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臂松了力道，姚娘子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死死揪着姜启之的衣裳，满脸的绝望。
“老爷，连您也不愿意相信妾身了吗？”
“妾身跟了老爷十八年，难道十几年的情分还抵不上外人的挑拨离间？”
姜启之神情恍惚，真相，什么是真相？
是他怀里的心上人哭着说自己无辜，还是诸多带着证据而来的外人的控诉？
他一步步爬上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今日这般的折辱！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云姒……
他再次看向姜云姒，目光陌生又痛恨。
姜云姒抿着唇笑靥如花，她一点也不在乎姜启之此时此刻的想法。她的目的尚未达到，而她却很清楚，姜启之从今往后不会再一味地偏信姚娘子了。
从施林氏起，到刘婆子终，从十八年前的书信到如今的私情，以姜启之那多疑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有了今日的诸多丑闻，姚娘子绝无机会做丞相夫人。
姜云姒耸耸肩，笑着叹息一声，“十八年的情分，说得好听，其实也不过是你们二人见不得光的私情。丞相府绝不会让一个外室做当家主母，虽说稚子无辜，但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还未可知，让你进门只会辱没丞相府的门楣。”
从始至终她都像一个看热闹的外人，冷眼看着这场婚礼变成闹剧，然而她每次开口都能把姚娘子气的要压切齿。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只要过了今日，只要这场婚礼顺利进行，她就会成为丞相夫人，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做了十八年的梦啊！
难道就要这么破碎了吗？
姚娘子身形颤抖几乎站不稳。
然而这时，姜启之手臂收紧，再次帮她稳住身子。
姚娘子心中一喜，果然，老爷果然还是相信她的！区区一个姜云姒，早就该死了，却偏偏要做她的绊脚石，既然如此，等今日的事情一过，她便是穷极一切手段也要杀了姜云姒这个祸害！
姜云姒静静地盯着姜启之。
最终却是姜启之先开口了，“那些事情我自会调查，今日的婚礼不可废，一切待真相出来后再做定夺。”
姜云姒嗤笑一声，“姜大人还真想帮别人养孩子？”
她恨着，嫉妒着。
她恨姜启之无情无义，恨他害了许多人，心里却突然有些酸涩，她身为相府嫡女，却像个外人，姨娘们想要她死，庶妹们也想要她死，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当她是个阻碍！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
姜云姒从大门前走下来，她拿着剑，所过之处，卫陵等人纷纷退让，便是姜启之的护卫们也被她的气势所摄，下意识让开了路。
姚娘子心中正慌乱，见状还以为这场父女对峙之中，姜云姒先低了头。
然而姜启之却明白，她暂时的退让不是害怕，而是为了更长远的谋算，他在此时把姜云姒当做了政敌，想用尽一切办法打压她。
“丞相府不会有当家主母，你要进门，便做个妾室。”
“将你这身喜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