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狠厉毒辣的身手,刀刃插进去的一刹那乔狸眉头一皱她,杀人了
而且,手法凌厉,没有一点犹豫,干净利落,仿佛天生就会这样冷血地剥夺人命一般,就如她看过一本书就能过目不忘一般,她不仅在学习上是个学霸想不到,连杀人都那么有天赋。
迟尽刚刚一直注意着怀里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后背有人偷袭。
况且他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体力消耗太大浑身是伤,难免迟钝些,可是阿狸,阿狸刚才的身手,还有下刀的动作方向力道还有那双冷血透着极凉寒冰的眸子,都那样跟他相像。
连他下手的力道偏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清清楚楚,乔狸变了,一点点被他污染,黑色蔓延,连他都猝不及防
“阿迟我也杀人了。”
话毕,女孩纯白的面上突地绽开一抹满足的笑意,如如释重负般。
而那人的尸体也应声倒下,在这样凉薄的夜色里诡异而妖娆,他说他杀人了,便以为这样她就会怕就会离开他逃走吗?
想得美,他能与她一起共享青春年少青涩美好的时光,那么她也敢同他共赴荆棘丛生骷颅堆积的地狱。
“现在,你会不会害怕我?”她微微一笑,脸上身上都是艳红的鲜血,明明还是那样清纯的笑,却冥冥中变了味道,懒散的妩媚一点点弥漫开。
她在绽放,在这样凉薄冰冷的夜色里从纯白无瑕到沾满鲜血,再一点点被鲜血渲染了花瓣,最后开出最为靡艳的赤色娇花
“阿狸乖,我们去,去洗干净,别怕,你没杀人,这里的人都是我杀的,你乖乖睡一觉,醒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阿狸,别”
别跟着我落入地狱,因为知道那暗无天日的囚笼有多可怕,因为知道自己第一次杀人之后的恐惧无措,因为感同身受这样看似冷漠实则已经在一点点唾弃自己的苍凉。
所以,他不能,不能让她再尝一次他尝过的痛苦,再走一次他走过的荆棘。
阿狸该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儿,该永远纯白无瑕坚毅果敢,永远保持初心却也不会懦弱被欺,冷静温和也够聪明伶俐。
她被迟尽扯着离开了那条小巷,迟尽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苍白的小脸上双目无神又冷漠,她被他拉着经过他身边。
穿透他的身子,渐行渐远,到了更为黑暗的深渊。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心如刀割又如何?那是他的过去,无力挽又痛彻心扉
黑色柔软的大床上,男人肤色如雪般冷白,一粒粒汗珠如冰粒子般滑落,俊美邪肆的男人突然从床上撑起身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收紧。
侧身想要拿过床边的那张照片,可是床柜上空无一物,原来相框已经坏了,照片在他的枕头下面。
修长的指微微颤抖,从枕下摸出了那张虽然陈旧却依然崭新如初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笑容纯白干净,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样子恰到好处,如果时光定格就好了,他想。
男人忍不住盯着照片唇角微勾,低沉又带着常年被烟酒熏染酝酿过的撩人嗓音,缓缓如昙花初绽:“阿狸,我忍不住了我好想你好想我的每个梦里都是你,你呢?”
男人又寻来了个从地下黑城拍来的古董相框把照片小心翼翼地装上,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决定。
他要去华国华国凤城,那座此时完全被云家掌控盘踞的地方,那个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却还生活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地方
——
曼罗听了暗浔的话以后眉头皱得更深了,抬眼又是那个女人身手利落地挥舞着那条赤色的长鞭,一鞭子甩在那妄图缠绕她身子的血藤上只见血藤瞬间断开,还滋滋地冒着仿佛被灼烧的声音。
那血藤她知道,她亲眼看着那些人想要逃跑,用匕首去死命地割那些藤蔓,但是却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被那藤蔓拉走,成为那些食人花的养料。
而如今,这个女人只是挥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就能轻易切断那些已经一点点蔓延成神红色的藤蔓。
不得不承认,如暗浔所言,这个女人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如果惹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种女人居然会在意钱吗?
一个亿?这园子也值一个亿?真是狮子大开口,人野,胃口也很野啊
穆云罗自然没有注意那边的动向,这朵变异食人花再次变异以后变得极为邪旎,她可没功夫掉以轻心,不过这点东西难不倒她。
透明丝线自她的指尖飞出,原本慵懒妩媚的狐狸眼微眯,红唇上绽开荼蘼烈焰:“邵东棋培育出来的东西,果然够邪乎”
丝线在空中交缠,以极厉之势盘旋飞转,所过之处,隐隐有空气震动之感,无声无息却比刀刃更为锋利。
她一步一步踩踏着刚才走过的路,虽然相比旁边干净,但是却依旧依附着糜烂的血肉,黏黏糊糊沾着鞋底,让穆云罗反射性地皱眉,十分不耐。
眼底更厉,对这还想抵死纠缠吸食她肉身的食人花厌恶到极致。
透明的银丝灵活地穿过了那朵黑色食人花,然后以诡异的延展之势,在里面穿梭,宛如有生命一般,锋利而无声地将黑色食人花的内里全部切割绞碎。
这是当初温恒送给她的一种蛊,需得以肉身寄养,灵魂为控,操纵者如有不甚便会被此蛊反噬,然后被蚕食得连骨灰都留不下。
她初初涉及时还有些忧虑,不过她亲眼看着温恒将灵蛊种入血脉,抬手间便能在须臾间将相隔甚远的数击倒,其实不是击倒,而是锋利的银丝割断了树身。
而同样的,也见过他眉头一皱,手未抬就取下了远处妄图忤逆他的弟子的首级。
“小可爱,灵蛊是蛊中最为神秘也是最为阴厉的蛊,你属阴,还有通兽语的能力,古卷你也看得差不多了,今日我就教你第一课,控蛊”
男人温雅的嗓音如晨雾清新脱俗,绕在谁的耳畔都会让人忍不住舒眉展颜,穆云罗面无表情,却是沉默地撩开了袖子。
白皙还斑驳着一些旧伤的手臂露出,冷眼看着温恒将一根细到宛如透明一般的丝线从他的指尖抽出,一点点蔓延入她手腕里,仿佛在交融骨血一般
“记住,灵蛊嗜血,放它出来一次必须剥取人命才能收。”
他温雅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穆云罗纤细的指一勾,冷薄的眼落在那朵食人花身上,妖娆的血鞭凌厉地勾起园子旁的一处还未被四溅的血肉沾染的花架上。
指尖透明丝线转,她娇小玲珑的身子也在同一时间顺着鞭子凌风而起。
曼罗跟暗浔还在讨论着要不要离开这个问题,结果还没反应过来,便蓦然被那边砰然炸开的爆炸声吸引,与此同时,血肉横飞两人满满当当被溅了一身的肉酱
刚刚还忍去没有吐的暗浔此刻是真的憋不住了,扶着柱子对着墙,胆水都快被吐出来了,曼罗本来还能忍,还想怼暗浔两句,可是一眼瞥到暗浔吐出来的秽物混杂着发着恶臭的肉酱一联想到脸上的黏黏糊。
卧槽,两人一人扶着一边,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他妈恶心,这栽种变种食人花的人是不是变态啊?研究出来这么恶心的东西?
穆云罗攀附在那处早早看好的花架后面,身上难免沾染上血腥味,但却比那两个一脸懵逼被食人花炸开以后释放出的秽物波及了一脸的人好太多。
好好一座园子被弄得跟地狱一样,臭得跟粪坑一样,穆云罗简直在暴走的边缘徘徊,恨不得马上出手把闯园的人杀了。
锋利的高跟鞋落在地上,穆云罗踩着糜烂血肉走向曼罗,她的灵蛊必须要沾血杀人,而食人花虽死,却算不上人命
漂亮的狐狸眼盯着那袭黑衣,这个女人的命,用来祭一祭她的灵蛊也是死得其所呢。就在她刚要用灵蛊触及曼罗身体的瞬间,一个大活人被推进她的弑杀范围,然后被饥渴的灵蛊瞬间蚕食掉。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处暗室走出,一双浅色的眸子落在云罗身上,薄唇微启,一副云淡风轻飘飘欲仙,与这里的污秽格格不入的模样:“来了?进来坐吧,新沏了一壶普洱,正愁没人一起品鉴”
“我操你大爷,老娘不是来喝茶的”穆云罗气急,蹲下身子抓起一把“肉酱”就甩向离她不远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某个有洁癖的男人疯了
“”穆云罗挑眉,一脸不屑。
“”路人:论如何让温润如玉卓尔不凡的邵医生抓狂(可怕可怕,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