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苏苏和沈一依旧是苏子笑的房间中休息,而今天沈一如愿地打了地铺。
关灯之后,房间开着一盏橘红色地小夜灯,苏苏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一时间没有了困意,于是便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忽然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误打误撞地进入会议室,那Y俱乐部会怎么样?”
“一定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吧。”
苏苏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一,才发现他也没睡,也在盯着天花板发呆,见苏苏看向他,他便露齿一笑,反问到:“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苏苏皱着眉头,伸出手比划了一阵:“我只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看起来如此光鲜亮丽地俱乐部,居然也会有这么多地漏洞,就像是……被蚂蚁蚕食过地沙丘。”
“啧,苏苏,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特别像那种……文艺女青年。”
苏苏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没听说过,文艺女青年都不好惹吗?”
“嗯,苏小猫~”
“闭嘴,给别人起外号是涉嫌侵犯名誉权地你知道吗?”苏苏闭起眼睛,说道:“我妈是个作家,我总看她的书,比起她现在成熟而有深度地作品,我更喜欢她之前的黑历史~”
苏苏每次看苏夫人上学时写的东西,苏夫人的脸都会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一样。
“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好得家境。”沈一平淡的说道:“我父母已经走了很久了,有五年了吧……”
“沈一……”
“他们都说我健忘,我也这么觉得。”沈一侧过身,说道:“除了心理上的病痛,他们留给我的,已经不剩什么了。”
苏苏缓缓转过身,面对着沈一的那个方向,低声道:“好了,睡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不知是不是夜晚太容易勾起人的回忆,苏苏第一次听沈一提起了他的父母,也提起了他的“病因”。
第二日,苏苏一直在休息室中待到了午休才出门。
刚开门,便看见了站在走廊中的宁飞,宁飞船和一条牛仔裤,一件黑色的T恤衫,外面套着Y队的队服,戴着黑色的鸭舌帽。
之前苏苏没注意,他的耳朵上,竟然还戴着一颗样式时髦的紫色耳钻,每每迎着光芒的时候,都特别剔透。
“苏苏大小姐,我等你很久了。”宁飞看了一眼表,说道:“我受不了朴玉茶的唠叨,就提前出来了,一直在这等你。”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
苏苏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宁飞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于是果断何他交换了电话号码。
中午的地铁站,虽然人还是很多,但是并没有早高峰那么拥挤,宁飞和苏苏并排站着,各怀心事,倒也不算是太尴尬。
二人顺利的来到了疗养院,一样的流程走到三楼的A区,今天值班的护工,不是小芳阿姨,而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男士。
这位男士直接将苏苏二人拦在了外面,说道:“你们好,任先生正在午睡,现在是不能见人的,请你们换个时候再来探访吧。”
“现在是正常的探视时间,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又不会吵醒任叔叔。”苏苏微笑着,十分礼貌的说道:“我们是拿了文件来探视的,你也知道,文件的流程还是很复杂的,请您通融一下。”
“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护工大声的说道:“你们可以出去了,要是再纠缠,我就要叫保安了。”
“嘿!你什么意思!”宁飞伸出手,却被苏苏稳稳地抓住。
苏苏仍旧保持着微笑,道:“这样吧,我们在院子里待一会儿,若是任叔叔什么时候行了,还请您叫我们一声。”
哪护工没有说话,而是瞪了一眼宁飞,说道:“这历史疗养院,你带着个打手进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去吧去吧,别耽误我休息。”
苏苏拉着宁飞离开了A区,进了电梯之后,苏苏说道:“宁飞,你这性子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要是不拦着你,你是想动手吗?”
“他……他分明是想为难你。”
“他的话没有说错,任叔叔也许真的在午休,你又何必发火?”苏苏看向宁飞,说道:“冷静一点吧,我们去小院子里走一走。”
疗养院是专门为了病人恢复而打造的,小院里里铺着翠绿的草坪,风吹过鼻息之间都是淡淡的青草香。
因为是午休的关系,这片院子里并没有多少人。
苏苏走到了长椅边,缓缓地坐下,说道:“我们就在这等一等吧,要是今天见不到任叔叔的话,我们就改天在来。”
“可是……那任叔叔岂不是一直都要如此被人控制着……”宁飞满面愁容,说道:“我……我只想快点救出任叔叔。”
苏苏没有说话,她知道宁飞是担心任远的,但这件事情况比较复杂,还是不要让其他人察觉到异样比较好。
苏苏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去,忽然看见了椅背上刻着的英文,觉得很眼熟。
苏苏皱起眉头,她拍了拍宁飞的肩膀,说道:“宁飞,你挪开一点,我……好像认识这个logo。”
宁飞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椅子上印的东西,说道:“这logo我也认识,这不就是QY,启阳财阀的logo……吗?”
宁飞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不对啊,任叔叔,为什么要住在一家韩国财阀参与建设的疗养院里,而且……启阳还是朴玉茶老爸的公司,不会这么巧吧……”
“要么,就是咱们现任的老板任学斯是个傻子,被蒙在了鼓里,要么……”苏苏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更不可思议地方向想去:“就是任学斯连同朴玉茶一起算计了任叔叔,目的,就是为了Y俱乐部。”
“不会吧,任叔叔可是任学斯地亲爹!他不会这么……”
宁飞说着,忽然想起了任学斯那张懦弱无能地嘴脸,扶额道:“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任学斯没有脑子,没有志气,从小就被任叔叔管的很严,你要是说他一时糊涂,也是在情理之中。”
“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苏苏拿出手机,将长椅上地logo拍照确认了一下,又编辑了一些信息进去。
二人坐了能有二十分钟,便看见任叔叔地护工从大门走了出来,朝着他们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