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间奏(1 / 1)

(后天早上考试,所以明天照例请假一天,继续放零散的文占位)

“宇宙的……边界?”

佛尔思梦呓般重复了一遍,然而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实际上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对于只有序列四的佛尔思来说,就连“宇宙”的概念都是刚刚才知道的,因此,她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感触。

“反正,伯特利是这么称呼那里的。”

安提哥努斯说道,“祂去了那里,然后被那里的景象逼疯了。在那之后,祂看到了死去很久的红月在向祂闪烁。”

“那,后来呢?”

尽管佛尔思已经能猜到结局,但是她仍然下意识问道。

“祂被月亮上的存在污染了,现在留下的痕迹恐怕就只剩下祂在宇宙中留下的九个传说。”

安提哥努斯指了指和整座宫殿格格不入的巨大黑色石门,石门此时已经垮塌,露出焦黑的内里。

“在倒影之星上的传说,不久之前已经破碎,似乎是被某人借用时发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从而不再具备生前的威能。”

安提哥努斯惋惜地解释道,“旅法师在星球上遗留的传说会记叙旅法师的事迹,即使本体死去,传说的残影依旧保存着记录中的能力,时间足够久的话,传说将会成为新的本体。”

而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佛尔思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生怕安提哥努斯发现是自己借用了力量。

不过好在安提哥努斯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我的时间不多了,下一次清醒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得尽快帮你完成晋升。”

安提哥努斯伸出手来,向空气中一抓,佛尔思的“神之画卷”又一次被祂直接取走。

此时的画框上出现了一团纷乱的颜色,大片的色块重叠,似乎是感应到了安提哥努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这件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活着的特性的封印物做出了反抗。

宴会的景象消失,除了佛尔思、阿蒙和安提哥努斯三人以外的一切都在像蜡一样熔化,形成颜料般的油脂,涂抹在黑色的地板上。

然而,在近似于“混沌之子”的安提哥努斯眼前,这种程度的反抗并不算什么。

祂只是平静地注视了一眼狂躁的“神之画卷”,这件0级封印物就彻底崩解了,甚至无法继续维持画卷的形状,变成了一块又一块零散的非凡特性。

这其中包括序列2“旅法师”,序列3“漫游者”,序列5“旅行家”和序列6“记录官”特性各一份,安提哥努斯轻轻一推,“旅法师”和“漫游者”的特性就飘向了佛尔思。

“漫游者”的特性看起来像是一扇微缩的星光之门,而“旅法师”的特性则是一团静静燃烧的璀璨火种。

佛尔思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两份非凡特性,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发生了变化,灵性直觉告诉她,现在她已经满足了晋升“漫游者”的一切要求,完全不用担心失控的风险。

“一切准备都已经完成,去伯特利曾经留下传说的地方去看看吧。”

安提哥努斯少见地露出了微笑,对佛尔思说道。

和阿蒙看起来充满了恶作剧得逞意味的讽刺笑容不同,安提哥努斯的笑容有一种让人觉得安定的力量,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安心。

“……”

佛尔思没想好要说什么,因为她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东西。

眼下自己已经有了序列3、序列2的非凡特性,如果想要继续晋升的话,甚至连序列1都有可能,但在塔罗会的众人当中,恐怕她的晋升意愿是最弱的。

短短的一瞬间,她想起了在和赫密斯进行不死不休的战斗的奥黛丽,想起了叛出风暴教会也几乎完全切断了自己的天使之路的阿尔杰,想起了还在和隐匿贤者虚与委蛇的嘉德丽雅,想起了想要晋升却因为向上的路被完全堵死而绝望地连续跳转途径,晚年疯狂的罗赛尔大帝,不由得有些恍惚。

过了大约三五秒,但对于佛尔思来说好像三五年一样漫长。终于,她艰难地开口问道:

“……那么,代价是什么?”

……

“这一切。”

因多港,埃斯科家族的总部内,穿着深蓝色旅行斗篷的奥黛丽着重强调着。

“他们想要颠覆的是现有的一切,”

尽管她的声音平静,但就房间内的安妮和薇娜塔听来,却比最激情四射的演说家的演讲都要动人心魄。

此时的窗外,抗议和游行依然在进行,而且愈演愈烈。薇娜塔不得不让帮派成员给每间房屋的玻璃外都装上了铁丝网和护栏,防止窗玻璃被游行者胡乱投掷的东西打破。

“秩序,信仰,政权,和平,一切的一切。他们只想颠覆什么,什么都好。”

“他们认为现在的政府不能带给他们面包,但是他们却没考虑过要用什么去代替现在的制度,不知道即将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奥黛丽的声音平静,从晋升序列三以来,她觉得自己的人性逐渐稀薄,不再像之前一样容易产生情绪,更加理性克制,更加不近人情。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得像罗赛尔大帝晚年一样,只能为自己下心理暗示,让自己在行动的时候将保持人性作为第一项要注意的事情。

“他们的情绪被引导到这种地步,背后支撑的肯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一个正在策划着恐怕是第五纪以来最可怕的阴谋的组织。”

现实世界中,奥黛丽依然在和薇娜塔两人讨论着自己对局势的看法,但在潜意识当中,她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心灵岛屿上,看着自己的躯壳在以高位者的姿态在和薇娜塔两人说话,这种姿态一开始她还不太适应,但现在已经逐渐熟稔。

“现在的这一切已经让形势很严峻了,如果这只是开场,那最终的阴谋将会有多可怕?”

薇娜塔下意识地问道,然而并没有人确切地做出回答。

“现在还不得而知。”

奥黛丽轻轻摇头,“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隐瞒什么了,阴谋的目的也不在于隐瞒。”

“我还不能介入,现在还没到我介入的时间。”

“我种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它还没有发芽。在此之前,你们要想办法控制住局势。”

“阴谋的尽头不是蒙蔽对方,而是超越对方的预期。”

“现在他们的极限还远远没有到,你们这里绝对不能先一步倒下。”

窗外,游行队伍的口号声依然没有停歇,中间佐以零散的敲击声和剐蹭声,有人在向埃斯科家族的窗口投掷新一波的石块。

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鲁恩的三大教会还在因为彼此之间的利益分配而争执时,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已经悄然对失去了战神的弗萨克帝国下手了。

他们没有派出非凡者,而是散播了新的【知识】。

就像被剪除了顶芽的植物会长出杂乱的全新侧芽,新的思潮在弗萨克产生,随即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在大学选择了社会学方向的薇娜塔明白,如果不能再来一次像是罗赛尔大帝发明蒸汽机那样的生产力进步的话,这种思潮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没有生产力的支撑,再好的制度也是白搭。

可是,空中楼阁虽然缺乏支撑,但足够精美,足够吸引居无定所的人,这就足够了。

革命这个概念被弗萨克的流民反复提起,现在民众的情绪已经好像累积在一起的干燥薪柴,只差一把火作为契机。

点头应承下奥黛丽的吩咐,薇娜塔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奥黛丽的声音。

“明天又是星期一了吧?下午三点到三点半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打扰我。”

……

与此同时,“慷慨之城”拜亚姆,橡树叶酒吧里。

“烈焰”达尼兹正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看起来和这片海盗乐园格格不入的人。

他面前的两人中,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头发淡金,眼眸蔚蓝,容貌相当精致,但脸色异常苍白,穿着深黑哥特式宫廷长裙,戴着顶小巧的黑色软帽。

而那名男士看起来大约二十八九岁,脸色苍白,褐色的眸子当中藏着深深恶意,穿着酒吧侍者常穿的白衬衣黑马甲。

达尼兹现在已经是海神教会的神使,见过了不少大场面,自身也达到了序列6层次,况且这两人还身处拜亚姆,在“海神”教会的地盘上,所以即使他们直接闯进教堂留下字条,要求达尼兹在酒吧见面,他也并不慌乱。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达尼兹拍了拍黑色斗篷上的尘土,故作大气地在两人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将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斗篷的下摆垂落,盖住了整张双人沙发。

“或者说……在这之前,你们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

面色苍白的男女对视了一眼,随后由那名黑马甲的男子开口说道:“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请您出来,我叫马里奇,这位是我的同伴。”

“莎伦。”淡金色头发的女士微微颔首,说了一个名字。

“没关系,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们带来的消息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收益,以及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达尼兹又变化了一下坐姿,这是他观察安德森的时候学到的,那家伙认为这种坐姿可以在无形中像别人施压。

“看看这个吧,或许你会明白。”

马里奇点了点头,在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向达尼兹。

这是什么意思,小费?狗屎,这家伙当我是在酒馆打工的服务员不成?

达尼兹皱了皱眉头,差点就把完全不符合自己现在身份的粗口爆了出来。

名叫马里奇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察觉达尼兹的脸色变化,而是颇为自信地说道:

“看了这个之后,你应该就明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我应该看到什么,一枚鲁恩金币?”

达尼兹嘲讽地说道。

这下轮到马里奇愣住了,他看了看达尼兹,又看了看桌上的金币,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随后自言自语道:

“奇怪,都说你曾经当过格尔曼·斯帕罗的手下,为什么不认得带有祂的气息的金币?”

“是合作伙伴,不是什么手下!”

有那么一瞬间,达尼兹感觉自己对面坐着的不是马里奇,而是安德森那个喜欢揭人短的讨厌家伙,以至于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好的,我知道了。”

马里奇点了点头,收回了那枚金币,对达尼兹问道:

“那么,你想看什么样的证据,才会让你觉得我们的确是可信的呢?”

哼,连达尼兹大人是格尔曼·斯帕罗的合作伙伴的事情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们看起来也差不多是中序列的非凡者,我不想在这个距离撕破脸,你们现在已经彻底失去我的信任了!

达尼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

“格尔曼·斯帕罗有一个信使,可以通过仪式召唤出来,如果你们能把那个信使召唤出来,我就相信你们是他认识的人。”

马里奇和莎伦对视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那倒是没问题,只不过现在他处于沉睡的状态,无法收信。”

随后,马里奇直接开始念诵起祈祷的咒文来。

“上古时代的异端,散播疯狂的邪物,诡异世界的囚犯,高地王国的公主,玫瑰学派首领蕾妮特·缇妮科尔;”

“我祈求您的降临,祈求您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

等等,你在祈求什么?

听到和自己印象中召唤信使的流程完全不同的尊名,达尼兹发现眼前的事态对他而言有些超纲了。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等到那位身穿金红色宫廷长裙、手中提着四个金发的脑袋、看起来有一种残缺的美感的信使真的出现在马里奇的面前,而马里奇则恭敬地称祂为“老师”的时候,达尼兹感觉自己的大脑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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