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四个字，李昌怀的眉头不免皱了下。
没等李昌怀开口，陆安琪继续道：“我听一名还待在天音互娱的员工说，他说这次主要是总监孙泰蜜带队跳槽，基本上把骨干都带走了，所以现在天音互娱的正常运作都受到了影响。至于孙泰蜜为什么会带队跳槽，八成和天音互娱前员工叶雨溪有关，叶雨溪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创办了源溪传媒。”
因为上次胡烨有和他聊过源溪传媒，所以他知道源溪传媒的老板是宋远。
尽管他并没有把天音互娱放在心上，甚至不在乎天音互娱关门大吉。可要是天音互娱是因为被宋远挖墙脚而关门大吉，这口气他自然不可能咽下。
更何况，陶露很快就会和宋远离婚。
一旦宋远不再是陶露的丈夫，他完全可以像捏泥巴般将宋远玩弄于股掌之中！
李昌怀心里是这样想，但他显得格外淡定。
沉默了片刻，他才问道：“所以现在天音互娱连正常运作都维持不了？”
“运营技术之类的骨干统统都跳槽到源溪传媒了，根本运作不了。”
“这个源溪传媒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拔老虎的牙！”
“李董，请问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是不是连工作交接都没有做就集体离职？”
“工作交接那些都写成了文档，今天上午陆陆续续发送到了天音互娱的官方邮箱去了。”
“这是打闪电战吗？”
“估计是怕我们不放行，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
“那天音互娱的劳务合同是怎么回事？一般的劳务合同不是有规定离职必须提前上报，或者是提前离职要扣工资什么的吗？”
“如果在劳务合同没有到期之前离职，上个月工资不再发放。”
“而他们并不打算要上个月工资，对吧？”
“估计源溪传媒那边会补偿，要不然他们不可能采取如此激进的方式集体离职，”停顿了下，陆安琪问道，“李董，现在该怎么办？”
“在你眼里，天音互娱有没有价值？”
“天音互娱的价值在于那批员工，没有了那批员工，基本上也就没有了价值。或许我的说法不够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像叶雨溪那样人气很高的女主播。其实自从叶雨溪从源溪传媒离职以后，源溪传媒就一蹶不振了。一蹶不振其实还好，只要和人气更高的女主播签约，或许就能扭转局面。可惜的是，后面又爆出您儿子虐待女主播并被逮捕的事，这就相当于是将已经在悬崖边缘的天音互娱推进了深渊里。再后面我和您女儿都有接手过天音互娱，但都难以扭转局面。所以啊，这次骨干员工被挖墙脚就相当于救命稻草都给拔走了。”
“也就是说，天音互娱已经没有价值了？”
“在我看来是这样。”
“那就把天音互娱给解散了。”
“这事由我负责吗？”
“我女儿从天音互娱离职后，你就是天音互娱的代理总经理，所以当然由你负责。”
“好的，我会尽快处理好。”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你去忙吧。”
“好的，李董。”
稍微鞠了下躬，陆安琪这才转身离开。
待陆安琪走出办公室，看向许美霓的李昌怀才问道：“霓霓，你觉得源溪传媒做得对不对？”
“我觉得不对，挖墙脚本来就不是一件对的事。”
“你错了。”
“啊？”显得有些惊讶的许美霓问道，“难不成挖墙脚还是对的？”
“我不是这意思，”李昌怀道，“商业手段没有对与错，因为都是和彼此的利益息息相关。当然源溪传媒受益的同时，同泰金融自然就得蒙受损失。我知道天音互娱倒闭是迟早的事，但因为被挖墙脚而倒闭着实让我有些不爽。打狗还得看主人，源溪传媒那边明知道天音互娱是同泰金融的子公司，居然还这样明目张胆地挖墙脚，你觉得我应该咽下这口气吗？”
听到李昌怀这话，许美霓心里咯噔了下。
许美霓知道源溪传媒是宋远的公司，所以自然担心宋远会遭到报复。
假装镇定的同时，许美霓问道：“那李董你打算怎么办啊？”
“既然他们用的是商业手段，那我用的自然也会是商业手段了！”
“听不懂，太朦胧了。”
“以后你就懂了。”
“李董你现在能不能先和我说下？”
“现在不方便说，”停顿了下，李昌怀问道，“那个司机说什么了吗？”
“只承认失误撞倒了我妈，之后因为怕担责才在我妈身上反复碾压，他还说他是撞倒我妈以后才戴上的帽子。但按照警方那边掌握的线索，他绝对是被谁给收买了，只可惜他的嘴巴闭得实在是太紧了。”
“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吴国康不会那样做的。”
“希望他能早点说出真相吧！”
“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对你爸的报复，当刑警或多或少会树立一些敌人。”
“这个我知道。”
“去把这份文件送到融资部主管陈胜手里。”
说着，李昌怀将一份文件递给许美霓。
接过后，许美霓转身而走。
将文件送到融资部主管陈胜手里，许美霓没有急着返回董事长办公室，而是打电话给宋远。
足足过了半分钟，宋远才接电话。
“你怎么这么慢啊？”
“我在开会，出什么事了？”
“你知不知道你即将面对血雨腥风啊？”
“血雨腥风？”
“你把天音互娱的人都给挖走了，是不是？”
“这有什么问题？”
“这有大问题，”故意压低声音的许美霓道，“刚刚有人和李昌怀说这事，结果他气得都快冒烟了。他和我说这虽然是常见的商业手段，但这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他说要用商业手段报复你。至于怎么报复，他不肯说。但我觉得同泰金融就像是一只大象，源溪传媒最多也就是一只蚂蚁而已。如果李昌怀真的要整你，我觉得你应该抵抗不了，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