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各怀心思,但无论如何,悠扬的大提琴曲声在酒店的大厅里回旋起来。
阮瓷这边也差不多了。
当一团乱麻的纸稿变成实物,阮瓷这才惊异秦御深眼光的独到——被阮馨剪碎的布料层层叠叠如海浪般铺开,被剪得零零碎碎的布料恰似波涛汹涌中细碎的一点,凌乱又真实。如果说之前的一条裙子是是写意的画卷,那此时就是大气绮丽的工笔画,裙子上身时阮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真的看到了阿朊公主。
简约随意惯了的阮瓷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有如此端庄大气的一面。
她下意识的瞥了眼秦御深,心想他心心念念的阿朊公主可能正是这般模样吧。
她……果真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阮瓷不喜欢比较,更不喜欢将自己拿和公主相比较。
但她愈发清晰地认识到她不是。
她不是阿朊公主。
她只是阮瓷。
她不知道秦御深是依何来判断她就是阿朊公主的。
如果仅凭一副样貌,阮瓷觉得他实在是太过武断了。
但是现实容不得她多想,阮馨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正是她上台的时机。
秦御深贴心地为她取来大提琴,设计师完成使命后已经悄悄离开。
阮瓷抬起头,对秦御深道:“我需要一个为我翻谱的。走,陪我上台。”
秦御深右手覆在心口行礼:“遵命,我的殿下。”
为了配合阮瓷的装束,他的这套西装并不方便下跪。好在阮瓷本就不在意繁文缛节,这让秦御深不禁在心里感慨,阮瓷比前世的阿朊要宽厚太多了。
此时他和阮瓷站在一起,恍如一对璧人。
他们走过长长的T台,灯光由黯然转亮,当在座的各位看到是谁陪着阮瓷上台时,纷纷发出了惊异的呼声。
就连阮兴怀也惊呆了。
他万万没想到来秦家的人会是秦御深!
当初他送到秦家的邀请函被收下时,他便觉得不该多管这件事。
所以在迎宾时,他虽没看到秦家人,但也没觉得气馁,反而在猜测秦家这次派的可能是某个不太重要的旁支,他漏看了也不一定,当下便打算准备敬酒时再去好好观察一番。
但是秦御深的出场仿佛给了他一记重锤!
纵然传闻中秦御深必得和阮家女结亲,他也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得到秦御深的重视。
阮兴怀转念一想,秦御深是陪着阮瓷一同上台的,说不定秦御深只是看在了阮瓷的六十多亿给了一个面子。毕竟纵然秦家家大业大,一下子投六十多亿也绝对不是小数目。
这么一想,阮兴怀又在心里暗暗咒骂阮瓷没有事先说明,每次都玩突然袭击。他甚至能想到阮瓷在更衣室里面拖延了那么久,一定和秦御深脱不了干系!
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影响!
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秦御深毕竟还是阮馨名义上的未婚夫呢!
传出去对谁名声都不好呀!
阮兴怀不愧纵横商场久了,脑袋也比一般人要灵活些,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曾经的传闻——传闻中只说要找到和秦御深八字相合的阮家女进行阴阳调和,但大师并没有说阮家女究竟是阮馨还是阮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