵了僵,小心翼翼的低头看去,见是一些医疗器具。她的心才放松下来,也没多想,就往前走。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明显,但是在安静的室内想忽略都很难。
林苑以为是那些扮演的鬼要来吓她,她火急火燎的往前走,就差跑开了,走的急,也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
叮呤咣啷的。
忽然有人一下子握住了林苑的手,带着她往角落走,林苑没注意是谁,只惊恐的捂住了嘴巴,也没反应过来。那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探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抵在了墙上。
林苑脸都白了,下意识的想尖叫。
结果,还没等叫出口,一片温热瞬间覆上了她的嘴唇。熟悉的炽热气息逼近。林苑不敢置信,有些迷糊,只下意识的轻轻呢喃:“星星?”
身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双手抱紧了她细弱不堪的腰肢,瘦高的身体更用力的压住了她,薄唇堵住她的柔软,彻底用行动强势的宣告了他是谁。
林苑眼眶通红,一颗慌乱的心瞬间回到了原地。在自己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他来了。来到自己的身边。
内心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她想吐槽自己怎么这么没用,都多大一个人了。居然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这么害怕,她使劲平静呼吸想要镇定。
可内心在经历了这些巨大的情绪后。
复杂的心情怎么也掩饰不了。
周怀星闭着眼,温柔的吮着她的唇,她乖乖的站着,身体一抽一抽的。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舔了舔,咸咸的。
他动作一顿,那是她的眼泪。
林苑在一个人默默的哭着。
他内心蓦地一紧,像被什么东西拂过一样。
一瞬间的心疼涌上来,后悔没早跟上来,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缓缓上移,摸了摸她小巧白腻的耳廊,薄唇移动,延着滑落的泪痕移到眼睛。
珍重的亲了亲,低声道:“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