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架势，辅导员心下一沉，随后像是被道雷劈中一般，她嘴里缓缓地默念着：“不是吧。”
“这位同学，我说过作弊直接取消成绩，请你放下试卷和笔，出去吧。”男监考老师看着楚雁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都到这个阶段了，平时成绩也不差，怎么想着还要作弊？
那座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扎着黑色马尾的女生，不是楚雁是谁。
楚雁抬起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视野里又出现了那个女老师，女老师手里似是拿着什么在问楚雁。
楚雁抬眼看向男监考老师，一点慌意都无：“老师光凭这个纸条说我作弊，不太合适吧。”
“纸条在你椅子下边，你还有什么好……”男老师看她这样，还以为她想死不承认，没好气地说。
辅导员在外头等得有些着急，忽然听见一道怒斥声，她心头一跳，但又不能靠近教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她这个角度勉强能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头一些，但是离得远，看得不甚清楚。
视野里，男监考老师从讲台往下走着，隔得远，辅导员看不清老师脸上的表情，辅导员看着监考老师经过一个窗户走了几步，停在了一个座位旁。
等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之后，另一个瘦瘦的女老师下来检查他们的证件信息是否与座位上的匹配。
检查完毕，那男老师又郑重地说了句：“再次提醒大家一句,比起成绩，Z大更重视人品，接下来的考试中，如有发现作弊，直接取消成绩，都好不容易到达这一步，希望大家对自己的未来负点责。”
坐在座位上的人一个个起身，把书包啥的都送到讲台那，楚雁就带了个笔袋，里头除了证件和笔等工具也就没别的了。
李澄澄座位在她后边，她倒是背了个小包,她往前走的时候路过楚雁,瞥了楚雁一眼。
上午是笔试,都是在一个教室，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别的学校的学生也过来考试。
辅导员看着心头一紧,一般这种多人考试,总归是要淘汰掉一部分人的。
一路上,他们三个学生不紧张不着急，倒是辅导员紧张得很。
楚雁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说完，点头示意女老师发试卷，“发下去先别动笔，等打铃了之后才能动。”
十一月初的微凉天气，一个教室里三十个学生提笔匆匆答题，外头风呼啦呼啦地刮着，里头却只能听见笔尖和纸张接触的声响。
试卷发下来是可以翻动着看得，但唯独是不能动笔写，楚雁接过试卷粗略扫了一遍，心里有了底。
等铃声响了之后，监考老师说了句：“考试开始。”
楚雁三人进了教室，座位左上角有贴个人信息，她们顺着这个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没过多久，两个戴眼镜的中年老师过来了,一个微胖的男老师站在讲台上,把手里的卷子在讲台上拍了一拍，才开口说：“手机资料书都交上来,都快点啊。”
但是话说一半被女监考老师打断：“教室里有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作弊了。”
纸条好端端地出现在椅子底下，而且上头的字体和试卷上的字体明显不太一样，说到底有点奇怪，而且正常人谁会在考试过程中把纸条扔椅子底下，不都等考完试后找个垃圾桶丢掉吗？
男监考老师一顿，随后点点头说：“行，你跟我出来一趟，其余同学继续考试。”
男监考老师带着楚雁去了监控室，留下女监考老师继续在教室监考。
监控室在一楼那，辅导员看到监考老师和楚雁出现在走道里，紧张地赶过去：“怎么回事？”
男监考老师看了眼辅导员，“有点小情况。”
辅导员看看楚雁，楚雁还是那副闷葫芦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监考老师领着楚雁进了监控室，里头的工作人员看见他领着学生来，当下也明白一二，工作人员看楚雁长得挺漂亮一女孩，怎么也作弊起来呢？
“C楼405教室，时间段九点半到现在，麻烦你把监控调出来一下。”男监考老师心里头还挂念着监考，一个人监考可能还有些死角难以看得到，他催促着工作人员，希望能尽快把这事处理好。
工作人员应了一声，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将时间线拖到九点半，点击播放。
“能快点不？”
视频是原速度播放的，慢的要命，估计看完了那边考试也要结束了。
工作人员给调了两倍速，视频里，楚雁坐在右下，但监控里看不到她椅子底下的全部，而楚雁她的动作几乎没变，左手压着试卷，右手拿着笔在试卷上写着，除了翻卷时动作变了下之外，其余的一直看到女监控老师发现她椅子下面的纸条，她的坐姿和动作都没变过。
“这里放大一点看看。”监考老师指着监控里的楚雁身影说着。
工作人员照做，而后把翻卷那个片段放慢速度看了几遍也没任何问题，监考老师瞥了一眼楚雁，见这人坦荡荡的站在一旁，什么表情都没有，不由得自我反问了句：“难不成那个纸条一直在那？”
反反复复看了，但监控确实查不到什么东西，监考老师眉毛拧的像麻花一样，他只能把楚雁带回去继续考试。
这时，楚雁却是开口了：“麻烦把时间调到九点十五分开始，谢谢。”
工作人员一懵，这还是头一次被个学生要求，而且还不是本校的学生，他抬头看向监考老师，似是在询问是否可以。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楚雁，刚开始还以为这女生作弊，但是现下看下来她压根没作弊，不由得心生愧疚，他点头。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监控拉到九点十五分，那时教室刚开门，一群学生刚要涌进教室里。
“停，麻烦放大这里。”楚雁用手指着自己的座位说。
因着学生定格在门口，没了学生们的身影做遮挡，地面看的一清二楚，压根没那个纸条的存在。
“继续播放吧，谢谢了。”楚雁又说。
接着一群的学生涌进来，开始找着自己的座位，三十个人，人不算少，一哗啦进来找着自己座位，难免会出现挤在一个通道的画面。
视频里，四个学生挤在楚雁座位左侧那个通道，其中一个女生在楚雁后边的那个座位落座，正是李澄澄。
等另外三个学生分散开后，楚雁那个座位下边正好有一个小纸团。
……
监控室的门开了，男监考老师带着楚雁出来了。
辅导员一直守在门口，见他们出来还忐忑着，她隐约也能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打心里不觉得楚雁会作弊，但是楚雁被带过来了，她到底还是心慌慌。
她知道现在问不出个什么，只能用眼神示意，这回楚雁朝她安抚地笑笑，辅导员总算放下了心。
男监考老师带着楚雁回去的路上说：“等会你可以多考三十分钟。”
楚雁嗯了声，“纸条的事我想知道老师们怎么处理？”
男监考老师理解她的心情，毕竟被污蔑成作弊谁心里都不好受，而且现在三人成虎，有些事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尽管楚雁没作弊，但保不齐传到别人耳朵里就成了作弊了呢。
“这事我们会尽快调查，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他们四个人在考试中都没作弊的话，那这纸团的事估计就只能是个误会了。”没作弊，学校也做不出任何的惩罚。
男监考老师说完，也知道这事对楚雁不太公平，莫名其妙考试中被当成作弊，还在考试的时候就被带走去看监控，做题的思路估计全都被打乱了。
楚雁没说话，脸色与来的时候无异，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他们俩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学生看着楚雁，目光有些复杂，在看到她回到座位上继续答卷的时候，都清楚楚雁应该没作弊，但内心总会升起一些个小念头，比如没作弊为什么小纸条在她座位底下？是不是准备要作弊的时候，不小心纸条掉下去了？比如是不是纸条提前放好在那，等着一个时机拿起来抄？
李澄澄看着越来越近的楚雁，对她一笑，楚雁转个身坐在自己座位上，当作没看见，女监考老师把她的试卷和答题卡草稿纸都还给了她。
大约过了四十几分钟，教室里的铃声响了，监考老师立马拍拍讲台：“笔都放下，不准再写了，那边那个，听见没有？”
女监考老师迅速地收卷，在收到楚雁的时候，男监考老师赶忙制止：“诶，她的等半小时再……”
他嘴里的话在看到楚雁主动把答题卡放到女监考老师手上时自动消了音。
卷子收好，两个监考老师清点数量，才放他们出去。
楚雁就一个笔袋，东西收拾起来很快，她拿着笔袋出了教室。
刚下了一个楼梯，就听到李澄澄在喊她，身边三三俩俩的学生在偷偷看着楚雁，心里头直犯嘀咕。
楚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澄澄，她脸上好整以暇，仿佛刚刚考试被当成作弊带出去没发生过一样。
李澄澄一愣，随后三步两步走过来，她关切道：“刚刚没事吧，吓死我了，你怎么可能会作弊呢。”
作者有话要说：安南晗：我今天没戏份……呜呜呜
下了车，步行进去时,辅导员问了保安路怎么走，而后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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