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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仙子(六—八)(干掉那个魔教教主...)(1 / 1)

[63]

在御剑山庄众人包括一开始拽得厉害的尹奇都瑟瑟发抖疯狂摇头,表示不愿替换死人的命运之后,洛乔也懒得管他们了。

那贺寒年亏欠原身的,就先放在他那里,先找南宫溟要债再说。

反正这位欠的最多。

洛乔最初也是想着找南宫溟报仇的,原以为能够坐以待毙,但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魔教杀手之后,她想明白了。以南宫溟那傲慢自大的性格,只会支使手下人来追杀她,自己压根不会下场。

既然南宫溟不来,那她就只能亲自上门讨债了,顺带收取一些利息。

正是天朗气清,晴空万里的好日子。

洛乔站在魔教总坛大门前,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般感叹道。

那晚黑灯瞎火出来的,哪里还记得进入魔教总坛的路线。还好记得留个人,省了她绕路的工夫。虽然这人已经是重伤状态了,但仍身残志坚地为洛乔带路。

因着洛乔也是一身黑色便服,还随便从尸体上摘了张干净的面具带上了,守门的人第一眼也没怎么注意她,而是跟那个领路的教众打起了招呼,

“左护法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回来。”

“你受伤还挺重的,这血还在流呢,这腿怎么还在抖呢,还越抖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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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用时半个时辰,洛乔就如狂风暴摧枯拉朽一般地席卷了整个魔教总坛。

“敢问尊驾姓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明月是也。”

“你来魔教有何目的?”

“我说了,我是来要债的。”洛乔笑眯眯道,手下动作亦不手软,如砍瓜切菜一般,让魔教众人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意。

最后等到她停下手来,举目望去,有的瑟瑟发抖,有的被揍的泪流满面。

余下的三瓜两枣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朝洛乔果断跪下了。

洛乔对于魔教来说无异于一场碾压式的奇袭,这终究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道,很快一帮魔教高层就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低头屈服了。

“教主不在总坛,他这一年来回总坛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也不管事,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红衣老头捂着胸口,勉强喘气道,他怕是伤到心脉了。

洛乔思考着他这话的真假,上一次南宫溟回来,还是将原身掳回来折磨,扔下万鬼崖呢。

可见南宫溟还是位一心爱女主无心事业的教主啊。

洛乔微一挑眉,“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好了。”

这话一出,魔教众人都惊呆了,甚至内心有些崩溃。天哪,这尊煞神居然不肯走。

洛乔越想越觉得不错,这里有吃有住,还有不用花钱就能使唤的仆从,不听话打一顿就好,甚至不会有任何良心上的问题。

“从今天起,我就是新的教主了。”洛乔几乎就是随口就来的话。

嗯,魔教就当南宫溟欠她的利息了。

就这样,洛乔霸占了整个魔教总坛。

她还让人在专门寄给教主南宫溟的信上,通知了他一件事,教主之位已经换人了。

当这封信呈到南宫溟手上时,

信纸被他使出的掌力瞬间碾成粉碎,抑制不住的杀意充斥了整个室内,送来此信的探子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南宫溟完全没有联想到江明月身上,他还当江明月被御剑山庄带回去了,或是还躲藏在哪个地方呢。

之前南宫溟的确让魔教下了追杀令,但并没有多上心此事,顶多责问几句‘人抓到了么’‘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到。’‘要是抓不到就提头来见。’这类的话。

即便南宫溟知道江明月有了武功,但也怎么放在眼里,才几个月的时间,武功再高又能高到哪里。

想着江明月这档子事还没解决完,魔教居然还发生了叛乱,不知是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想趁他不在借机上位。

南宫溟冷冷一笑。

洛乔也是想着南宫溟也许真的一心爱美人无心事业,但若是连他的教主之位都要没了呢。

果不其然,南宫溟立刻被这封信激怒了,决定赶回魔教总坛,连心尖上的娇娇小姑娘都暂且放到了后面。

……

容桑桑有些不高兴,“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的么?”

看着女孩委屈的模样,南宫溟在心里不知将教中那些废物叛徒剐了多少遍,面上又带着宠溺道,“是本座失约了,最多三四天便可回来了。”

“是很重要的事情?会有危险吗?”

容桑桑忽然紧张了起来,想到南宫溟魔教教主的身份,在江湖上人人喊打,不免为他担心了起来。

外界传闻总是说南宫溟残暴不仁,但她所认识的南宫溟却是个长相俊美比女人还好看,强大又高傲,却会保护她关心她的人。

南宫溟轻抚过容桑桑的眉眼,正是这双纯白干净的眸子让他喜欢不已,也忍不住深深陷了进去。

“不过是教中出了点乱子,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南宫溟嗤笑道:“这世上能杀本座的人还没出生呢。”

魔教这种地方,发生叛乱是常有的事,强者为尊罢了。

他也是许久没待在总坛了,让那些宵小都忘了他的威严。

而另一边的贺寒年也收到属下尹奇的信,一看之下便眯起了锐利的黑眸,神色也微微变了。

江明月杀了魔教的人,还留了一个活口带她去魔教总坛。

若非尹奇对他忠心耿耿,这封信也做不了假,否则贺寒年定然是不信的。

江明月突然有了武功,而且还不弱的样子。

贺寒年皱眉,难道是早就被朝廷灭门的江家?他又摇了摇头,江家家传的武功在江湖上不过是二流,当初惹人觊觎也不过是江家的财富珍宝罢了。

没错,贺寒年知道当初灭江家的人的谁。

早在贺父还在世时就查到了,正是当时的州牧,他看上了江家的财富,起了贪婪之心,便寻了一批江湖人士设计灭了江家满门。后来从江家所得的财富大半都上贡给了京城的皇帝宠臣,自己也高升调了回去,如今已是位高权重。

朝廷虽势弱,无力掌控天下各地,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贸然起冲突,贺父便隐下了真相。

因此贺父在世时对江家多有愧疚,临终前嘱咐贺寒年履行婚约善待江家遗孤江明月。

贺寒年虽不喜欢她,但也愿意听从父亲遗愿,让江明月成为御剑山庄的庄主夫人。

可惜他遇到了真心喜欢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容桑桑。

如果江明月知情识趣,主动选择解除婚约,他也可以为她另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尽量照拂于她。可她贪心不足,又心肠恶毒,令贺寒年对她为数不多的情分早已消耗殆尽。

过去不会武功的时候,江明月就耍手段陷害桑桑,现在有了不知哪里得来的武功,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贺寒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关于江明月的事,贺寒年本是想来问一问南宫溟的。不料他赶到时,南宫溟已经先走了。

贺寒年的直觉隐隐告诉他,这很可能与江明月有关。

容桑桑眨了眨眼,好奇问道,“寒年哥哥,怎么了?你有事找南宫溟么?”

像是完全被没之前的事影响,少女照样笑得温柔天真。在明了自己的心意后,贺寒年更是决心要守护这份笑容,哪怕会伤害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贺寒年眉眼舒展开来,笑了笑,“没什么。”

这些事情不必告诉桑桑。

这边,神医谷一行弟子也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大师兄裴离,

裴离问起他们遇到江明月的事,还有那些江湖传言。

众弟子纷纷表示他们只是告诉了各门派弟子关于江姑娘的遭遇,后来聊天八卦不知到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还牵扯到了容桑桑是什么狐狸精这种无稽之谈,

裴离依旧还是以往姿容隽秀,风仪清雅的样子,他微笑:“众口铄金,你们经验不足,行走江湖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但江姑娘真的好惨啊,好好的一个天仙美人。”

“贺盟主也太冷酷无情了吧,我听天云观的弟子说,好像是贺寒年变心在前,江姑娘陷害桑桑姑娘在后。”

“我听的说法是贺盟主一直不喜欢江姑娘,只是碍于婚约没办法,其实早就想解除婚约了……”

“真是个渣男。”一陷入八卦就根本停不下来的众弟子。

努力保持微笑的裴离:“……”

眼底也微暗了暗,是他们太久没见他这个大师兄了吗,都有些不服管教了。

裴离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林素秋打断了,“师兄,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寻了个僻静房间后,裴离温润一笑,坐了下来,“师妹是有什么事找我?”

“师兄似乎很不喜江姑娘。”方才裴离与众弟子说话时,林素秋有意观察到一些。师兄似乎不止是因为江湖传言不小心牵扯到容姑娘而不高兴,还有他们为江姑娘治伤说好话这点,故而试探道。

裴离眉头微蹙,说道:“江明月此人看似纤弱,实则心机深沉,师妹你或许是被她蒙骗了而不自知。”

林素秋心往下沉,直视着裴离的眼睛,“师兄,那红颜厄是怎么回事?”

裴离微顿,“什么红颜厄?”

林素秋轻叹道,“我已经看过了,江姑娘的脸是因为被人下了红颜厄而毁的,连我也治不好。你我都应该知道,此药封存在药阁,世上再无第二份。敢问师兄,这红颜厄是从何而来。”

说完她便紧紧盯着裴离的眼睛质问道。

毕竟是害人的毒药,神医谷也没有留下太多,留下一份保存也只等着以后有惊才绝艳的后辈能研制解药来。

而药阁是神医谷重地,时刻都有人看守,除了谷主师父和长老之外,唯有裴离这位默认的神医谷下一任继承人,才可以随意进入。而前者这些年不曾出过谷。

裴离眉头微凝,然后笑了,“听师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药阁里的确有这种毒。”

他看向林素秋,目光微闪,“师妹这是怀疑我,给江明月下了红颜厄。”

林素秋认真道,“我当然是不愿意这样想的,所以来向师兄确认一番,也好弄清楚这件事。”

裴离微微笑道,“此事我确实不知情。”

林素秋看着裴离,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情态度中分辨出真假来。但不知道是否师兄从神医谷出来太久,这副清雅含笑的熟悉模样,都变得有些陌生,让她看不透了。

良久后,林素秋抿了抿嘴,“待回谷后,我会将此事禀告师父的。”

即便不是师兄所为,药阁被盗也事关重大,若是那窃药之人在外害人,栽赃给神医谷就不好了。另外她是真的不希望师兄做错事,更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待林素秋走后,房门一重新关上,裴离就沉下了脸,不复方才在林素秋和众多弟子面前那样温文和煦的模样。

红颜厄是他昔日从药阁中带出来的,那时不过是好奇,也向挑战一下神医谷先辈,试着研制解药,可惜最后无果,便放在了一边。直到发生了许多事情,容桑桑是唯一令他心动的女孩,而江明月让桑桑受了委屈,裴离自然对她厌恶不已。

那一刹那便动了念头。

不过就能毁去她最值得骄傲的容貌罢了。

而且有南宫溟动手,他只需提供些药而已,还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让江明月在死前受一番红颜厄的折磨。

没想到堂堂魔教教主下手也不彻底干脆,竟让江明月侥幸活了下来,还遇见了神医谷的人,也令师妹发觉了红颜厄的存在。

若是让她告诉了师父,他必定是要受谷中规矩惩罚的。而且要是让神医谷所有弟子知道了此事,又会如何看待他,若是传到江湖上呢。

裴离眼底晦暗不明。

从江南的商家赶到漠北长阳山的魔教总坛,足有数千里之远。

南宫溟却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

除了是被魔教那个窃取他教主之位的不知名宵小狠狠激怒了,另外便是为了完成对容桑桑的承诺,想着尽快解决完教内的麻烦,好回去陪他心尖上的小姑娘。

进入魔教后,只见人似乎较之过往少了很多,而且个个都是鼻青脸肿,好些像是猪头。

南宫溟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愿意从中辩认有没有熟悉的面孔了。

但不知为何见到他,这些人眼神都非常激动盼望的样子,“教、教主,你终于回来了。”

虽然以往他们私下也常常非议南宫溟喜怒不定,傲慢肆意等等性格缺陷。

但这位教主不管事啊,放任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而且听说教主在外头看上个姑娘,这一年都回魔教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底下的人怎么不乐意。

总好过现在待在大殿里的这位一言不合就揍人吧。

南宫溟冷笑,“说吧,是谁犯上作乱,想坐这个教主位置。”他目光里更是透着冷厉,似是嘲讽不屑道,“是白副教主?还是右护法?左护法?”

“教主,属下正是白某/右护法。”两人拱手道,其中一位还道,“还有左护法,他人已经死了。”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等候,也是因为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被揍得起不来身了。

而他们也没有往外逃,在那妖女眼皮子底下,怎么敢逃,不如等着教主回来解决麻烦。

这回答就有点尴尬了,南宫溟眉头微皱,在他印象中魔教内有能力地位造反的人也就这几位而已。若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白副教主和右护法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要说是教主您几月前扔下万鬼崖的那个女人,她来复仇了。

还未等他们说什么,又一个猪头脸的教众走到南宫溟跟前,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畏畏缩缩胆战心惊地说道,“教主,那位让我领您进去,她在大殿等你。”

南宫溟神色越发冷漠,隐含着怒意,还真把魔教当成自己的所有之物了。

走进大殿后,南宫溟第一眼就见到了坐在教主座椅上的女人,她没有带半分面纱,那张可怕的面容与罗刹厉鬼无异。

“你是江明月。”

这点似乎毫无疑问,一目了然。

南宫溟脸上出现一丝震惊,但很快消失不见,他冷冷笑道,“本座对你的武功也很感兴趣,你若是交上来,我也可以饶你一命,留在魔教做个仆从。”

他现在是怀疑江明月在万鬼崖侥幸得到了什么神功秘籍,武功进益神速,才能打败魔教那些废物,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甚至胆敢挑衅他。

但南宫溟并不在意,因为容桑桑也常有这样的运气,遇到些武功秘籍,但最多也不过是一二流的轻功旁门左道,不会知道一力破万法。

南宫溟最大的底气和傲慢就是来自他所修炼的日月魔功,乃是魔教历代教主相传,亦是天下间最顶尖的武功。

洛乔从座椅上起身走了下来,摇了摇头,“看来你很自信啊。”

南宫溟又哪里知道,江明月不会武功,洛乔却是开了挂的。

哪怕因为灵气稀薄,只能发挥不足十分之一的威力,修□□的功法对武侠位面也是降维打击。

动手次数多了,洛乔也发现寻常兵器禁不住她的真气,没几下就废了,索性就亲自动手了,拳拳到肉简单粗暴的那种。

那个能洗筋伐髓的功法,修炼到最后还能起到锻体的作用。

南宫溟很快便感受到了他说话被打脸的滋味。

仅仅两拳,他的日月魔功就被打破了,如同薄纸般不堪一击。还来不及惊骇,也对极致速度并强大的下一拳躲避不及,整个人被砸进了大殿墙壁里。

灰尘石砾扑扑而下,甚至落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溟只感觉五脏内腑都碎裂了开来,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痛楚,胸腔内燃烧着屈辱的怒意,浑身满是鲜血,口鼻中充斥的石灰气息让他不由得连连咳嗽,喉中满是血腥味儿。

完全没了之前矜贵傲慢的样子。

南宫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伤得太重,连动弹一下都变得格外艰难。

自出生以来,他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狼狈落败的境遇。

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他瞧不起的女人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洛乔慢慢走近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男人脸颊,似是微笑说道,“南宫溟,你欠江明月的这条命,现在该还了。”

南宫溟抬起头,双目赤红,露出阴鸷的神情以及狠戾的目光,低哑地咬着牙恨恨道:“本座最后悔就是没有先杀了你江明月。”

洛乔摇摇头,“南宫溟,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一教你。”

“不过是要收费的。”

下一刻洛乔就抓住他脑袋上头发往地上砸,那毫不留情的哐哐撞击声看得缩在殿外的人更是瑟瑟发抖了。

这简直就是虐狗。

不多时南宫溟被砸得鼻血四溢,脸上其他地方也被地面磨破了皮,不断有鲜血洇出来。直到南宫溟原来那张俊美脸孔变得血肉模糊了,洛乔才停下来,也留了他一口气喘息着,

她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死了的,那可不够抵债。”

说完又生生折断了他的四肢和脊椎骨。

骨骼碎裂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洛乔笑眯眯地松开手,她不过是将南宫溟对原身做的,都一一还到他身上罢了。

洛乔又重新坐回那张黑色的教主座椅,冷冷道,“现在我就是这里的主人,谁还有异议么。”

魔教内观望此战的人也不在少数,此时一片寂静,齐刷刷跪了下来,“参见教主。”

不带半点迟疑的。

前一刻对方还是袭击魔教总坛宛如强盗土匪一样的人,但现在连教主面对她都没有还击之力。看着南宫溟的凄惨样子,所有人从脊背到天灵盖儿蹿上了一阵寒意。对于她所展现的恐怖实力,也是百分百由衷而发的敬畏不已。

――――

知晓江明月很可能去了魔教总坛,南宫溟又赶了回去。

贺寒年虽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有多想,魔教教主南宫溟的实力有目共睹,不然贺寒年也不可能忍受他总是待在桑桑身边,甚至亲密不已。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遇到桑桑,又因旁人作祟,错过了许多,不能独自与她厮守。

正是因为喜欢容桑桑的这几个男人,都是世间少有的容貌,地位武功实力甚至财富居于顶尖之流的出色,谁也不能独占容桑桑,所以才勉强达成了微妙的妥协平衡状态,共同守护在容桑桑身边。

贺寒年开始细想,若是这次江明月死在了南宫溟手中,御剑山庄又该如何解释,打消江湖正道的质疑声。

其实人死了也罢,那些江湖人士也不会真的为一个死人讨什么正义公道。

待过段时间江湖上还会新的八卦谈资,这事也就淡去了,更不会影响到桑桑什么。有他这个武林盟主在,谁敢再议论桑桑。

正当贺寒年定下心神,一个突如其来的震惊消息令他所有的想法都破灭了。

江明月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成为了新的魔教教主。

送来这信的不是别人,就是尹奇。这样惊人重要的事情他甚至不放心交给别人传信,而是亲自赶来禀告。

贺寒年下意识问道,“那南宫溟呢?”

听说他被江明月打得重伤,留了一口气关进魔教地牢里受折磨,似乎是在报复当初南宫溟所为,尹奇低下头说道,心中亦是不可思议。

哪怕他亲眼见证过江明月如同变了个人,有了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却也想不到她打败了南宫溟,将魔教收为己有。

贺寒年神色冷然:“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尹奇苦笑道,“魔教昭告天下,只怕此时全江湖都知道了。”

贺寒年虽还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但内里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

洛乔没有搞什么神神秘秘,隐人耳目,直接让魔教通知全江湖。

魔教换了个新主人。

所以,以后说起来可不要叫错了,再没有什么南宫教主了。

只魔教地牢里多了一个日夜受刑名叫南宫溟的囚犯。

原身家族早就被灭,无依无靠,无处可去,那洛乔自然要寻个真正属于她的地盘。

这个地盘可以是御剑山庄,也可以是魔教。

洛乔已经决定好了,南宫溟欠原身的债,这魔教就是附带的利息了。长阳山不止是一座山,而是群山山脉,这里每一寸土地,哪怕一根树一朵花也都是她的,连教中留下来的那些人也是属于她的资产。

之前可以随便当沙包揍,现在打死了有些浪费,不如留下来给她打工。

新人新气象,洛乔还将魔教换了名字,改为圣教。魔教什么的,一听就让人印象不好。另外洛乔还对教内来了场大清洗,如爱剥人皮的左护法那样的人,就不用留了。

她留的是能给她打工的人,要什么变态。

也不是没有反抗的人,但可惜他们都打不过洛乔。强者为尊,再现实不过了。

谁也不想去黄泉送命或是陪前教主坐牢,所以没花多少功夫,那些罪大恶极的人都被揪了出来,被处刑示众。有少数趁乱逃出了总坛,但失了以往魔教的庇护,江湖正道也容不下他们,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洛乔又在圣教立了一番新规矩,所谓标准一律按她的心情来。

于是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魔教教众,看着派发下来的锄头农具,被新教主要求去种田,简直是懵逼的。

很简单,洛乔已将圣教当做了她的私有之物,清点了一下名下财产,发现魔教虽有不少财富,但教中大部分人不事生产,成天打打杀杀,惹是生非。

前魔教众人:这不就是我们该做的吗?

然而现在已经换了新日月,洛乔非常嫌弃这些不能给她创造产出的人,那结果就是要么送他们去投胎重新做人,要么就是老老实实给她干活。

为了避免以后坐吃山空,除了教中原有的一批正常产业,洛乔就让他们先开辟种田之路,民以食为天,保证好粮食产出,也重新适应一下新生活,再准备其他基建项目。

比如纺织工坊啊,养猪产业啊等等,洛乔觉得这些都可以考虑一下。

在新教主的淫威之下,很快长阳山上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种田大业。

相比起教众们的辛勤劳作,洛乔的日常除了时时鞭策一下教众,看他们有没有偷懒。偶尔去地牢看一下南宫溟的惨状,羞辱羞辱他,获得每日一快乐。

此外就是待着重新修整了一遍并布置符合她审美的大殿里,放着冰盆,旁边有漂亮的侍女打扇子,看看书吃吃水果,有闲暇做一下美容养颜疗程。

日子别提多轻松快活了。

…………

尚且不知道自己和御剑山庄暂时逃过一劫的贺寒年,此时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其他人得知江明月已取代南宫溟成为魔教教主,脸色也都纷纷变了。

之前他们并未将江明月放在眼里,哪怕她从南宫溟手下逃了出来,引得江湖议论纷纷,但终究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势力的弱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可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拥有了足以报复他们的地位和实力。

无论是贺寒年,还是裴离,商池,三人面对这个事实,都不可能轻松得起来。

容桑桑到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南宫溟出了事,又是焦急担忧又是手足无措,也下意识求助于身边的其他几个男人。

但他们会宽慰容桑桑,用其他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没人会去营救南宫溟。

他们并不关心南宫溟的生死,从始至终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交情,也谈不上朋友,甚至还是情敌。

贺寒年他的身份还是武林盟主,怎么会去救南宫溟呢。

商池虽然很有钱,但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入魔教救人,同理的还有容桑桑身边的忠犬杀手戚星。

至于裴离,他到现在还要为师妹林素秋回谷告诉师父的事发愁呢。自那日后,林素秋几乎就不再与他单独相处,也让裴离没有了可能下手的机会。

再者说了,就是耗费大量财力物力,将南宫溟救出来也没什么用,他们各自所得到的情报都显示,南宫溟已成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教中地牢最里面的一间囚房,周围足有数人看守,教主说了,若是叫南宫溟寻了机会自尽,他们也可以陪着一起去死了。

阴暗森冷的栅栏内,南宫溟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地靠坐在冰冷潮湿的墙角,浑身还被精钢铁链锁着。他身上遍布血痕,血肉间连白骨都显现了出来,触目惊心,乱发落在额前。

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甚至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他曾下手毁了江明月的容貌,江明月也以牙还牙,回报到了他身上。

便是容桑桑来了,也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她。

从万人之上,唯吾独尊的魔教教主,沦落到今日的不堪境地,这样的日子对南宫溟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难熬,剧烈的疼痛感像火焰在体内燃烧,日复一日身上裂开的血肉,还会散发出腐臭的气味,一切都让南宫溟感到绝望而痛苦,甚至无力挣扎。

江明月废了他的武功经脉,打断了他的四肢还有脊椎骨。

现在他就是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这里慢慢等死。

便是求死也不能。江明月命人看着他,给他吊着命,还日日对他施刑。她说了,至少要撑几月才行,就像她当初在万鬼崖下待的日子一样。

她还提起了贺寒年,容桑桑他们,似是很希望他们能到来。

南宫溟心底生出一丝希望,桑桑那样善良纯真的人,会在意他的生死,也许会来救他。

无论是救他,还是杀他,南宫溟都希望能尽早结束这场噩梦。

江明月就任魔教新教主,还易名为圣教的事,迅速传遍了江湖。

这样劲爆的消息迅速压过了先前的八卦传言,

碰上这样曲折离奇,一波三折最后又逆袭上位的传奇故事,市井坊间的说书人还有写话本的怕是开心死了。

江湖几乎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堂堂魔教教主南宫溟是如何败给了一个女子。

传闻中那江明月掉下万鬼崖后得遇神功秘籍,又是不是真的。还是说江家被灭之前其实将祖传至宝留给了她。

诸如此类等等。

若是古代江湖有微博热搜,那江明月这三个字必然是长久霸占着头条位置的。

城内正在为人看诊的林素秋也从师弟妹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亦是震惊不已。

相比起旁人的畏惧,林素秋心中生出的念头,则是想不到江姑娘竟自己报了仇。

当初客栈所见的那位带着黑色面纱,眼眸却透着平和安宁的少女,亦不可思议地登上了她难以想象的位置。

她又微微蹙眉,心中紧了紧神,想着红颜厄的事还是要早早解决为好。

江姑娘现在已不是普通人,而是魔教教主,林素秋也不知道,若她知晓毁她容貌的红颜厄出自神医谷时,会不会因此记恨上神医谷。

还有不少在江明月被抛弃还有毁容时大肆奚落嘲讽的人,此时却是再不敢言语了,甚至还心生惧怕。

这种人惯是欺善怕恶了,以前江明月没有家族依靠,又失了御剑山庄这方庇护,便是再怎么羞辱贬低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对方权贵为一教之主,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自然怕引来杀身之祸还累及家门。

也有人等着看御剑山庄的好戏,当初武林大会是贺寒年亲口解除了父辈定下的婚约,如今江明月成了魔教教主,不知道会不会因爱生恨报复御剑山庄呢。

贺寒年却在这些日子里,逐一拜访了江湖正道的四门八派,除他御剑山庄之外。

正是为了江明月成为新一代魔教教主的事。

前教主南宫溟虽行事狠辣,肆意张狂,但他名下的魔教却与江湖正道隐隐达成平衡,没有出现争斗。如今教主之位换了人,恐怕这番江湖平衡也要被打破了。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更实际一些,魔教更新换代,听说死伤无数,短时间内江明月恐怕掌控不了偌大的魔教,不然也不会连各地分坛的人手也抽调回去了。

也就是说魔教正处于虚弱之际,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若能借此时机一举除掉魔教这个毒瘤,诸位正道门派便是功在千秋,令后人敬仰。

其中不少门派动了心,不止是为了名,还为了利,魔教的地盘也不小,哪怕是瓜分吞掉,也够他们门派吃个肚圆滚饱的了。

少林和武当微微犹豫,但在攻打魔教正道的大势所趋裹挟下,点头答应了。

见到四门八派的回信后,贺寒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如果单是御剑山庄,必然是无力抵抗魔教的全力报复的。若是拉上了正道众多门派,就好多了。哪怕南宫溟为教主时,也难以应付正道围攻。

只是这种组织武林正道各大门派攻打魔教,必然不是短时间就能办好的,更不能轻易走漏风声,免得让魔教提前有了防备心。

想起昔日在山庄中多番努力讨好他的少女,贺寒年也想不到有一日她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威胁。

……

圣教各分坛的人手都被传信调回来,见他们的新教主,若是不归来,便视作叛教。

面对如此重令,所有人皆心惊胆战不已。

能入魔教的,基本上不是什么良善人,纵然有年幼无知被前辈进来的,待了这么久手上也不是干净纯白的了。

一旦叛教,不仅可能要面对教内派出的残酷追杀,还不会被正道所容,这种日子恐怕尚不如一个普通人。

然而没想到他们战战兢兢赶回圣教,被告知的原因不是教主多凶残,而是长阳山开垦的田地太多了,急需人手来种地。

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挥汗如雨之中,听到正道门派组织攻打魔教的风声,众人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喜欢过那些道貌岸然的江湖正道人士。

只要不让他们种地,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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