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刚想要一开口,就对上了辛言那幽幽的目光,顿时觉得像是被猛兽盯上的那种感觉,全身汗毛竖起。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好惹。
按耐住惊异的感觉,向皇后响亮的磕了几个响头:“回皇后娘娘,这一切都,都是误会。是小人与程小姐互生爱慕,按耐不住,才,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众人傻眼,没想到这个横着一脸肥肉的人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啥?互生爱慕,他也好意思?
都不照镜子瞅瞅她自己的模样,还敢说出这种话,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但是鄙视归鄙视,当下还是没有人说什么。
然而程宜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崩了起来:“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看上你?是不是辛言那个让你这么说的?像你这样的肥猪,还好意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路子听到程宜的辱骂脸上突然僵硬,这个贱人居然敢骂自己是肥猪,很好。那也别怪他无情了。
“娘子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两个早就心意相通。互许终生,若是不然,你怎么会应了我的邀约,与我幽会?”
程宜听闻立即破口大骂:“你喊谁娘子呢。你也忒不要脸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种肥猪也好意思叫我的名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这倒是意外之喜,辛言没想到这个路子这么“识时务”。恐怕在他们被抓来时,他就已经想好说辞,算好退路了。
也是,这种情形,若是真的说出她们是为了陷害辛言,那才是愚蠢的。最后不但讨不了好处,反而时死路一条。
还不如一口咬定他是与程宜两人私会,一时忘情,才会犯下这事,说不定还能让他逃过此劫。
路子并没有因为这些话生程宜的气,反而愧疚的说:“小人自知身份低下,配不上程小姐。可对于程小姐也是一片痴心。我原以为你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差距,也是倾心于我的。就在刚才,你来赴约,我是真的高兴。”
路子这番姿态还真的像是深情款款:“我也相信,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否则,你也不会于我……你还让我叫你娘子,让我去提亲。你说只要你开口,你家里人一定会同意的。”
程宜疯了一般:“你胡说,你胡说,来人啊,来人啊!封住她的嘴,你不准再说了。”
然而根本就没人理踩她。她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程夫人心痛,却不得不尽全力安抚已经失去理智的程宜,她看到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多大的耐性了。若是再让她继续下去,一定会彻底惹怒皇后,连累程府的。
其他人也像看戏一样瞧着程宜,如今的她已经彻底沦为笑柄。从刚刚的攀咬,到如今的失声叫嚷,她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人相信了。
每听见那男子说了什么,你程宜若是真的没有存心思,会让丫鬟去买催情香。那种下作东西,你一个闺阁小姐还好意思染指。
再说可是你自己走过去的,难不成还有人逼着你行那档子事?那么多双眼睛瞧见了,可是你自己不知廉耻摇腰摆臀,比妓,,女还浪荡,还好意思立牌坊。
而早前听见程宜喘息间喊王爷的人,此时也在脑后脑补了一系列真相。这程宜无非就是心系襄王,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黯然伤神之下耐不住寂寞,转头寻了这个男人,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不知廉耻。
程夫人拉不住程宜,让她有了空隙打了路子几巴掌。路子皮糙肉厚,倒是不妨事,但是脸上还是被抓出了几出血丝。
他面上不显,暗地里将程宜骂了几百遍。你这贼婆娘,若是落在了我的的手里,我必定让你糙得下不来床。还敢打我,不知死活。
皇后示意,让宫女们拉开程宜。
可是程宜心里气啊,她的清白没了,如今还要被这个肥猪羞辱,她如何能忍。更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她还记得刚刚得事,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这个贱奴身下呻吟,这让她更想就这样一巴掌打死这个肥猪。
所以在宫女拉开后,她还双脚并用,狠狠踢了路子一脚,路子没有防备,竟被她一脚踢翻。
场上顿时乱作一团,声音此起彼伏。
其他女眷也是睁大了双眼,实在是这个场景她们事第一次见到的,一个小姐竟如同泼妇一样口出秽言,撒泼打滚,一点大家闺秀得样子都没有。
皇后双眼紧闭,当她这里是什么地方:“放肆!程府小姐程宜,不知礼数,口出秽言,与人苟合,还攀咬她人,罪无可恕。来人啊,将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另外宫中侍卫路子,与人私相授受,也一并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念二人心意相通,着二人择日成婚,不得有误。”
这颗惩罚在场得人倒是没有想到,这宫里得板子不比外头。十板子就可以要了认得命,但是既然皇后已经发话要让两人成婚,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被打死,所以打板子得奴才自然会控制好力道。
不过,这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这板子下去这两个月不用想起床了。
皇后娘娘果然不是心狠的主,她们还以为皇后娘娘会将她们二人杖毙。毕竟是做出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没有将皇上和皇后放在眼里了,就是杀了,程府也每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死了或许对程府还是好事一件,毕竟以后别人一提起程宜,就会说起程府没有家教,一个女儿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经过这件事,程府的其他少爷小姐的嫁娶或许都成问题,程宜的后路,也是断得彻底的。
除了程夫人,程府其他人,或许都只会在背地里骂她,骂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连累程府。
程宜被拖了出去,程夫人拦不住。她只能赶忙跪着爬到皇后得跟前,祈求皇后饶了程宜。
皇后冷声道:“程夫人,你可真是好有脸面啊。你若不想程宜受到这种惩罚,可以!那我就以她们祸乱宫闱,将她们拿下,乱棍打死。这样你觉得如何?”
程夫人跌坐在地上,听着程宜外面凄惨的叫声,一是受不住,晕倒了。
皇后瞧都没瞧,就让人将程夫人带下去,另外吩咐人去将这件事情告知成武帝。
众人心中猜想,这程府,怕是要承受成武帝的怒火了。
而皇后说完,像是没了力气一般,让他们都各自回去。
程宜于路子被打板子的地方就在皇后娘娘的营帐外,空旷的草地上回荡着两人的叫声,这板子很快就打完了,而程宜很快,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摸样。全身鲜血淋漓,肉都差点翻出来。
几个忍受不了的小姐当场就觉得自己的胃里在翻滚,催促着丫鬟将自己快点带走。
辛言嘴角不禁上扬,只是眼里却是淡淡的嘲讽。她们这些鲜衣华贵的千金小姐,平常都不知下了多少的命令,多少的丫鬟奴仆因为她们的不顺心,不舒心遭受着这样的苦楚。而她们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裹在金丝打造的屋子里,肆意玩弄自己的权力,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们鲜血淋漓的血肉之躯身上。
然而,还将自己想象成万众瞩目的救世主,听着别的得到吹捧,拥戴,过得心安理得。
常阮瞧着前面辛言的背影,出声道:“辛姑娘?”
辛言闻声转过来,轻声道:“常小姐。”
常阮走上前:“辛姑娘叫我阿阮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常小姐是宁远侯之女,身份高贵,岂是辛言可以直呼性命的。”
常阮对辛言的印象很好,之前在府里,就一直听闻父亲提起,本就好奇,如今一见她,还真的想和她好好聊几句。
“辛姑娘是在是太客气了。父亲曾说辛姑娘聪慧,言语中满是赞赏。阿阮也听闻你的那些事迹,老早便想与你讨教一番,只是之前都没有什么机会。”
辛言委婉道:“哪里的话。是侯爷看得起辛言,外面传闻都是夸张了些,常小姐也不同太相信。辛言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哦,说来,刚刚常小姐出言相助,辛言还未曾答谢,多谢常小姐了。”
常阮虚扶了一把辛言:“那有什么,我也是实话实说罢了。这程宜刚刚说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没来之前,她还将罪名扣在孟小姐的头上,真是胡乱攀咬。你放心,没有人会相信的,皇后娘娘更不会相信。”
辛言接受了常阮的好意,交谈之间发现这位姑娘落落大方,眉间虽带着英气,但是谈吐之间并没有杀伐之气。倘若她不说,还真没有人会觉得她是出自将门之女。
而常阮对于辛言也是越发的好奇了,她感觉辛言其实更比她,还要像大家闺秀,谈吐优雅,见识广博。
不管说什么,她都答得上来,而且还有她独特的见解,实在是让人惊叹。
若说之前对自己父亲的话还有几分怀疑,那么现在常阮,可就是真的相信了。辛言,真的是一个充满谜团,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了解清楚的女子。
她有一个直觉,这个女子绝对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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