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了啊，你们注意点行李，别忘了。”
不远处的辅导员喊了句，怕她们漏忘了东西。
楚雁回过神来，抓着书包，抿了抿唇，似乎离开也没多久，她有点想安南晗了。
她掀起眼帘，看着李澄澄，李澄澄见她看过来，瞬间笑弯了眼睛，李澄澄长得甜美，脸上还化了淡妆，人又年轻，一脸的胶原蛋白。
但楚雁看着看着，就又想起了安南晗，安南晗两颊处的手感特别好，捏起来软的像棉花糖，而且安南晗还有颗甜得要命的小梨涡。
“嗯嗯。”李澄澄跟辅导员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知道了，接着回头一看楚雁那唇角的细小弧度，怔愣了下。
下了飞机，先打车去了宾馆。
但似乎……
比起要挟，更多的看上去像是示好。
楚雁不懂。
李澄澄也不生气她的不搭理，而是就这么侧躺着看着楚雁。
飞机彻底停下来，两人收拾行李等着下去。
“……”
楚雁仔细回想了,她和安南晗在学校里并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就算李澄澄看出来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楚雁捏着书的手一顿，她偏过头看向李澄澄,目光一片冷意。
李澄澄却浑然不在意,笑着说：“唉,你别这样，我没恶意的，我要是有恶意的话，早就在论坛曝光你和那女人之间的关系了不是吗？”
楚雁闻言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仿若是把李澄澄当成了空气。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书，继续不理睬李澄澄。
李澄澄坐在外头，楚雁出去得经过她那,不过她堵在那,楚雁也出不来。
所以，楚雁其实有些弄不清楚李澄澄的态度，最开始，李澄澄猜出来她和安南晗的关系时，她以为李澄澄是想借此要挟她什么。
“你不会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吧。”李澄澄见她被自己堵着也不开口,便轻笑一声打趣道。
一直以来，楚雁见过身边太多人对同性恋的态度，大多数都是厌恶的，就连知道她是同性恋的室友刘梦雨,一开始也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好在一段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刘梦雨倒是和之前不知道她是同性恋无异。
“……”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李澄澄说,“你喜欢女人。”
考虑到他们三个人要准备面试，都是订的单间大床房，他们房间都是连着的，辅导员的是707，接着是楚雁的，再是李澄澄的，接着是男同学的。
楚雁刷了卡进了房间，把书包放下来就给安南晗发了条消息过去。
刚刚坐车上就想发了，但是李澄澄坐在她旁边，那目光似是总会看过来，她便没发了。
安南晗那边估计在忙，没给她回复。
房门被敲响，楚雁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李澄澄。
“我行李箱打不开了，你能帮我一下吗。”李澄澄比楚雁矮不少，她才160cm，需要昂着头看向楚雁。
楚雁没说话要关门，却是被李澄澄挡住了，李澄澄一只脚卡在中间，右手扒拉在门上，她拖长音调说：“你就帮我一下吧，里头面试资料拿不出来，明天要用的。”
“你找辅导员，我要看书，没空，松手。”楚雁斜睨着她，就李澄澄现在扒拉门的这个手劲，楚雁才不信她打不开行李箱，何况，有辅导员在不找，找她作甚。
“辅导员在忙，你就帮我一下嘛。”李澄澄眨着眼睛，说谎都不打草稿的。
“那等辅导员忙完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无情啊，都没有同学爱的。”李澄澄嘟着嘴巴轻轻责备着。
楚雁闭着嘴巴不说话，直接关门，也不管会不会弄伤到李澄澄。
李澄澄原本是仗着自己卡在这，楚雁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关门的，结果腿上一阵钝痛，她啊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收回手脚。
“砰——”的一声，门在她眼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李澄澄看着紧闭的门，眼角耷拉下。
“怎么了？”
隔壁听到她叫声的男同学房间开了门，李澄澄朝他笑笑，“没事。”
男同学哦了一声，刚要回自己房间，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他关上了门，才反应过来刚刚李澄澄站的地方是楚雁的门前。
李澄澄瞧着紧闭的门，过了半晌，嗤笑一声，心道这人还挺难搞。
中午，辅导员带着他们在宾馆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饭，并且跟他们说起这次面试需要注意哪些事。
“一定要礼貌，进去面试教师之前一定要先敲门，没听到里边喊你们进去就别进去。进去之后，没有导师让你们坐，也别坐啊……”
辅导员絮絮叨叨地说着，只有李澄澄十分捧场。
楚雁和男同学话少，除了简单地应声，基本没有多说。
吃过饭，四人各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回李澄澄倒是没来打扰楚雁，许是也在准备面试，楚雁看了一个下午安稳的书。
晚上，安南晗给楚雁拨了个视频电话，她今天接了个项目，白天又开始忙起来了，加班到了九点才回去的，她这时候是刚洗完澡躺床上。
楚雁瞥着她那还是湿的头发蹭在枕头和床上，她拧了下眉：“姐姐把头发吹干再睡。”
安南晗工作了一天，现在躺床上了压根就不想起来，便撒娇说：“我现在懒得动，等会嘛。”
“等会枕头上都湿了。”楚雁看她满是疲惫的脸色，知晓她累，又恨不得自己跑到安南晗身边帮她吹干头发，只好放低着声音哄着安南晗，“姐姐现在起来啊，吹风机就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你拿出来吹一会就好了。”
“我刚刚有吹过的。”只不过吹的半干，安南晗浅声说着，明显是不想动弹。
楚雁心疼她，她瞥了一眼床，眸光一闪，她说：“这样吧，姐姐躺到床边去，把头发顺着床沿放下去，让它自然干试试。”
既然安南晗不想吹头发，那就只能这样了，免得枕头和被单都湿了。
安南晗照做，她累得很，一手拿着手机，一遍缓慢地挪动着。
床上被子凌乱着，安南晗起身差点被绊倒，吓了楚雁一大跳，她面色沉重极了，说出的话也不由自主地语气重了些，“姐姐小心点！”
安南晗撅着嘴，不说话，躺到床边，把头发放下之后，才委屈地不得了地控诉：“你凶我……”
楚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不太好，镜头里安南晗低着头都不看自己的那副模样，看着似是受了伤，她伸手摸摸屏幕里的安南晗，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凶姐姐，姐姐原谅我好吗？”
安南晗点头，左脸颊上的小梨涡显现出来，“你面试准备地好吗？”
这是头一年z大对A大发放名额，连个往年的参考都没有，楚雁只得掌握好书本的每条知识线，至于Z大如何出题，那就不知道了。
各个学校考研的书本不尽相同，而且出卷的侧重点也不同，尽管楚雁去Z大贴吧里找了不少的往年考研卷做，但她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
“还好。”楚雁坐在书桌前，桌上一摊被翻掉了的书、资料。
安南晗看出她的紧张，侧过身子柔声给她加油打气，“姐姐相信你。”
楚雁垂眸笑笑，睫毛在颤着，而后哗啦一下掀起，露出里头的黑眸，“那我就更不能让姐姐失望了。”
两人聊了一会，楚雁房门被敲响了，楚雁没理会，倒是安南晗听到了说：“谁在敲门？是你辅导员找你吗？”
楚雁随口嗯了声。
“那你去开门吧。”安南晗怕万一辅导员有要事要找她。
楚雁没法子，趿拉着拖鞋，拿着手机过去了，她视频还没关，安南晗跟着镜头看宾馆房间环境，似乎还不错。
门一拉开，外头站着的不是李澄澄还是谁？
李澄澄随意裹着和服式的深红睡衣，上头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在盛开着，她似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不过脸上的妆却是没卸掉，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
“我房间的热水器好像坏了，出不来热水，能在你这边洗一下吗？”
在楚雁这里洗澡？
安南晗一听这道年轻的女声，又听话里的内容，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楚雁的辅导员，听着怎么感觉还想勾搭楚雁，她心里头的危机感瞬间燃起来了。
楚雁话都不跟李澄澄说，直接把门关上，她对着手机走向桌前，看到安南晗那微变的脸色，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下。
“是谁啊？”安南晗问着。
刚刚的事就跟个倒钩一样，勾着安南晗的心，让她很难不去在意。
“来面试的隔壁班学生。”楚雁说。
第六感告诉安南晗这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楚雁，“她经常找你？”
“有点，上午还让我帮她弄行李箱。”楚雁点头思索着什么。
安南晗有些吃味，不过她也知道楚雁对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好感，不然的话，刚刚也不会一声都不吭地直接把门关了，“她长得好看吗？”
楚雁嗯了一声。
平心而论，李澄澄长得确实不错，就是鼻子塌了点。
安南晗心里头不太舒服了，她放大自己的视频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相机也掩盖不了安南晗的美貌，她稍稍放心了下，后刹那间，又想到什么，眉毛蹙起来。
既然是隔壁班的同学，那也就是比她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安南晗：我老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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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澄丝毫不因为这般被冷落而觉得尴尬，相反的，她还凑过去,用特别轻的，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天我看到你从那辆保时捷车上下来了,驾驶位上是个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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