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邵云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打趣道:“对了。此次好象听说不只是为了宁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宁夫人也在操心你们的婚事。”
一提起婚事,常氏姐妹都纷纷红了脸,瞪了邵云卿一眼,像是埋怨她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辛言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们现在这个年纪也算是差不多了。”
听到辛言说出此话,她们三人都翻了个白眼。
这里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辛言。因为在她们这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是辛言了。可是她还没有说亲事。如今从她嘴里说出常氏姐妹两个人这个年纪说亲事正好,怎么听怎么奇怪。
然而感情这种事,另外几个人都是脸皮薄,很好会拿这种事情来说。并且,她们也知道辛言自幼父母就身亡。
听她说,现在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就算辛言她很厉害,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她自己一个人出面去处理。所以如今这样她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思及此,也纷纷都对辛言疼惜起来。
辛言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就让她们自己脑部了一出苦情大戏。
可是实际,却是辛言真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尽管在大晋生活了这么久,辛言也不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和现在人们的思想一样。毕竟经受了现代思想的洗礼,对于古代的一些封建思想,辛言还是接受不了。
很快,丫鬟前来传话。
“小姐,夫人让小姐前去花园,各府的夫人小姐已经到了。”
她们四人便起身,前往侯府大厅……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里一大堆女人,必然会生出一些什么八卦。
“听闻皇后新封的义女也来了,不知道到时那个姑娘啊。”一位夫人好奇道。
“我之前在晚宴赏远远瞧过去,这辛姑娘还当真是有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想来也确实是有不平凡的地方。”这话算是拍马屁了。
“不过就是个商人,满身铜臭味。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皇后娘娘收她做义女。”
这里面的人,对于辛言,也就是分为几个想法。
有的自然是借着向辛言示好,从而达到攀附皇后;有的,则是从头到尾都瞧不起她,更看不惯一个商人,竟然能成为皇后的义女,出言讽刺。
而再有的,便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自然,这些人也是为了进一步了解辛言在成武帝以及皇后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在那些人当中,自然也就有一些沉不住气的,可是对于其她人,却是乐见其成的。
“若是她一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有办法让皇后娘娘对她刮目相看呢?”众人听闻,也觉得有理。毕竟当初辛言搬进府邸,皇后娘娘可是亲自赏赐了好些东西啊。
说到底,那些言语酸捏的人,就是嫉妒罢了。毕竟古往今来,能被皇后认为义女的可是少之又少!
若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们都觉得不管付出什么都值得。这样一来,对于要身份没有身份,要权势没有权势的辛言,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凭什么一个整日抛头露面的女子,还是全身铜臭味的商人,能够得到皇后以及成武帝的赏识,这根本就不公平。
那个人还想要反驳,就听见下人来报常氏姐妹以及辛言过来了。在场的人都噤声,不管心里怎么想辛言,但是现在辛言就还是皇后名义的上的义女,明面上还是要保持尊重。这不是给辛言的脸,而是表达对皇后和成武帝的尊重。
辛言一出现,就将在场人的目光吸引了大半。也不是说各府的小姐容颜逊色,而是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让她在众多艳丽的少女中脱颖而出。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若是不知道辛言的真是身份就是一个商人,在场的人怕都会以为她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她的言行,姿态,让每一个人看见都不由要叫一声好,就算是从小经受教养嬷嬷的教育,在她面前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这种姿态,是由内散发出的自信,以及浑然天成。让她们以为,她本该就是如此。
明明妆容没有追求浓墨,可是肤白貌美,弯弯的柳眉让她多了一丝清丽。发梢上别了一只步摇,行走间随风舞动,三千青丝散落成瀑,好一个出水芙蓉。
她的这个着装在这里,算是朴素了。每个人出席这种宴会,总会将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眼前。然而辛言这副宛如素颜的模样,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那些争奇斗艳的少女,一边被辛言的气质吸引,另一边,心里却暗恨,止不住的将辛言骂了几遍。
原因无他,爱美的女子总是想要成为所有人之中最独特,最美丽的。
辛言的出现,将她们的自信心,自尊心都击碎,让她们不能不认清现实。
然而就算心里再怎么嫉妒,她们还是不敢将情绪表现出来。
宁老夫人虽已是八十高寿,但是整个人精神奕奕,眼睛里透着精明。
辛言一眼就看出宁老夫人年轻时也应当很是英气。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宁老夫人嫁给老宁远侯前,也是将门虎女。还曾经跟随他的父亲征战,年轻时,她的名声也很是响亮。
她嫁给老宁远侯的时候,众人也都再看她的笑话。
一个跟随父亲上战场的女子,整日与刀枪为伍,哪里懂得怎么管理府内事务,怎么能当得好一个主母。
然而很快,她就狠狠打了那些看热闹人的脸,宁远侯府在她的手中并没有一团糟,反而整整有条。她,不仅上得了战场,杀得了敌人;更是下得了厅堂,拿得起账本。
可是辛言却瞧出来,比起再后院之中,面对一宅子事务,还是再战场上厮杀敌人更是适合她。
宁老夫人很警觉,一下子就找到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辛言瞧见宁老夫人对她瞧过来,没有那种被人抓住的心虚,反而坦然的接受,对着宁老夫人展露笑颜,释放出她的善意。
宁老夫人也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发现辛言对她并没有什么坏意。很自然的就将辛言与儿子说的那个女子重合在一起。
难怪连沉浸官场多年的儿子,提起这个女子,都是赞不绝口。
宁老夫人对自己看人的目光还是很有自信的……
更是想起这女子托常阮送给她的寿礼,眼里的笑意更深。
她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对于相比同岁数的人,身体健朗。可是也不免会生出一些毛病。例如失眠。
这些年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有时总要在床上躺个老半天才能睡着,甚至整晚睡不着。
上了年纪的人,一旦睡不够,身体久了更加吃不消。
可是也问了大夫,吃了药,都不见好转。各种偏方都试了,反而越加严重。
正巧辛言此次送的,便是能够治疗失眠的法子。说起来也不是多复杂的东西,是一些香薰和一套按摩手法。
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可她们却从里面看到了心意。若不是有心的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失眠。
连常阮都说了,她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一嘴,没想到辛言就记住了。更加没想到辛言会送来这样的法子。
神奇的是,她按照辛言的法子,不过半月,她的失眠就有了好转。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辛言对侯府释放这么大的善意,宁远侯府自然是看在眼里,侯府与辛言已经建立起了一股联系……
要说宁老夫人最中意谁的寿礼,第一当属辛言。只是如今宾客众多许多话都没办法明说。
“那是言丫头吧?”
宁老夫人对着辛言招招手,辛言闻声起身。
走到宁老夫人的面前行了一礼。
辛言现在虽然名义上是皇后的义女,可没封号,在场的都是官眷,不管见了谁都要行礼的。只是她也有那个名号,除非是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其他人也可以不用行礼。
宁老夫人年轻时便被赐封了一品诰命,可是她的诰命是实打实的,由自己挣来的。相比其他因为丈夫的原因而得到的诰命,这个的含金量可是重的。
宁老夫人招手:“好孩子,过来。”
辛言走上前几步,让宁老夫人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宁老夫人很满意地道:“好孩子,辛苦了。总是在阮丫头哪里听说你,连暖丫头都整日奔着要去找你啊。”
这前半句辛言知道宁老夫人说的是真的,只是这后半部分,辛言想,常暖想的怕不是到她那里,而是想要出府去。
怎么说呢,在这一点上,常阮和卫小淳是一模一样的。
“是辛言的不是。早就应该来拜访老夫人的。只是刚来京畿府中事务繁多,一时走不开。”
宁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这些年辛苦了,总归以后都好了。”这句话倒是真心。对于辛言的来历,宁老夫人也是清楚,一听到辛言的事情,看到的不是她的成功,而是她这些年定是受了很多的委屈。
辛言轻描淡写道:“谢老夫人怜惜。”
两人都是点到为止,这几句话,虽然听上去都是平常的问候,可是在外人看起来,这辛言与宁老夫人之间可见的亲密。
这让在场的许多人心里的小九九都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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