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冉闵喜欢陈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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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闵盯了小脸晕红,姿势美妙的陈微一眼。
在他的目光中,陈微的眼中,‘波’光流动,‘女’儿家的羞喜之态,足可让世间任何一个男人软化。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期待着。
在她地期待中,他没有伸出手来。
慢慢的,陈微捧着茶杯的动作,已不可自抑地出现颤抖,那晕红的小脸,也渐渐转白。
慢慢的,泪水如珠,涌上了睫‘毛’尖,她望着他,那发白的小脸,那期待渴望爱慕的眼神,都显出一种‘精’心准备过,妆点过的美。
冉闵只是瞟了她一眼,便不为所动地抬起头来。
他目光转向角落处,嘴角微扯,笑了笑,声音低沉地说道:“陈府中,不是还有一个阿容吗?”
一言吐出,陈公攘瞪大了眼,陈容则转过头,眼神极明亮极复杂地盯向他。
陈微的‘唇’颤抖着,颤抖着,不过她跪福的姿势,依然美到了极点,动人到了极点。她咬着‘唇’,一脸梨‘花’般的脆弱,眼神中,却隐隐有着倔强:果然,这一幕还是发生了。不过这样也好,陈公攘在这里,他会给冉闵一个解释,陈容也在这里,她也会明白,不属于她的,就永远也不要轻举妄动。
陈微虽然与陈容相识不久,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了解这个族妹,她总觉得,陈容这人,看起来直爽,做事却有点‘阴’,自从发现冉闵对她感兴趣后,陈微就害怕这个身份低微,长相俗‘艳’的妹子,会趁她不备,悄悄地爬上冉将军的‘床’,令他答应娶她为妻。
要知道,冉将军可能是这个世间优秀的男儿中,唯一不在乎世人非议,而娶身份低微的妹子为妻的人。这种‘诱’‘惑’,太大了。
她想,不管是冉将军,还是陈容,都是聪明人,对这种聪明人,把事情摆在明处,永远比遮遮掩掩要好。
果然,陈公攘皱起了眉头,他转向冉闵,认真地解释道:“阿容啊?她是王七郎看中的人。”
通常而言,这样一句解释,已经足矣。
不过冉闵显然不为所动,他笑了笑,盯着黑暗中的陈容,挥了挥手,道:“阿容,出来。”
语声中,有着亲昵。
四个字一吐出,瞬时间,陈公攘眉头大皱,陈微的小脸,这下真的惨白了。
陈容慢慢走出。
她一直低着头,不曾看向冉闵,也不曾看向陈公攘。
她来到冉闵身前,朝他福了福。
她一靠近他,冉闵便是右手一伸,扯向她的手臂。
冉闵的手堪堪伸出,温厚长者如陈公攘,也忍不住恼喝出声,“冉将军,请注意言行”
这样的喝骂,已是很重很重。
冉闵伸到半空的手,略顿了顿,他朝陈公攘盯了一眼,懒洋洋地垂了下来。
他顺手捞起一个酒杯,浅抿了一口,道:“陈公何必紧张?王弘那里,我会跟他说说的,你陈府中,只有这个阿容还合我的眼。”
语气是漫不经心,
这时刻,陈微的脸,已白得像纸,她的‘唇’在不知不觉中,已咬出血来。那跪福的姿势,也有点摇摇晃晃:冉闵与陈容没有见过几次面啊,他也不是那种把心放在儿‘女’‘私’情上的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次这么执着?
不止是陈微,便是陈容,此时也是双脚虚软,心跳如鼓。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这个男人,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种种复杂情绪一涌而出。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差一点脱口答应他:不为有爱,而是为了报复
幸好,已发过誓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活着的陈容,断然把心底涌出的那股恨意压下,也把这冲动的,可能毁了自己一生的想法压下。
冉闵的认真,令得陈公攘收起恼怒,认真地寻思起来。
他转向冉闵,问道:“以将军之才,怎会看上阿容这个‘女’郎?”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点冷意,看向陈容的目光中,也有了防备,“莫非,将军与阿容也‘私’订了终身?”
他用了一个‘也’字。
这个也字,虽是轻飘飘的,却在吐出时,令得冉闵的眉头,第一次蹙了蹙。
他缓缓放下酒杯。
抬起头,冉闵盯向陈容,见她低着头,一直没有看向自己,他长叹一声,说道:“我听孙衍说,阿容这个‘女’郎,为了朋友之谊,竟以身涉险,不惜亲往莫阳城,与他们一道赴死。”
一句话吐出,惊呼声四起。
不管是陈微,还是众仆,这时都瞪大了眼,惊叫着,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容。
便是陈公攘,也是嗖地转头,瞬也不瞬地盯向陈容。
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
陈容的心中,涌出一阵苦楚。她虽然‘交’待过孙衍,也‘交’待过王弘和王家众仆,可她没有想到,这事会从冉闵的口中传出
低着头的她,闭上了双眼,一种苦涩,占据着她的心田。这时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完了。
这事既然传出,她便只能在孙衍,王弘,还有眼前这个有意娶她的冉闵中间选一个了。以后,就算王弘愿意向世人证明,她是清白之身,也不会有别家的儿郎,会娶她为妻了。
不会了。
不管她前赴莫阳城的理由是什么,做为一个‘女’郎,她地行为只有一个解释是世人愿意相信的:‘私’奔于郎,与其赴死
冉闵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还是赞赏着,第一次用一种火热的眼神看一个‘女’人,“陈公可知,冉某此生,注定马革裹尸。若是身边,有这么一个真‘性’情,不惜以‘性’命相付的‘女’人伴着,便是死在万箭穿心之下,也是值了。”
他望向陈容,低沉的,动容地说道:“平生最慕楚霸王,可惜,阿容却不愿做我的虞姬”
说到这里,他仰天长叹一声,广袖一甩,竟是看也不向陈公攘,陈微看上一眼,转身便走。
直到冉闵大步离开,堂房中,还是一片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公攘温和的声音传来,“阿容,你过来。”
陈容挪动脚步,慢慢走到他面前。
陈公攘盯着她,徐徐说道:“莫阳城之事,你说一说罢。”
。。。。。。“是。”
陈容朝他福了福,低低的,清脆地说道:“那一日,我听到莫阳城被围,孙小将军和王七郎,都深陷城中,九死难生。我,我心中悲痛难以自抑。于孙小将军,他与我逃难当中相识,情同兄妹,于王七郎,阿容陷于南阳王府,举钗准备自尽时,他带着五个歌伎,换出了我。”
她说到这里,陈公攘明显动容了,他倾身向前,盯着陈容,徐徐问道:“在南阳王府时,你还准备自尽?”
“是。”
陈容回答得十分干脆。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明亮地望着陈公攘,轻声说道:“那日被救出时,阿容便想着,终有一日,要还七郎救命之恩。可,阿容只是一个‘女’子,哪有什么本事还这恩情?想来想去,也只有与恩人友人一道赴死,此心才安了。”
陈公攘长叹一声。
他挥了挥袖,道:“起来吧。”
“是。”
陈容站起身后,陈公攘第一眼用正眼,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半晌,他温言说道:“你一‘妇’人,竟会为了恩义赴死。难能,难能啊。”
他朝着右侧一指,语气中很慈和,“为阿容备上一塌。”
“是。”
一个仆人把塌几摆上。
陈容向陈公攘福了福,慢慢退后,坐在了塌上。
陈公攘转过头,看向了陈微。
这时的陈微,已是摇摇‘玉’坠,她想了几十几百遍,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陈公攘的目光中很温和,见到陈微泫然‘玉’泣,小脸上尽是绝望,他皱了皱眉,语气有点严厉,“阿微,你已对冉将军倾心相许了?”
陈微摇晃着,小脸苍白着,半晌,她呜咽出声,涩声回道:“是。”
她双膝一软,向陈公攘跪倒在地,向前匍匐几步,她爬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袍,颤声说道:“伯父伯父,你们说过让冉将军娶我为妻的,可不能反悔啊。我,我若嫁不得他,宁愿小姑独处,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终有一天,我也要博得他回头看我一眼,再娶我为妻”
声音无比坚定,竟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她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倒像是威胁了。陈公攘脾气最好,这时也不高兴了。
他站了起来,广袖一挥,大步向前走去,“少丢人现眼,回去回去。”
回府的,只有陈容和陈微两个小姑子,至于陈公攘,自不能因为这种儿‘女’小事,便‘乱’了举止。他还会留在宴中,一直等到结束。
在几个护卫地押送下,两‘女’的马车,在黑暗的街道中,格支格支行驶着。
陈容望着旁边的马车,那里面,一直有呜咽声,那绝望的,伤心‘玉’绝的‘抽’泣声,让她的心,一时又是兴奋着,一时又有着物伤其类的叹息。
幸好,街道中来往的马车很少,便有庶民往来,他们的目光,也不会引起众人的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微哽咽的,充满恨苦的声音传来,“我恨你”
她这话,自是对陈容说的。
陈容声音一冷,低声喝骂道:“阿微你搞清楚,我可没有招惹那冉将军,是他自己说要娶我的。”
她的声音一落,陈微已尖声叫道:“定是你定是你。一定是你在平时见到他时,不停的献媚,还假笑着,还尽说他最喜欢听的话,还假装着脸红,你让他以为你喜欢他,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没有想到,两世为人了,这个族姐还是这么了解自己啊。
陈容心中冷笑一声,口里却毫不客气地说道:“冉将军如此英雄,倾慕他,看到他脸红的‘女’郎多了去了。阿微,你搞清楚,现在的我,名声上已与王七郎扯到一块了,你要做的事,是令冉将军回心转意。在这个情况下,你记恨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她这话点醒了陈微。
瞬时,马车中的呜咽声,‘抽’泣声一顿。
渐渐的,呜咽声转小。半晌后,声音清彻了些的陈微,低低说道:“你说得对。”
这话很理智,陈容听到,不由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陈微声音再次一提,恨恨的,充满怨毒地说道:“阿容,我平素对你不薄吧。如今你夺我心爱之人,这恨,我不会忘记的”
声音斩钉截铁,宛如发誓。
陈容冷笑出声,回道:“你越是这样,冉将军便越不会喜欢你。”
陈微再次怔住了。
这时,陈容已不想再与她多说,便对车夫叫道:“驶快些。”
“是。”
其实不用她吩咐,自家的两个‘女’郎,这般在街道上不顾颜面的争吵,这些仆人们心下不安,也不耐烦,早就加速了。
马车很快便驶入了陈府。
不管是陈微,还是陈容,都令马车直接驶入自己的院落后才下车。
看到陈容下车,一直等着她的平妪连忙迎了上来,她打量着暗淡的灯笼光中,陈容的脸‘色’,见它少见的凝重着,不由胆战心惊地问道:“‘女’郎,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陈容大袖一甩,冲入了房中。
不一会,重重地关‘门’声响起。
陈容一直冲到寝房里,胡‘乱’转悠起来。一边转,她一边恨恨地骂道:“孙衍你这个傻瓜,谁叫你多嘴的?”骂到这里,她从墙壁上取下马鞭,在虚空中啪啪地甩打着,一边挥舞,她一边叫道:“‘抽’你这个傻瓜,‘抽’你这个傻瓜”
声音中,满是怒不可遏。
这时的陈容,内心深处其实是明白的,孙衍向冉闵说这些话时,并不知道,冉闵那样的男人,会因此对她产生真正的好感。并做出提亲这种举止。
便是她,也从来不知道,冉闵原来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她啊。
想着想着,她挥鞭的动作慢了下来,不一会,陈容喘着气,慢慢退后几步,软倒在塌几上。
她松下马鞭,低下头来。
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陈容痛苦地想道:孙衍不能娶,王弘不可能娶,只有冉闵愿意要她,可她万万不会嫁给他。她可怎么办?
以前,她还想着,说不定在哪天便遇到一个与她一样身份低微的士子,然后嫁给他,过上平静而富足的生活。
可眼下,这个梦,彻底破灭了
天啊,她可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