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清野的突然出现,《刺青说》一播出就直接上了热搜,播放量极具攀升,大大超过了节目组原本的预期。
而这些也都是后话了,等节目播出时其实他们都已经录制完三期节目了。
时间回到第一期录制时。
林清野简直是直接化身不懂事的黏人男友。
“阿喃,帮我拿杯奶茶。”
许知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明明就放在他手边可以够到的奶茶,有些困惑的帮他拿出来,放到他面前。
林清野提醒道:“吸管。”
“……”
许知喃好脾气地默默给他插上了吸管。
她重新拿起笔,继续画图,其实这个图不太需要设计感,写实就好,重点在细节处的真实感。
算是许知喃的擅长领域,她画的快,全程也比较安静认真,是最早一个画完的。
见她放下笔,坐旁边的那个男刺青师便说:“你画的也太快了吧。”
“没事,你们慢慢画,反正也没有时间限制。”
很快,另一个刺青师也画好了:“阿喃,给我看看你的设计图。”
他们这群人都有些自来熟,很快就跟着路西河叫起了“阿喃”。
许知喃也没觉得奇怪,便把自己的设计稿递过去。
只林清野到这时略略抬了下眼,懒散靠在一旁的椅背上,眉眼泛出些轻佻的笑意:“阿喃。”他也跟着唤了声。
许知喃侧头:“嗯?”
“想喝你那杯奶茶。”
“你买的这几杯奶茶味道不一样吗?”许知喃将自己那杯放到他面前,看了眼上面的标签纸。
是同一种奶茶,只有一个区别,她的是常温,其他几杯似乎都是去冰。
她算了算时间,自己快要来例假了。
她来例假之前不能喝太冰的东西,否则到时就会不舒服,很容易肚子疼。
林清野记着这点。
“你什么时候喜欢喝常温的了?”许知喃诧异问。
林清野敷衍回答:“今天想喝。”
“那挺好的,总是喝冰的不太好。”
两人说话一直都挺轻的,没有吵到旁边还在画图的其他刺青师。
而却忘了他们身上都带了收音麦克,等到播出时两人悄悄话那些内容便都很清晰地播出来了,甚至还配上了甜蜜bgm和特效,和旁边六个单身刺青师做出了鲜明对比。
【哈哈哈哈哈哈林清野os:这是我老婆!只能我叫阿喃!】
【这是什么绝世大醋精!!!】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初都还没公开野哥就总是提自己有喜欢的女生了,我以为他是为了防止其他绯闻,怕烦,实际上只是因为忍!不!住!而已!自从公开每天都想秀恩爱!!!】
……
设计图完成后,以路西河为首,问及林清野一些恋爱问题,最后还笑着提及了他第一次遇到林清野时的场景。
“那会儿他背上纹着的那个‘阿喃’还发炎呢,挺严重的,后来跟我一个朋友一块儿来的我店里,我还给了他一支消炎膏。”路西河笑说,“我后来在那个刺青设计大赛上还跟阿喃提起过,本来以为是同名呢,没想到居然就是她给纹的,小妮子心可狠,纹在那么疼的地方,连肉都没有。”
大家对于林清野背后刺青的故事本就好奇。
听路西河的意思,那一幅少女图和“阿喃”两个字竟然还不是同一次纹上去的,而且“阿喃”还是她当时故意会疼的地儿纹的。
顿时便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契机才让许知喃在林清野背上纹下了这两处文身。
自从节目播出,这便成了观众们最好奇的一个问题,可却一直没有得到解答,成了一个秘密。
一共七位刺青者带着故事跟大家见了面,也带给了大家许多感动和收获,重新了解了刺青也能有其独具的意义。
到最后收官,许知喃却突然跟节目组提出了自己也想借着节目纹个身,算是记录,也颇有意义。
节目组自然是同意的。
问及她想纹的图案是什么,许知喃轻笑了下,说:“我想在肩上纹一簇刺槐花。”
她想纹在后肩的位置,自己没法纹,最后是自己亲自设计了想要的刺槐花图案,由路西河帮她纹。
纹身过程中,周围有几个摄像机在拍。
许知喃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椅背,头发拨到一侧,她穿了件吊带裙,正好露出后肩白皙皮肤。
身上干干净净,这是她要纹的第一个刺青图案。
路西河将转印后的图案贴在后肩。
她皮肤白,纹上这样一簇奶白色的花格外好看。
“那我开始纹了?”路西河问。
“嗯。”
他握了握手里的文身笔,竟然紧张地有些下不了手。
许知喃反倒很淡定:“纹吧。”
“真不用麻醉?”路西河再次确认。
许知喃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麻醉效果才能更好。”
“行吧,那我下手轻点儿。”
路西河打开纹身机,发出转动的嗡嗡声。
其实文身刚接触到皮肤时的痛觉是不明显的,到后面才会慢慢觉得痛。
许知喃背很薄,肉不多,原以为后来会很疼,后来竟然也不觉得疼,始终能维持面不改色。
“可以啊。”路西河也有点儿诧异,“你这个承痛力以后要是想纹什么大图案也不用愁。”
“不过我也没什么其他想纹的图案了。”
路西河问:“那你那时候给你男朋友纹的时候他怕疼吗?”
许知喃想起那时候的事。
虽然两次文身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儿,但站在现在的时间点上却也能够释然了。
“他啊。”许知喃笑了笑,“他挺怕的,那两个字都纹的快哭了。”
“那你后来还给他纹那么一大幅,心够狠的啊。”
许知喃笑了笑,并未多解释。
路西河文身纹得的确很好,虽然擅长的是图腾,但纹的这一簇刺槐花也一点儿都不逊色,色彩晕染过渡都非常自然。
当晚回家,林清野便发现了她这一处文身。
许知喃之前从前没告诉过他,算是一个惊喜。
他皱着眉,不由分说地将许知喃的肩膀掰过来:“什么时候纹的?”
“就今天,节目上纹的,之后导演组还会把我文身的那段给我发过来呢,可以留作纪念。”许知喃兴奋道,“这是我第一个刺青呢。”
“怎么突然决定文身了?”
“我都给你纹了两个了,自己一点儿都不纹不太好呀。”
林清野搂着她腰抱进怀里:“疼吗?”
“不疼。”
他手指抚上那处文身,很轻地小心翼翼的触碰,许知喃笑了声:“真的不疼,我比你不怕疼多了。”
当晚,许知喃又被他一阵翻来覆去地折腾。
也不知是不是这处文身的关系,他比以前更疯。
他趴在许知喃身上,胸膛贴着她的背,汗津津的,开口声音喑哑:“洗个澡?”
许知喃头发散乱砸背上:“肩上那里还不能碰水。”
“嗯,我给你洗。”
许知喃累的不行,一点儿都不想动了,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浴室里热气氤氲,蒸腾而上,化在顶灯周围。
林清野拿毛巾浸着水往她身上浇,很小心地避开她肩上的文身。
在热气下,许知喃皮肤都泛红,尤其刚刚文身完的那一块皮肤,泛红更加厉害,映衬得那一簇刺槐花更加栩栩如生。
林清野看了会儿,不做声,将浴巾往许知喃身上一裹,抱回到床上。
他过去把窗户关上,回到床上,将许知喃搂进怀里。
卧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许知喃感觉到后肩一烫,一个滚烫的温度贴在那处刺槐花上。
许知喃黑睫颤了颤。
听到他在她身后低声:“阿喃。”
“嗯?”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许知喃一顿,抿唇笑起来:“我也会的。”
《刺青说》这档节目播放量很不错,又因为七个刺青师都是素人,全程都没有互相之间太大的话题度,算是很平顺的结束了几期节目。
不过有一点让许知喃觉得很有意义,便是如今谈及刺青有很深偏见的人比从前要少多了。
过了九月便迎来了国庆假期。
但今年的国庆假期因为调休一共有8天的小长假,正好包括进了许知喃10月8号的26岁生日。
之前在林清野的首场演唱会他便保证过以后刺槐乐队每年都会举办一场音乐节,这次便非常凑巧的正好把时间安排在10月8号。
另外的场地申请需要时间,于是便索性办一场室内音乐节,地点就定在从前他们驻唱的酒吧――野。
酒吧老板二话不说便同意。
音乐节不收门票,只为了安全问题规定了酒吧客流量。
而许知喃则被安排在二楼最中央的一个包厢里,三面墙,另一边栏杆正对舞台,视野绝佳。
酒吧老板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还特地买了一个蛋糕给她送来。
当晚,刺槐乐队上台。
音乐节开始,气氛炸裂。
许知喃站在栏杆前,拿出手机录像。
整个酒吧除了她这儿是空的,其他地方都人头攒动,拥挤在一块儿。
大家高举着手臂或荧光棒挥舞,高呼“刺槐乐队”的名字。
震耳欲聋的。
酒吧里独有的强光照下来,镭射灯光刺得人甚至都睁不开眼。
光线不断打在林清野脸上,被切割得轮廓分明、明晦不清。
这种音乐节很随意,也不一定要唱自己的歌,随便唱,甚至还能现场点歌。
大家写在小纸条上,由服务生收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林清野抓阄来选歌,一共选择三首歌来唱。
他们到底从前在酒吧驻唱过这么久,大多数的歌都会唱也多会演奏,唱完抓阄的三首,原本点歌环节便结束了,但林清野却又从裤袋里抽出一张小纸条。
他坐在高脚椅上,一条腿曲起。
一手拿麦,一手打开纸条,手指修长骨感。
“最后一首点歌,《生日快乐歌》。”他靠近麦架,视线扫过纸条,低声道,“送给许知喃。”
台下安静片刻,然后爆发出极为振奋的尖叫,纷纷仰起头想找许知喃在哪。
林清野视线看向二楼,和许知喃对视上,又收回,轻笑了声,淡淡解释道:“点歌:林清野。”
许知喃不知道他们是重新特意练过这首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生日歌还是怎么,被林清野重新改编了,变成了另一种风格,但依旧很好听。
“祝你生日快乐”经他独特的嗓音出来,弯弯绕绕地飘进她心间。
最后成了一首大合唱的生日歌。
大家寻着林清野的视线也终于找到了在二路包厢处站着的许知喃,纷纷朝她晃动着手里的荧光棒。
从来没有这么多人陪她过过生日。
许知喃手指紧紧攥着栏杆,悄无声息地笑弯了眼。
大合唱结束,林清野倾身靠近话筒:“阿喃。”
他仰起头。
四目交触,隔着人山人海。
他笑着喊了声:“生日快乐!”
许知喃站在二楼,也跟着笑。
可生日歌的伴奏忽然一转,换了一种旋律。
许知喃小时候练过几年钢琴,听出来是《卡门》,现在这是一首由十四和季烟演奏的电吉他和电子琴版本的《卡门》。
林清野将话筒从麦架抽出来,站起身:“阿喃。”
他换了一种音色,娓娓道来般,像是要诉说什么。
许知喃心跳莫名加快。
她明知这个位置林清野听不到她的声音,但还是“嗯”了声。
光线落在他脸上,斑驳绚烂,散漫地勾起唇角,噙着些微妙的笑意,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像是种刻意的蛊惑。
他笑了笑,缓声说:“今天是你26岁的生日了,我也已经认识你10多年了。”
在他的话语中,台下也安静下来。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只喜欢你,十多年来,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可以确定。”他下颌微抬,“我林清野只喜欢许知喃。”
“就像我背后的文身,我的骨血里都已经刻下了你的名字。”
“我知道,《刺青说》播出后大家都很好奇我身上的两处文身是在什么情况下纹的,其实两次都不是好的契机。”
“我年轻时候挺混蛋的,也许就是大家口中的所谓‘渣男’,自从我16岁喜欢你之后就费了点心计把你骗到手了,但却没有好好对你,背上‘阿喃’这两个名字是我当时一厢情愿的赎罪。”
“而那幅你的自画像是在我入狱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纹的,之前我说过这个,但从来没讲过其中原因,我那时候也很混蛋,本来是打算出狱后不再去找你,你不愿意,所以才有这幅图案,当时你纹完后就跟我说‘你得一辈子带着它,你不要想把我丢掉’。”
“现在我来找你履行当年的诺言了,我一辈子带着它,你也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许知喃心砰砰跳的极快。
林清野将肩上背着的吉他带拿下来,搁到高脚椅边,灯光落在他肩头,勾勒出极为优越的身材和线条。
“阿喃。”他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
正方形的,黑色丝绒盒子,很精致,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台下瞬间一片尖叫。
等那些尖叫声过了,林清野仰头看着她,一只手把玩着戒指盒,重新拿起话筒:“我知道我混蛋了挺多年的,你一直挺让着我的,但我以后会乖的。”
“我也可以乖的。”他又轻轻重复了遍,语气虔诚。
片刻后,林清野笑了笑,忽然单膝跪地,提了口气,又缓缓舒出来,声线放得平缓又坚定:“所以,你要不要嫁给我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