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听了这句话,本来就瞪大的双眸瞬间蒙上了一阵强烈的恨意。
顾明渊已经丝毫不在意阮星晚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将人留在身边。
感情这东西,是会变的,靠不住。
上辈子她这么喜欢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现在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他伸出手指,在阮星晚紧紧抿着的唇瓣上温柔而暧昧地摩挲着。
就在这个时候,阮星晚忽然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顾明渊的手指。
阮星晚现在满肚子都是怒火,这一下绝对不轻的,瞬间将顾明渊的手指给咬出血来了。
她本来想要直接将顾明渊的手指直接给咬断算了,但是口腔里头的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让她有一种忍不住的恶心感。
这样血腥的味道,就像是她上辈子死亡的味道。
阮星晚没有忍住,呕的一声,当着顾明渊的面吐了出来。
但是她今天被顾明渊绑架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吃,胃里头也没有什么好吐的。
顾明渊见她脸色发青,掏出纸巾替阮星晚擦了擦唇角。
阮星晚想要偏过头去,避开他的动作!
她根本不想跟顾明渊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然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现在折腾了一下,身上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抽干净了一样。
她偏过头去,整个人甚至往地上栽了下去。
顾明渊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顾明渊将她抱在了腿上,叹息了一声。
阮星晚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想骂人,可惜没有力气,胃里头还一阵阵的抽痛。
顾明渊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将她扶好,道:“你看,不吃饭,连骂我都没有力气了,更别说做其他的事情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吃饭吧。”
说着,他重新拿起了勺子,将饭菜喂到了阮星晚的嘴里头。
他说得不错,她现在不知道被顾明渊这个狗男人用了什么药物,本来就没有力气了,如果再不吃饭,那她的身体就更加虚弱了。
这样,别说逃出去了,就是痛骂这个贱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得吃!哪怕是忍着心里头的恶心,也得吃!
阮星晚从心里头说服了自己,张开嘴,狠狠地吃下了那口饭。
顾明渊见她肯张口,心里头其实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在意阮星晚心里头是如何想自己的,但是他想要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阮星晚肯张嘴,一小碗饭和小碗菜很快就喂下去了。
喂完了阮星晚,顾明渊将她重新放在椅子上靠着,然后开始吃已经凉掉的饭菜。
他吃饭的时候,阮星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整栋别墅。
一个人影都没有。
也是,他敢做出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肯定也是怕被别人看到的。
万一新请的佣人养不熟,报了警,他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阮星晚看着顾明渊那个狗男人吃得还挺香的,她心里头涌起了一阵烦闷,咬牙切齿道:“你绑架我!顾长州不会放过你的!”
顾明渊轻轻一笑,道:“放心,他远在京市,不会发现的。”
阮星晚瞪着他,神色冰冷,道:“他不在海城,多的是人在海城,难不成你还能只手遮天不成!等他们找到我,我不将你打死,我就不姓阮!”
顾明渊似乎觉得更加好笑了。
他甚至放下了碗筷,神色认真地看着阮星晚,道:“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你在这里安安心心跟我过日子就是了,绝对不会有人找你的。”
怎么可能呢!
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失踪了怎么可能不会有人发现!
她婆婆每天都在家炖着补品等她回来!一天晚上不回去,她都能发现了!
哪怕一天两天可以搪塞过去,那十天八天的呢!不可能一辈子都能搪塞过去的!
顾明渊像是看透了阮星晚的想法。
他拿起遥控器,道:“你不信吗?不信我让你看看家里的监控。”
说着,他摁下了遥控器。
家里的监控?
这个王八蛋竟然还在家里装了监控?
随着顾明渊的动作,阮星晚跟前的大屏幕果然亮起了顾家中的场景。
此时,正是晚饭的时间。
顾家一大家子正在吃晚饭。
本来是十分寻常的画面,阮星晚看着,却惊恐不已地瞪大了双眸。
她瞳孔瞪大,死死锁在画面中的“自己”身上!
没错,监控里头竟然还有一个“阮星晚!”
那人不管是衣着还是神态,动作还是说话的声音,都跟她一模一样!
顾家用的监控是最好的,画面十分清晰。
阮星晚甚至可以看到顾大夫人往她的碗里头夹了她最爱吃的酸甜排骨!
那人对着顾大夫人笑了笑,道:“谢谢妈。”
阮星晚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睛瞬间发红。
她死死地盯着顾明渊,声音微颤道:“你做了什么!你上哪儿找了这个冒牌货!阮念心!她是阮念心对不对!”
对!阮念心!就是阮念心!阮念心为了对付自己,将她的所有爱好动态都掌握得清清楚楚的,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也不为过了!
而且,阮念心不管是身形还是身材身高,都跟自己十分相似。
顾明渊见她竟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看着阮星晚,道:“真聪明,如果不是为了让她派上用场,您觉得我会说娶她吗?”
这话一出,阮星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她还以为阮念心的手段这么厉害,就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呢!
本以为自己是小胜一局,总算将渣男贱女凑成了一堆,现在看来,自己反而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中!
阮星晚场子都悔青了!
她目光冰冷地落在监控中阮念心披着自己脸皮的那张脸上,恨不得可以隔着屏幕刺穿她的伪装。
阮星晚生生压下了自己噗噗直跳的心跳,安慰自己道:“她就算瞒得过一时,难不成还能瞒得了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