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连打人都需要人把脸伸过去给她打,惹不起惹不起~
沈晔趴在地上装白莲,可是就算是有人想要同情他现在也半分不敢跟这位大小姐过不去,反而人人自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就问你服不服?”
穆云罗站在那里,宛若女王临世,手里的鞭子赤红,宛若还沾染着沈晔身上的血液,大家都忍不住往后退开,尽量离这个女魔头远点。
与此同时,有人也想要趁乱悄悄遁走了,可是穆云罗哪里有那么好忽悠的,就在有人想要悄悄遁走的瞬间,一张黑塔飞出她的指尖,然后直接削掉了那女人头上礼服做造型时加的配饰。
配饰是个精致亮晶晶的装饰帽,偏偏穆云罗的黑塔刚好飞过她的头顶,把整个的帽子都给削掉了不算,还把她d透顶的头发贴着头皮削掉,然后只听到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啊啊啊……”
之间黑塔安安稳稳的扎进了大厅雕花石柱里,而那个想要逃跑的女人直接受了惊吓高跟鞋一歪摔了一跤,然后眼睁睁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头发和精致的装饰帽落在地上,头顶十分凉快……直接秃了。
“……”众人:……
此刻大厅瞬间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向那个瑟瑟发抖头顶一片秃白的女人,暗自啧舌自己的完美距离和力度,刚刚好没有伤到她的血肉又把头发都削下去了,这刀工,果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想跑?听不清楚本小姐说的话吗?”
高跟鞋的声音咯噔咯噔的一路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而去,那个女人已经彻底懵逼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发都被削掉了,已经是秃顶了。
她原本想要偷偷摸摸离开这里,毕竟这位大小姐实在太恐怖了,想着这里那么多人,怎么着也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吧,可是偏偏自己那么倒霉,刚好就被发现了,要知道自己落在穆云罗的手里肯定讨不了好处,所以还是赶紧认错,至少还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可是她听着咯噔咯噔高跟鞋过来的声音完全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闭嘴,悄悄地匍匐在地,完全不敢再开口。
穆云罗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的鞭子仿若在滋滋作响一般,原本沈晔还有些怕自己成为众矢之至,现在一看有人陪了,乐呵着呢。
背脊上的疼痛正在一点点蔓延入骨髓,疼的他倒吸气,可是却没有半分敢发出声音,毕竟怕重新吸引了穆云罗的注意力自己又受苦。
沈晔有些搞不清楚,明明他才是那个穷凶极恶之徒,可是每每跟穆云罗对上都感觉自己是小白兔,而且,这件事对于云家来说原本就是件极其小的事情,几个亿而已,对于富可敌国的云家来说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可是为什么穆云罗会出现在沈家,还在他父母的丧礼上这么搞?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可是他对于这个穆云罗也是小有了解,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打杀谁,除非这个人真的惹到她了。
那么……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
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那些事儿足以让他去死个千八百遍了,穆云罗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都是因为觉得让他死太便宜他了,她要让这个男人生不如死,比沈从云惨上千万倍,最好尸骨无存。不留着他一条命怎么去折磨他呢?
她会永远记住那个场景,她迷蒙的醒来,发现自己有人在哭泣……她怎么也想不到从来天真无邪的大男孩也会有如此悲伤的一天,这一切都是拜这位哥哥所赐。
只见沈从云脑子上拴了个白条,穿着孝衣,面前搁了个烧纸钱的火盆子,火盆子里的飞灰四处飘散。
他跪在蒲团上,不远处的天际看起来十分昏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绑在哀痛里,这样的场景着实让穆云罗懵逼了。
“沈从云?……你在干嘛?我还没死呢……你烧什么纸钱?”
云罗轻飘飘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拍上了男人的肩头,笑意嫣然,她以为沈从云是因为担心她所有才哭,其实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哭心里也一紧一紧的难受。
沈从云在她的生命里也算不上过客,而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她喜欢同这样有趣欢脱的男生玩耍,至少她心是苦的见他笑的欢快也能被他勾出几丝甜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更没有见过这个从来喜欢欢笑的男孩儿哭得这样压抑,她都能够感受他的隐忍和压抑,他定然也是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的吧,只是她还没死,沈从云这又是烧纸钱又是穿丧服跪着哭的到底是闹哪样?
“……女……女神……你醒了?”
沈从云回首,见她还好好的,赶紧擦干了眼泪站起来。
“沈从云,你……怎么了?”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天色太过昏暗,所以她刚才没有注意到这外面的房间全部布置成了白色的灵堂,她以为是沈从云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大黑沉木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因为棺材还没盖上,所以她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是个年龄稍大的中年妇女……
她仔细一看,那中年妇女穿着丧服,怀里还抱着个灵位,一脸安详,看来已经死了。
她见过沈从云的钱包里他们家的全家福,看来,那人便是伯母……既然如此,那么那个排位难不成是伯父的?……
穆云罗何其聪明,那天云家别墅大火她虽然没有看到伯父在场,可是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必然会到场,沈从云的父母之死定然与云家有关。
偏偏沈从云每每都这样对自己竭尽一切的喜欢,就算是父母死于云家的爆炸也没有忘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还要保护自己,他怎么就那么傻呢?他明明就该是一个永远不知人间暗黑的逍遥公子,游戏人间,看遍人间倾城色。
他就该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永远活在快乐里,而不是因为她而失去父母,现在不得不被迫长大。她没有见过他哭的模样,因为随时随地他见着自己都尽力保持微笑的……
“没怎么,只是些家务事,女神,你身子好些了吗?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邵东棋那小子过来,他虽然是兽医,但其实也是个专业医生,他来了我才能放心你的身体……”
而且她也发现,这偌大的家仿若空空如也,连个下人都没有,这栋别墅里只有她跟沈从云在,而相反的是隔壁那边还有一栋楼,那边灯红酒绿好不欢快……
分明跟这边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家有两个儿子,沈从云是弟弟,他还有一个兄长叫沈晔,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伯父伯母去世的消息?他们是在云家的爆炸里去世的吧,沈从云……那你在帝国集团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挡在我前面,我死了不就可以为伯父伯母偿命了吗?”
“不管那爆炸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他们是在云家死的,是我的责任,我们就该是仇人……”
云罗站在他的身边,仰头看着沈从云,她这才发现沈从云脸色苍白,面色也不正常得很,看起来倒不像个活人,有种油尽灯枯的兆头。
“……沈……沈从云?”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却发现他俯首定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入脑海里。
“女神,我……爱你……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知道的吧?只是很遗憾呢,临死都没办法正正经经做一次你的男朋友,不过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你……我很开心……别担心,我只是随我父母离开了而已,我不怕死的~”
沈从云仿佛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那份欢脱古怪,仿若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唇周围等我胡渣都长了出来,平常的他哪里会有那么不注重自己仪表的时候?
“不……你不会死的,沈从云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明明在帝国集团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转眼……你就变了?”
“伯父伯母走了没事儿的,跟我去云家,以后云家就是你的家,你不怕……你还有家人的……我就是你的家人……”
云罗嗓音微颤,她开始害怕了,这样一个美好的眼底满满都是阳光的男人,此生最浓烈的阴霾都来自于她,她果然跟温恒说的那样吗?
在地狱里走过的人,哪怕是路过也最终会因为沾染了血腥杀戮而成为在乎的人身边的毒瘤。
果然,她还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连累了无辜的人,伯父伯母死其实她是冷血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是他……他是沈从云,是她的好朋友,是每次见到她都会眉开眼笑,一直在意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冷落也舍不得离开的欢脱小奶狗。
“女神,不用担心,我已经给邵东棋打过电话了,他应该快来了,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告诉你,你忘了一些事情也好……只是有些谜底我等不到给你揭晓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会想保佑你的,保佑我的女神永远永远是最美的女王……咳咳……”
沈从云说完咳嗽着,云罗十分担心,从身上摸出来一张手帕给他,结果便看到了他咳出来了不少血,血液里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血丝……这明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为什么……是谁给你下毒了?沈从云,你别死啊……你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自杀的,告诉我是谁敢给你下毒的?我定然杀了他给你陪葬……”
穆云罗眼里血丝遍布,整个人都在发抖,在崩溃的边缘,她这个人向来护短,沈从云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没有爱情,友情也是十分深厚的。
照她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她断然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有被旁人伤害了之后还敢逍遥法外的事情,沈从云是她的朋友,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她做不到,既然救不回来,那么她便要让敢伤害她穆云罗朋友的人全部下去陪葬。
“女神,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追究了,一切都是命……”
刚刚话音一落,男人蓦然倒下来,云罗来不及接住,赶紧把一个软软的蒲团给踢过去,以免砸到他的脑袋,然后赶紧凑过去用手帕给他把唇角的血迹拭去。
“沈从云……你明明不信命的,等着,你手机呢?我打电话给医院,现在让救护车过来,邵东棋古灵精怪杀人的玩意儿多,救人他根本就不在行。”
云罗这样说着,便看到不远处的天际有很多人在放烟花,似乎是在庆祝着什么重要的事件,那些出场的人都是些豪门贵族,明明就是办的丧礼,那边也张挂了不少白绫,可是氛围却十分热烈。
根本没有半点在办葬礼的自知之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办寿宴或者有人结婚呢?人死了还放烟花庆祝吗?这怎么能让人死得瞑目?
“女神,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呢……沈从云沈从云……是不是早就已经注定了我的终点就是你这个妖精的坟墓,爱你……是我这一生做过最痛快也是最痛苦的事情,看着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一个的换,我总是在想……”
“凭什么我跟你那么近却永远都无法触及你,凭什么我连一个你刚认识几分钟的男人都比不上?”
沈从云又吐了一口血,云罗赶紧替他拭去了血迹,眼底却是孕育着冷漠与冷冽的波浪,她不是不知道沈从云的爱意,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那么残忍明明知道他的喜欢还去糟蹋。
她很多次的拒绝他,可是这个男人永远都宛若一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一般,假装看不懂自己的拒绝,也痴痴傻傻的在她的身边等待着。
没有结局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那时候邵东棋这样问过沈从云,那时候沈从云正好在酒吧里,左拥右抱着身边美女无数,喝着小酒叼着香烟,好不惬意自在。
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为什么偏偏就有一颗这样执着的心呢?明明他看起来就这样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偏偏他的身边女人换来换去没有一个重样的唯一一个会永远重样的就是穆云罗。
他叫她女神,因为在他的心里,她早就超越了人类美的极限。
她是他的女神,是他追寻半生的缪斯,她总是游戏花丛,那么他也陪她游戏花丛。
但是只要她一分手,哪怕一分钟他也会凑过去,他锲而不舍,执着得要命……谁也看不懂明明这样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的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而沈从云却仿佛永远都看不懂。
“沈从云,你跟他们不一样的,只是……我穆云罗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丧门星,你看你跟我走得近……遭报应了吧……”
云罗半开玩笑道,却是搂着他的半个身子一时间远处灯火阑珊,他们在狂欢,看的云罗直想拿着炽血鞭过去好好扫荡一番。
“能跟你在一起……遭了报应又有何惧?只是女神,此生沈从云怕是没有机会了,但愿来生,沈从云还能再心从你吧……”
话音一落,天边绚丽的烟火也散去了,四周又回归了冷清,而云罗怀里的男人的体温也在一寸一寸地凉下去,云罗低头看着他的脸。
沈从云其实很帅的,花花公子的资本是十成十的足,只是如今瘦弱了很多,眼底也覆上了青霜,连一向爱干净的他脸上都长满了胡子拉碴没有去刮。
这个单纯地爱着自己的傻男孩,终究还是不在了,如果她连给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被他一直唤着女神二字?
她发狠了一般地走过去,抽出了黑塔,什么叫杀鸡儆猴,她并不是不怜惜生命,可是她的这一生不管是身份还是经历都告诉她……强大才是唯一的真理。
弱者……终将成为强者的牺牲品,那么……不管你是谁,杀了你能够威慑众人,我就没有亏。
穆云罗踩着高跟鞋走到那女人面前,俯视着她匍匐在地的身影蓦然勾唇,讽刺一笑:“既然有胆子跑,那么怎么没有能力躲过我的黑塔?胆子大固然好,不过很抱歉,你的能力跟胆量可不成正比~”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黑色的塔罗牌上,黑色的塔罗牌扎进了白色的柱子十分显眼,一时间人人自危。
穆云罗轻而易举地抽出了黑塔踩着高跟鞋走到她的面前,锋利的高跟鞋宛若有倒刺一般,踩在了女人趴在地上的手指上,然后只听到咯吱一声……手指……断了……
“啊啊啊……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没有眼力不听话,求大小姐饶命……”
那人原本还稳着想要逃过一劫,可是终究低估了穆云罗这位大小姐的耐性,手指咯吱一声,血液蔓延出来。
白色的瓷砖地面上瞬间出现朵朵红梅,倒是与穆云罗的红裙相得益彰,将这位大小姐的容姿衬托得更为美艳诡谲。
“哦?你错了?”穆云罗红唇轻启,微微一笑,颇有讽刺意味,脚上却更为变本加厉,又是咯吱一声,地面尚且经不起她大力的鞭笞,那么这血肉之躯自然更不够她玩儿的了。
“嘶……啊啊啊……大小姐……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大小姐饶命啊,不知者无罪,我……”
那人已经疼的手指没有知觉了,匍匐在穆云罗的脚底用力的磕头,请求她的原谅。
而手指也还被穆云罗的高跟鞋压着,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穆云罗的高跟鞋的荼毒下被磨成肉酱了,可是她根本无力反驳,只能磕头认错。
“错了?那么我问你,你何错之有啊?”
她说得极为邪魅,仿若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在轻轻的叹息,虽是没有用力过度的吓人,可是也能让人背脊凉飕飕的,吓得完全不敢再生出其他念想,要么死……要么屈服于她……
“我不该想要逃跑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都是我作,是我的过错……大小姐要我的手指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求大小姐饶命……杀了我,脏了您的脚啊……”
那人已经是涕泗横流,快被穆云罗给吓尿了。
穆云罗俯视着她,眼底一片苍凉,这一切远远不够……她要让这里的人全部去给沈从云忏悔,她要彻彻底底的毁了沈家沈晔,给沈从云一个交代,让他安息。
“可惜……”穆云罗站在那里,黑色的塔罗牌从她的指间滑落,就这么直冲冲的插在了那女人的脑门子上,瞬间毙命……
穆云罗眼底一片赤红:可惜……可惜我早已满身疮痍浑身是血……杀不杀你,我也早就脏了。
那么就走向地狱吧……至少快快活活,至少屠戮万众可以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所有人,这买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