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眸眼中映出她皎洁羞涩又有些呆滞不知所措的神情,不由得嘴角勾抹起一弧弯弯的笑,他脸容贴近她,眸眼与她四目相对。
“娘子想清楚再说哦,说谎可是有惩罚的。”
“相公中了千矢箍,就是那种不可行房事的那种毒,若是强行...那啥的话,就会毒火攻心,一发不可收拾!”
苏慕染一听说有惩罚,当即像是失了三魂六魄了一样,话语吧啦吧啦的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抖擞出来了个遍。
她不能理解的是,为啥子她要解释那毒的作用功效是干啥的呀!难不成当这中毒跟吃药丸似的,还得具体的啥啥都说清?!
楚木白浅笑的眸子晃然一瞬的僵硬,他愣愣的看着苏慕染,眸眼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空气安静了好一阵子。
楚木白动了动僵硬的唇角,“何时中的?”
“就...就相公一人独战万人大军的那次。”苏慕染低垂着头,声音小如蚊蝇。
微顿了半晌,楚木白黑长的眼睫微颤,冰寒肃冷迸发而出,“拓、跋、桦、尘!”
“相公——”苏慕染握着他的手腕,害怕他的情绪迸发,再......
事实是,她想多了,只不过——
楚木白旋身平稳的将苏慕染妥妥平平的放在了床榻之上。
苏慕染:呜呜...来吧!我准备好了!
她闭上眼,良久仍不见攻势,却觉身体被包裹的紧乎乎的,睁开眸眼,入檐是红帘床帐,微侧头看过去,但见一抹黑袍闪过。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得楚木白撂下的一句话,“娘子劳累多休息,我有点私事处理下。”
“卑鄙小人,简直是找死!”
“......”
苏慕染躺在偌大的床榻之上微有一瞬间的失神。
“刚...刚才相公说什么来着...把人阉...阉了?”
苏慕染晃然的清醒,她一个机灵的坐起身。
“嘶嘶——”身体的撕裂感让她又窝蜷在了床榻之上。
痛死个人了......
最后挣扎了一时半刻,她还是决定不能见死不救...嗯...严肃点说是不能作壁上观不孕不育。
挣扎着起了身,苏慕染在衣柜里挑了一件高领的纯白素锦衣衫穿套在身上,又外披了一个红色白狐带帽的高束披风。
“这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应该看不出来——”肤身的旖旎香薰痕迹了吧......
苏慕染站在梳妆镜前,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觉得甚是妥当之后,唤下人准备了马车,赶往平康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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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世子,下毒之事已查清。”一灰衣仆从,开口说道。
拓跋桦尘眼睫微颤了一下,声音低冷,“说。”
“是大启国崇轩帝命令前任宰相苏文耀下予待嫁之人,以企图用毒暗伤楚王。”
“何毒?”
“回世子,是...牵机红。”
“啪——”拓跋桦尘抬手一掌拍在他坐的木椅的把手之上,“用毒?!当真是卑鄙可笑!”
“你也觉得下毒是卑鄙可笑——”楚木白一袭黑衣宽袍,越过屋檐叠障,飞身下来。
拓跋桦尘机警,眸眼半眯,“楚王不请自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的自信,还是没有自知之明。”
楚木白分明的唇线凌削,他挥动衣袍手袖,瞬时,四周重遭的侍卫、兵甲齐齐的口吐鲜血,拓跋桦尘后退一步,手捂胸口,喉间也是一抹的腥甜,嘴唇紧抿,他咽了下去。
“你说呢?”楚木白的眸眼黑沉中若隐若现一抹的腥红,只手钳住了拓跋桦尘的脖颈,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你觉得我能统领从骸恶谷中出来的人,靠的是什么?嗯?”
说话间,楚木白手上的力度加深,鲜血眼看着就要从拓跋桦尘的嘴角一直蔓延到楚木白的衣袖之上,楚木白眸底一抹嗜血的疯狂又加深了一份,指间的力度更甚,后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直接松了手,一掌将拓跋桦尘拍得离自己远远地。
他收回手,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自己的衣袖,确保无血迹沾染才舒了一口气。
娘子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她又...我不能让她对我...对我......
不知是顾虑的缘故,还是其他,楚木白眸底的血色微有浅淡,可惜不过瞬息的时间,因为——
他抬眸看到拓跋桦尘,就想起这个卑鄙之人对他下禁欲的药!
管天管地,敢管道我的身上,简直是找死!
黑沉的血光充斥着楚木白的眸眼,他手掌汇聚大量的内力,死死的盯着墙角蜷缩之人。
周围围满了拓跋桦车的私人佣兵,他们手持机甲兵械,脸容之上却尽然是恐惧之色,踌躇踱步,不敢上前。
“相公——”
楚木白微顿,凝聚在手上的强大内力也瞬时的烟消云散。
幻听...幻听,我一定是幻听了,娘子她不可能找到这儿来的...
手掌再次蓄力,却又听到一声软绵而又急切的声音——
“相公相公——”
楚木白身体微颤,手上的内力又化碎成空,恍若失了片刻的神——
不会是娘子的,一定是我太过于想念,出现了幻听。
远处正穿过机甲人群的苏慕染:!!!怎么肥事?!难道...难道失魔已经到了......
不敢再往下想,苏慕染直接大呵一声,“让开!不然你们的主子死了我可不管!”
好在苏慕染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拓跋桦尘的私人佣兵很快的让出了一条路。
自以为是自己的震慑力强大的苏慕染不知的是,每一位的侍卫兵甲都识得她,原因不为其他,谁让她是他们主子灼灼追求的人呢?
从一开始...一开始他们起兵之际,每个人的手上都多了一个画卷,明明白白的被交代此人尊贵,无论何时都不的有半分的伤害——
画卷之人正是苏慕染,拓跋桦尘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明媚而英朗,尤物而绝色......
在开拓了一条路之后,苏慕染直接飞奔着朝向楚木白,她气息微有喘惴,对上他的眸眼的那一刻,苏慕染知道她的猜测是对的,不错了。
楚木白愣了愣,“娘子——”
“嗯,是我。”苏慕染纤细的葱白手指穿过他的大手,与他紧紧的相握,“相公,我们回去好不好?”
楚木白的眸眼依旧是盯着她,墨深的瞳眸红色晕染。
苏慕染的眼眶氤氲出一层的水光雾色,她看着他脖颈之上,渐渐出现的青筋,心脏一阵的抽动。
她是没有体会过失魔强力压制是有多痛苦,可单单的几字描述就让她可以想象——
失魔若不得以纾解,蛮横内力在体内纵横,如充血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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