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满天霞光似要燃尽最后一缕温暖,拼了命得渲染出最热烈,却最短暂的瑰丽美好。
“我没有错!”
文秀的声音已经不负最初的清脆,沙哑得如同老妪,她如今蓬头垢面,再不见一丁点趾高气扬的风光。
她在侍卫们的冷眼下叫嚷着,“我都是为了王爷的安危,难道你们都是瞎子,都看不出那个姜云姒的问题吗?是她害了王爷!”
“我只是……”她忽然声音讷讷,“我只是在保护王爷啊……”
“你怕是得了癔症吧?”
许蝉衣再也忍不住,说道,“王爷和大小姐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前几日你都好好的,今日却突然发了疯,你最好是早点交代清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呸!”文秀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痛骂许蝉衣道,“你们主仆二人就是一丘之貉,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害了王爷的!”
“你!”和疯子怎么可能掰扯得清楚?许蝉衣冷下脸来,可是不问清楚她又气得心肝儿疼。
大小姐是多好的人啊,可是却被血脉至亲抛弃,被他们算计,甚至但现在,好不容易和王爷好事将近,结果还出了这种闹心的事。
一个文秀的确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是文秀她突然发疯总得有个原因,而且她对大小姐的口诛笔伐听着竟然像是亲眼见过一般。
但文秀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啊,要是没有人故意告诉她那些话,她怎么可能知道!
那些话杀人诛心,就连许蝉衣自己听着也觉得如坠冰窟,更别说是被谩骂的大小姐了……
如此想着,许蝉衣瞪着文秀的目光越发凶狠,可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威逼利诱。
文秀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露出讥讽的嗤笑,“你就是一条走狗罢了,想逼问我,你还嫩了点。我告诉你,就算是姜云姒来了,她也那我没办法!”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那些话是谁告诉我的吗?我偏不说,我就是要让你们心急如焚,让你们寝食难安!可那些话有哪一句错了?”
“她姜云姒,就是个扫把星!她就该老老实实地让位,就该安安静静地去死!”
“闭嘴,闭嘴!”许蝉衣气红了脸,上前就要捂住文秀的嘴。
“蝉衣,放开她。”
两道人影走近,正是姜云姒和沈临州。
许蝉衣乖乖退至一旁,心里却依旧不忿。
而文秀的目光从始至终,就像浆糊一样粘在沈临州身上,她下意识的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甚至因为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而想躲藏起来,以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她又发现,她在乎的人,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他一直……在看着姜云姒,用一种明明很寻常,却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目光!
“你刚才的那些话应该是想说给我听的吧,如今我来了,怎么反而不说了?”姜云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其实她本不想亲自来过问,可无奈沈临州担心她心中介怀,偏要拉着她过来。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放在此处同样适用。