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张秀丽要结婚,以后他俩见面就要注意了。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想着跟张秀丽见面。
“那个佟雪梅,我看她挺厉害的。”张秀丽冷冷的说道。
詹竹成也回头看了眼,见李彩云和佟雪梅还在说,也不知道说啥,不跟过来了。
“她厉害不厉害,跟我也没关系……”
张秀丽淡淡说道,“你家彩云实在,别在让佟雪梅给骗了。”
“她骗她啥啊?”詹竹成好奇的问张秀丽。
张秀丽又是淡淡一笑,“那个佟雪梅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聪明,有脑子,她随便说点啥,李彩云不全得信?”
张秀丽见过佟雪梅几次,只是总感觉这女孩不简单。
她看她的眼神,总带有审视的意味,看的张秀丽心里总发毛。
“你高估她了,再说了,彩云听我的,怎么会听一个外人的话?”
詹竹成看着面前的张秀丽,也不顾李彩云就在跟前,然后说道,“一会看电影,我想坐你旁边。”
张秀丽心里得意,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你老婆在跟前,你不怕她吃醋?”
“电影院那么多人,她吃的过来吗?”詹竹成满不在乎的说道。
与此同时,佟雪梅一直在催促李彩云,快回去吧,一会电影要开场了。”
佟雪梅刚才看到就詹竹成和张秀丽两人在门口等着,两人看着是没什么交流。
可要是清楚他们之间关系的人,就看出他们其实聊的挺高兴呢。
要不是李彩云在跟前,估计詹竹成又要放飞了。
“雪梅,你可说好,下月去各大队,一定要记得帮我看看我家芸芸。”
刚才就说起这个事,李彩云知道佟雪梅下个月要到各大队做清档工作。
然后就让佟雪梅帮她这个忙。
说起来,就不愿意走了,一直拉着佟雪梅说。
“好,我要是去了,一定去看芸芸,你赶紧过去了吧,一会又把你忘了。”
李彩云不在乎詹竹成会不会再一次把已经在眼前的她给忘了。
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想她的女儿啊。
知道佟雪梅要去大队,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因为除了佟雪梅,她没什么朋友。
尤其是找女儿的事,谁能帮她?
她感觉只有佟雪梅能帮她。
李彩云跟佟雪梅道别后,才朝着詹竹成走去。
这也没佟雪梅什么事了,她也该回去了,只是一转身,迎面遇到了詹志华。
佟雪梅感觉太邪门了,为啥每次出来都能碰到詹志华呢?
她忙躲到一旁去,挤在人群里,溜了。
等跑到路边,她才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她暗自舒口气。
要是被詹志华缠上,她又没法脱身了。
隔天,佟雪梅又去了办公室,去拿出周五看了一半的档案。
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佟雪梅在忙好其它事情后,就开始专心查找舅舅的线索了。
舅舅叫姜红亮,按照时间推算,如果在世的话,应该五十多岁了。
这本档案记了十多个人,都是姓姜的,不知道舅舅在哪页,佟雪梅一个个的查找。
如果舅舅没有改名字,她一下就能找到,佟雪梅就担心舅舅改名字。
这么多姓姜的,就不好找哪个是舅舅了。
关于舅舅当兵的一些线索,佟雪梅知道的也少。
佟雪梅一边翻找,一边看上面的字。
忽然间,一行醒目的三个字,映入佟雪梅的眼帘。
佟雪梅心咯噔一下,看着上面用黑笔写的三个字,姜红亮,她的手就开始抖。
母亲叫姜红琴,他们中间的字都是一样的。
年龄是五十四岁,佟雪梅算了一下,舅舅是三六年出去当兵的,那年才十三。
现在是七七年,年龄也对的上。
继续看下面写的内容,上面记着舅舅十三岁入伍,在红军里面当侦察兵。
只是舅舅没有执行一次任务,就因为头部被炮弹击中回到了后方疗养。
之后队伍走了,舅舅就一直留在马架子乡。
隔年,国民军来抓壮丁,舅舅又被抓走了。
然后也是因为上战场打仗,腿受伤了,就又再次回到了马架子乡。
因为舅舅当过红军,后来又被迫当了国民军,即使他腿有残疾,民政也没有舅舅的补偿。
也是因为三年的国民军生涯,舅舅不能像其它人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舅舅经常被人抓住审问,一关就是十天半个月。
这些都对上了,看来,这个叫姜红亮的男人就是她的亲舅舅。
档案还显示舅舅一直未婚,但是收养过一个弃婴,是个男孩,叫姜兴旺。
看着名字,佟雪梅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兴旺”这两个字。
好像是招牌,但是不记得是哪家了。
忽然,佟雪梅想起来了,好像就是她经常去的前街包子铺。
佟雪梅看到这,激动的手都颤抖。
难道包子铺的老板就是舅舅的儿子?
看着他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果是舅舅的养子,那舅舅不就找到了吗?
前世,母亲等了多少年,也没等来舅舅跟她团聚。
她前世也听父亲说过,后来也去找过舅舅,只是因为舅舅离家太小,跟家也没联系。
找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所以,直到母亲去世,也没等见到舅舅。
但是,这一世,佟雪梅利用自己的工作方便,很容易就查到了姜红亮这个人。
虽然人名都对上了,但是,到底是不是舅舅,还要最后亲自去确认。
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多,经历虽然不可复制。
可在没有确定之前。
谁又敢保证,这个人就是舅舅呢?
接下来,她要去前街的那家包子铺去。
佟雪梅将档案放好,背着包出了办公室。
平常很好走的路,佟雪梅感觉不好走了。
因为太激动了,她走一会,要停下来,然后看看自己在哪里,是不是在做梦?
她感觉太不真实了。
这么容易就找到舅舅了?
万一这人不是,她岂不是很失望?
不过,毕竟也算是有眉目了,不管是不是,她都要去求证一下。
到了前街那家包子铺,远远看到老板笑呵呵的站在一口大锅跟前做油炸饼。
他满脸是汗,脸嗮的黝黑,围着蓝色围裙,穿着一件蓝色短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